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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第834章 賜死

四爺嬌寵:福晉萬福 蘭朵朵 4639 2024-01-31 01:14

  安安和珍珍姐妹倆到院子時,見自家阿瑪正在幫額娘擦拭頭發,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阿瑪一會也給我們擦擦。”珍珍撅起嘴說道:“不許偏心。”

  她們姐妹也才梳洗好了,頭發未幹,正披在腦後呢。

  在炎炎夏日,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到院子裡乘涼,簡直是一種享受,姐妹兩人自然是有樣學樣,完全按照自家額娘的标準來,哪怕這樣的行為在旁人看來是不合規矩的,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是不會披散着頭發出閨房一步的,可誰叫她們有個不一樣的額娘和一味護短的阿瑪呢。

  “五姐姐,我幫你擦。”弘晝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一邊說着,一邊望了自家阿瑪一眼,還沖着他眨了眨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幫阿瑪分憂,阿瑪以後可不能總收拾他了。

  四阿哥見了别提多郁悶了,若不是自家福晉輕輕掐了掐他的胳膊暗中威脅,他真的會過去抽這臭小子幾下,竟然拿捏起他這個做老子的來了,這不是找抽是什麼?

  珍珍翻了翻白眼道:“我才不要你擦,毛手毛腳的,别把我頭發都,扯掉了。”

  弘晝聞言郁悶了,他哪裡毛手毛腳了?再說他即便真的有些毛手毛腳的,也是在别人面前,在他家五姐姐面前,他敢不盡心嗎?

  他家五姐姐揪耳朵的功力那叫一個爐火純青,他才不敢招惹她。

  “擦頭發就算了,這幾天太累,腰酸背痛。”安安在一旁擡着茶杯說道,似乎隻是說說而已。

  “我給三姐姐捶背。”弘晝連忙跑了過去。

  “真是個小馬屁精。”珍珍沖着弘晝吐了吐舌頭,弘晝也朝她做鬼臉,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懶得理你。”珍珍撇了撇嘴,看着一旁正襟危坐的弘曆,輕輕招了招手:“四弟,過來一下。”

  “不知五姐有何吩咐?”弘曆卻不肯過來,依舊穩坐泰山,面上卻是彬彬有禮的樣子。

  他們是龍鳳胎,他這個姐姐就比他早出生那麼一點點而已,可就是早了這麼一點點,他就得做個“乖乖聽話”的弟弟。

  “捶背。”珍珍嘿嘿笑道。

  弘曆聞言有些囧了,他家姐姐果然和額娘一樣賴皮,從前額娘就經常這樣使喚他,可是額娘使喚他,他願意,但是五姐姐嘛……就要看心情了。

  弘曆看了看伺候在珍珍身邊的丫鬟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府裡這麼多奴才,珍珍身後就站着兩個丫鬟呢,使喚她們也一樣。

  珍珍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頓時撅起嘴來瞪了弘曆一眼道:“你可别後悔。”

  弘曆聞言隻得乖乖從命了。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向厲害,說足智多謀也不為過,他不願做的事兒旁人休想左右他,可是總有例外,他們府裡有三大霸王,就是額娘和兩個姐姐,他們父子幾個那是從來不敢招惹的,不然肯定引起公憤。

  “真是太好了。”珍珍滿意的笑了起來,直喊舒服。

  靳水月見孩子們這樣小打小鬧的,反而很高興,這才是有家的感覺,她可不想孩子們被所謂的規矩束縛,更不想他們以後為了争奪這天下的大權而六親不認,失去自我。

  身在皇家,一路陪四阿哥走來,有些東西雖然見多了,可她仍舊很難接受,反正在她眼中,這世上最重要的始終是自己的親人,而不是什麼權勢富貴。

  幾個孩子鬧騰了一會,見時辰還早,便一塊往東院去看弘時了。

  弘時今兒個受了傷,這樣的傷勢對他一個常年習武的大小夥子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畢竟刀劍無眼,他在箭亭練習騎射和武功時,也有受傷的時候,所以聽着宋氏的抱怨,他倒是一笑置之。

  “額娘别急,就這點傷,真的不要緊,沒幾天就恢複如初了。”弘時倒是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情來,雖然宋氏今天已經在他耳邊歎息多次了。

  “幾天的功夫哪裡會好?你這是故意蒙額娘呢,楊太醫都說了,你縫了五針,要拆線也得等十天以後,完全好那得個把月了。”宋氏看着兒子,撇撇嘴說道。

  “小傷,小傷而已,兒子在宮裡習武射箭,也有受傷的時候。”弘時幹笑道。

  “那些都是淤傷,幾乎沒有破過皮,能一樣嗎?總之以後你别這麼傻乎乎頂上去了,不管什麼時候,你的性命始終是最重要的。”宋氏輕輕拍了拍弘時的肩膀說道。

  “額娘放心吧,今天那樣的情形也容不得兒子退縮,福晉和兩個妹妹都是女子,兒子總不能看着她們受傷,再說了,烏拉那拉氏也是女流之輩,雖然拿着匕首,但兒子一個習武之人,還能懼她嗎?肯定沒有性命之憂。”弘時笑着說道,眼中也有些不以為然,他好歹習武多年,哪裡會怕一個拿着匕首的女人。

  宋氏聞言看着弘時,欲言又止。

  “額娘想說什麼?”弘時覺得宋氏的神情有些怪異。

  “弘時,你是你阿瑪的長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未來?你阿瑪可是登基做皇帝的。”宋氏盯着弘時,一臉熱切的說道,眼中的溫度仿佛能把人燙傷一樣。

  弘時一怔,目光變的躲閃起來,他低下頭道:“即便阿瑪登基,有些東西也不是兒子能夠肖想的,這些年來,嫡福晉對我和額娘都不錯,我們不能恩将仇報。”

  “你這孩子就是心善,嫡福晉是對我們不錯,那是因為我們對她和安安姐弟幾個毫無威脅,而且我們夠聽話,夠低調,倘若我們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兒,那下場可不就和烏拉那拉氏一樣了?”宋氏有些急切的說道。

  弘時聞言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有些事情,得盡早謀劃了,我們……。”

  “三哥。”

  宋氏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口響起了弘晝的聲音,她吓了一跳,掐着自己的手背才冷靜下來了。

  隻是片刻的功夫,門簾子被打了起來,安安姐弟四人走了進來。

  “天都黑了,怎麼還過來?”弘時笑着說道。

  “我們來看看三哥的傷可好了些。”身為姐姐的安安柔聲說道。

  “好多了,已經不疼了。”弘時點頭笑着,又對他們道:“去我屋裡坐坐吧。”

  安安幾人笑着點頭,和宋氏打了招呼後跟着弘時去了。

  “吓死我了。”宋氏等她們走了後才忍不住拍了拍兇口,然後看着站在一旁的秋喜,瞪大眼睛道:“我不是讓你們在門口守着嗎?怎麼他們到了也不通禀一聲,我那些話若是被聽了去……。”宋氏說到此忍不住踹了秋喜一腳。

  “主子。”秋喜一下子跪了下去,急聲解釋道:“主子息怒,奴婢一直跟着呢,是弘晝阿哥跑的太快就沖過來了,他肯定什麼都沒有聽到,兩位格格更是在後頭……。”

  宋氏聞言松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活一輩子總得搏一搏。”

  秋喜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多言。

  “李氏那邊安排好了嗎?”宋氏壓低聲音問道。

  “差不多了。”秋喜颔首道。

  “那就好,你可得好好盯緊了,我這輩子就剩下弘時這個指望了,退一萬步講,哪怕他以後做不了皇帝,隻要我們做的隐蔽一些,他還能做個親王,到時候我老了也能跟着他享清福了,可不能讓李氏那個女人占了便宜,她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心,做夢都夢到她搶走了弘時。”宋氏歎了口氣說道。

  “她是個罪人,主子不必擔心,她搶不走阿哥的。”秋喜連忙說道。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弘時又心軟,總是會照拂李氏的,我現在根本就不能忍受這些,總之她一定得死。”宋氏眼中閃過狠厲之色。

  弘時明明在她跟前保證過,再也不管李氏了,可私底下還不是讓人送東西和銀子去莊子上,這些雖然做的隐蔽卻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可不能給别人做嫁衣裳了。

  “主子放心吧,李氏身邊就一個何嬷嬷得力,現在何嬷嬷又成了我們的人,想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丢掉性命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兒。”秋喜笑着說道。

  “嗯。”宋氏笑着颔首,心裡平靜多了。

  李氏當初犯事被廢掉側福晉之位趕去莊子上時,身邊伺候的奴才有的被王爺下令杖斃,有的被發賣出去,跟着李氏去莊子上的就沒有一個得力。

  何嬷嬷是莊子上的老人了,被李氏慢慢收服,算得上李氏身邊最忠心之人。

  為了收買何嬷嬷,宋氏不僅出了上千兩銀子,許多金銀首飾,還幫何嬷嬷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拿人家一家子性命要挾,恩威并施,何嬷嬷哪裡敢不從命。

  “一會再把補藥熬一些送到弘時那兒去,再過兩天他就要成親了,這傷好的越快越好。”宋氏眯着眼睛說道。

  “是,奴婢親自去熬藥。”秋喜笑着颔首,退下了。

  ……

  碧雲庵中,烏拉那拉氏被關在了庵堂最深處的禅房裡。

  “從即日起,每天派兩名弟子輪流守在門外,萬不能讓她從禅房跑出來了,直到她安穩下來為止。”禅房外,住持正在叮囑身邊的弟子。

  老實說,她這庵堂本是佛門清淨之地,本不該管這些,可這佛門卻矗立在塵世中,既在塵世,某些時候也不得不遵守這塵世的規矩。

  “是,請師傅放心。”幾個弟子連忙應道。

  “明兒個一早就給她剃度,她的法号就叫慧靜吧。”住持說到此閉上眼睛宣了一聲佛号,便準備回自己的禅房禮佛了。

  就在此時,一個女弟子急匆匆跑了進來,在住持耳邊低語了幾句。

  “罷了罷了,讓他們從後門進來吧,慧能你照看着。”住持聽說王府派了人過來,要見屋内的烏拉那拉氏,她當然不會阻難了,事實上她恨不得王府的人再把烏拉那拉氏接回去,這樣她就少了許多麻煩了。

  烏拉那拉氏此刻正蜷縮在禅房的榻上,渾身瑟瑟發抖。

  雖是夏日裡,可夜裡還是有些涼的,更不說庵堂裡了,隻是這榻上并無被褥,那些姑子們說出家人本就該苦修,這樣的天氣是沒有被褥蓋的,得入秋了才有一床薄被。

  烏拉那拉氏心有不甘,正低聲咒罵着,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頭推開了,她擡頭一看,來的是王府正院的兩個嬷嬷。

  “你們來做什麼?”烏拉那拉氏的臉色特别難看,她知道自己被趕出來後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再回去了,這兩個嬷嬷來此莫非是想侮辱她?

  “奉王爺之命送側福晉您上路。”其中有個嬷嬷一邊說着,一邊将自己身上的包袱打開,将裡面的白绫和酒壺拿了出來,放到了屋内的矮幾上。

  “胡說八道,王爺怎麼會……怎麼會要我死?”烏拉那拉氏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側福晉快些選吧,方才下了小雨,天黑路滑的,奴婢們還要回去複命呢。”嬷嬷冷笑着說道。

  “是……是靳水月,一定是她想要我的命,一定是她,王爺怎麼會要我死?我和王爺好歹多年夫妻,我們還有弘晖,我是為了生兒育女的人,我是他的結發之妻……。”烏拉那拉氏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四阿哥會要她的命。

  她當年做過那麼多錯事他都原諒她了,這次不過是傷到了弘時而已,她不信他那麼狠心。

  “側福晉請吧。”嬷嬷呈上了白绫和毒酒。

  “不。”烏拉那拉氏伸手想要把毒酒打翻,卻被另一個嬷嬷一下下捉住了手腕。

  “蘇公公特意交代了,若側福晉不肯自行了斷,那讓奴婢們自己看着處置,奴婢們都是粗人,側福晉若是還想要這最後的體面,就别糊塗。”嬷嬷死死捏着烏拉那拉氏的手腕威脅道。

  烏拉那拉氏疼的直冒冷汗,她知道,這兩個粗使嬷嬷都是有點功夫在身的,要弄死她不過就是片刻功夫而已,與其那樣痛苦死去,還不如一杯毒酒了結了,可她真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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