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三隻眼
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邬陽。
因為猴子在邬陽。
邬陽離栗明有700公裡的距離,如果走高速,必須繞一條遠道,距離是850公裡。
也就是4個小時的時間。
把轎車開上去高速路的通道上,我禁不住回頭,看了栗明城一眼。
依然是灰塵滿天,到處都是工地,即使能看見綠色,那些公路兩旁的樹也被工地散發的灰塵給遮住了。
栗明在我心底就是一個灰蒙蒙的城市。
灰蒙蒙的心情和灰蒙蒙的天。
栗明是我傷心之地。
我在這裡度過2年的時光,我從部隊一回來,轉輾到這裡就碰到了小如。
從此,栗明就是我的家。
現在,沒有小如,也沒有栗明。
自然,沒有家。
飛鷹留給我的寶馬車性能十分好,油門随便一踩,就能達到120碼。
開着車,我好像在飛。
飛着飛着,栗明被我遠遠扔在後面,心情慢慢也好轉。
開着這麼牛逼的小車,而且還以這麼快的速度飛速行駛,一路上自然也引起别的車的注意。
我感覺那些被我超越的車的司機在對我指指點點。
在小區樓下那種感覺又來了。
我的身後好像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盯着我。
我在車内所做的動作,他一直在監視。
我甩甩頭,以為是錯覺。
是負面的情緒所導緻的。
後來才知道,這種感覺是真的。
小車進入收費站,領了一張卡,就上了高速公路。
我幾乎有2年多的時間沒開過車了。
以前在部隊,我開的是越野車,也開過裝甲車,坦克,卡車,通訊車,部隊各種類型的車輛我都開過。
甚至連直升機我也能升起來。
2年多的時間沒摸過車,現在一摸,就是寶馬車,這種感覺的确TM的很爽,難怪很多吭老族沒有錢,也要四處拼湊買輛寶馬。
開這種車的确是很拉風的事情。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拉着劇烈的轟鳴聲,一溜煙跑到我的前面。
“我靠!
有錢就任性啊!
”
我在車内吼着。
為那輛紅色法拉利擔心,擔心它會失控,一頭撞在旁邊的護欄上。
千萬别撞上我。
我在心底祈禱着。
我不怕死。
我死了後,誰來完成任務?
誰來挽救我的7308小隊。
7308是我一生的榮耀。
我踩了一下油刹,發動機壓低了嗡嗡嗡的叫聲,黑色寶馬變道,開到左邊,我怕後面再有一輛車猝不及防的沖過來。
有個美國人在中國的高速路上開了一回車,他在維特上說:中國人開車不是開車,是在開飛機。
确實如此,每年發生的交通案,死亡的中國人超過了一個裝甲旅。
我還是小心為妙。
如果沒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高速公路上,這對于7308小隊來說,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令人詫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放慢了速度,開得跟拖拉機一樣慢。
15秒之後,它被我遠遠扔在後面。
僅僅是30秒,它又一閃而過。
15秒,它又在後面
我按下車窗,想仔細觀察這是什麼人。
我甚至把腰間的92式手槍都掏出來了。
我現在是軍人,要執行軍事任務。
如有不測,我會迅速用槍擊穿法拉利的車窗,讓那個司機去見閻王爺。
嗚嗚嗚,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跟我的黑色寶馬并列行駛。
這時候我已經放低速度了,以90公裡/小時的速度前進。
法拉利車突然放下車窗。
一個短發的姑娘露了出來。
俏麗的面容,一雙犀利的眼,渾身散發出逼人的寒氣。
這類的女人跟小如不一樣,小如是那種女人味很足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雖然漂亮,卻有一種緻人死地的冷漠。
那輛法拉利車想必跟我一樣的心情,都想看看對方。
看清楚了對方,很快把車窗升起。
接着,法拉利驟然發力,隻是十幾秒的時間就跑得無影無蹤。
她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放下車窗?
她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要這樣幹?
她知道我的身份嗎?
我一邊開車,一邊想着各種複雜的問題。
2個小時後,下了高速公路,進入一條省道。
這時候開車就沒有高速公路上自由了。
我必須專心緻志的開車,而不是去想那些沒答案的問題。
沒想到在前方20公裡十字路口,我居然又看見了那輛法拉利。
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在前面勻速行駛,車牌為DD102356,車型為PS2-378。
我以前對豪車感興趣,如果記的沒錯的話,這輛車需要500萬人民币。
這麼有錢,還跟我故意鬥氣。
這真是見了鬼!
如果不是有任務,我還真想陪她玩玩,我能把裝甲車開得像小車。
自然能把寶馬開得像坦克。
我的寶馬開到十字路口,那輛法拉利好像知道我的路線,向右拐,再筆直向前。
我也跟在後面做同樣的動作。
有點晦氣,這輛法拉利一直陰魂不散的跟我一起。
我看看表,此時已經到了10點30分,我必須盡快趕到邬陽城。
這條公路是水泥路面,大概是縣市級公路。
公路不寬,隻有大約五六米的距離。
法拉利一直在中間行駛。
壓着我。
過了十來分鐘,法拉利加速,我松了一口氣。
也加速。
開了十公裡,法拉利突然刹車,停在路中間。
我實在忍不住了。
暴跳如雷的朝外面吼:“會不會開車啊?
要是不會開車,就把車放在後面。
”
那個冷豔的女人放下車窗。
嬌聲回應:“這路-----好像不是你家的吧?
”
好男不跟女鬥。
我重新上車,突然加速,方向盤向右打,我的寶馬車向右斜,兩隻車輪着地,另外兩隻車輪懸在空中。
我閃電般的越過了法拉利。
哐當!
我把車打在法拉利前面。
刹車,跳下,指着駕駛室裡的女司機喊:“好吧,這路是你家的,你好好呆着吧?
我走!
”
我氣呼呼上車,朝邬陽方向開去。
看衛星地圖,還有50公裡就到邬陽了。
又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一輛白色的豐田轎車在超過我的時候,方向沒把好,一頭鑽進了路基旁邊的水塘裡。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白色轎車四腳朝天,一個司機從水面冒起,吐着白色的水柱。
。
我本來停車,想救他。
看見他沒事,隻好重新上路。
又走了幾分鐘,後面傳來一聲巨響。
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居然跟迎面而來的一輛卡車相撞,那輛法拉利已經扭曲變形了,後面路過的車輛已經停在那邊,開始施救。
“這是何苦?
趕着送死?
”
我搖搖頭,苦笑道。
愣了幾分鐘,又重新開車上路。
開着開着,那輛紅色法拉利女司機又浮現在我眼前。
不知道她躲過此劫沒有?
雖然她開車魯莽,善良的我仍然希望她平安無事。
可是那輛車已經變形冒火,看來兇多吉少。
黑色寶馬緩緩進入邬陽城。
又有一雙眼睛從我心底冒起。
銳利的眼睛,俏麗的相貌。
我的個媽呀,那不是法拉利的女司機嗎?
我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腦袋,罵自己:瘋了瘋了。
是的!
特種兵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