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懵逼地看着韓俊用硬紙裁出了一張張紙片,然後小心翼翼的用筆在上面畫出了一個個看不懂的符号,郭嘉和荀彧的腦門上,都挂着一個大大的問号。
國粹麻将已經提前問世了,韓俊也不介意讓撲克牌也早點出現。
相比于麻将,撲克牌的玩法更多,對智商的考驗也要更高一些,也更加适合和眼前這兩個智商高絕的“妖孽”一起玩耍。
等待墨迹晾幹的時間,韓俊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鬥地主的玩法。
相比于橋牌,梭哈等玩法,鬥地主更為簡單易懂,很适合初學者練手。但是,學會容易,想要玩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鬥地主能夠在後世風靡整個中國,并且流行于網上,自然有其獨有的魅力存在。
鬥地主的規則,看上去很簡單,但想要讓兩個菜鳥完全弄明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單牌,五張起連,比如說三四五六七就可以,但是四張就不行。連對,必須要三對起步,兩對是不可以的!”
韓俊說的口幹舌燥,荀彧的眼前卻突然一亮,猛地拉住了韓俊的手急切地問道:“如果用這些鬼畫符來記賬的話,會不會更加方便?”
韓俊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興奮的神情,道:“這是自然,而且文若如果有興趣,我也可以教你一套新的計算方法,不需要算籌,便可輕易得出結果!”
《九章算術》雖已問世,但這個時代的計算方法依然是非常複雜的,涉及到成千上萬的計算,不僅所耗時間極長,而且很容易出錯。
如果,引入阿拉伯數字記賬,将算盤提前發明出來的話。那麼,對于記賬算賬而言,必将是一場跨時代的革命。
“都說好了,今天不談正事,文若你别打斷主公,讓他将規則介紹清楚了,我還等着赢錢呢!”
郭嘉懶洋洋地擺了擺手,滿臉不以為意地道:“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主公橫掃乾坤之勢已成,隻要沒有大的意外出現,問鼎天下也隻是時間問題。所以,讓自己輕松一些,别整天皺着眉頭,可千萬别等到論功行賞的時候,你老人家隻能在下面受封了!”
韓俊點了點頭,贊成道:“奉孝所言有理,今日咱們不談國事,玩個痛快!”
郭嘉嘿嘿賊笑道:“既為博弈,則必有彩頭,隻是不知主公,欲要以何為籌碼呢?”
韓俊皺着眉頭想了想道:“便以酒助興如何?”
郭嘉拍掌贊道:“妙極!”
見荀彧也不反對,韓俊便又介紹了一下規則,三個人便圍坐在一起開鬥了。
“文若,又是你輸了,繼續喝!”
“文若,你就不知道拆牌擋一下麼?隻要擋一下,咱們就赢了!”
“文若!認真一點!咱們明明可以赢的,就因為你那個昏招,咱們又得喝酒了!”
郭嘉搖頭晃腦地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眉頭緊皺在一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韓俊,狠狠地咬了咬牙。
荀彧對酒,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但酒量也不算太差,因此雖然連飲了七八樽,但也并無大礙。
鬥地主的規則雖然簡單,但也需要算牌,猜牌,賭牌,堵牌,防牌,傳牌等諸多技巧,因此雖然在智力上可能稍遜一些,但憑借對規則的熟稔以及打牌的經驗,韓俊在剛開始的這段時間裡,大殺四方,穩占上風無一落敗。
但是很快,随着郭嘉和荀彧吃透了規則,摸透了打法,他們的智商優勢,就開始逐漸顯現了出來,輪到韓俊一樽接着一樽的喝酒了。
後院,一群女人稀裡嘩啦地砌長城。
前廳,三個男人醉醺醺地鬥地主。
偌大的将軍府,竟然好似變成了賭場一般,全無半分威嚴可言。
“什麼?君侯和兩位先生都醉倒了?他什麼時候回府的?為什麼不早些通知?”
夜幕降臨,激戰了整整一天的蔡琰,剛感覺到有些疲累的時候,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個驚雷。
韓俊,她的夫君,她們的夫君,居然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回府,卻沒有通知她們,卻又喝得酩酊大醉,這說明了什麼?
天生一顆玲珑心的蔡琰,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了。慌裡慌張地站起身來,瞪着一臉尴尬的親衛隊長責問道:“那為何現在才來報?”
親衛隊長苦笑道:“大将軍……”
“算了算了,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蔡琰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自然也很清楚親衛的無奈,擺擺手便提着裙子朝着前廳趕去。
跟在蔡琰的身後,貂蟬等一幹人也是花容失色。對于她們而言,韓俊便是在這亂世之中唯一的依靠,若是讓韓俊生厭,她們未來的命運會如何根本就不敢多想。
對于後院這群女人的行為,或許在韓俊隻是感覺到有一些無奈,但那是因為他是叢後世穿越而來,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作女”,因此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但在這個時代的主流觀念看來,蔡琰等人,卻着實犯了大忌,如果韓俊因為這個理由将她們掃地出門的話,非但不會有人為他們求情,反而隻會是拍手稱快。
酒量最差的荀彧,已經完全醉倒了。郭嘉雖然還沒完全失去理智,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至于韓俊,雖然喝得最多,但畢竟酒量以及身體素質都要比他們二人好上不少,因此也是相對最清醒的一個了。
牌局,已經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韓俊怎麼都沒有想到,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荀彧,酒品和牌品都是那樣的差,偷奸耍賴,出千換牌,看上去簡直比郭嘉更像是一個浮浪混子。
“你二人,都是天下智者,如今卻都是我的手下敗将,哈哈哈!”
韓俊醉态可鞠地看着醉倒在地人事不知的郭,荀二人,滿臉的驕傲神情,就好像已經征服了全天下一樣。
蔡琰傻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面更加的憂心忡忡了。都說借酒澆愁,韓俊心裡若是沒有疙瘩,又怎麼會喝這麼多酒?
而韓俊的疙瘩從何而來?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想到這裡,蔡琰不由得心中一痛,眼含清淚,盈盈跪倒在地,咬着嘴唇道:“夫君若是心中有火,盡可責罰妾身。是妾身管教不嚴,導緻夫君回府無人相迎,更是因為妾身帶頭,才導緻府中賭博成風,壞了夫君的名聲。千錯萬錯,皆是妾身一人之過。如今大錯既已鑄成,妾身唯有以死謝罪,隻願夫君在我死後莫要再怪罪他人,如此妾身便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盡!”
韓俊愣愣地看着蔡琰,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到蔡琰猛然起身,義無返顧地朝着廳柱狠狠地撞了過去。
“快攔住她!”
吃了一驚的韓俊,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瞪得溜圓,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飛身撲上前去的同時,也不忘招呼親衛幫忙。
可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畢竟還隔着一段距離,再加上韓俊大醉初醒身手也不是那麼靈活,眼看着蔡琰就要香消玉損了,韓俊感覺自己好像沒了呼吸一般,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慘白色。
“昭姬……”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韓俊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此時他心裡的痛,讓他好像置身于阿鼻地獄之中一般的煎熬。
萬念俱灰地趴在地上,韓俊的腦海裡一片空白,眼前一片灰暗中,卻又好似夾雜着一抹刺目的豔紅。
那是皿麼?
韓俊苦澀地搖了搖頭,卻猛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好端端站着的蔡琰,使勁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這才确定蔡琰還好端端的活着。
如蒙大赦一般的的長舒了一口氣,韓俊擦了擦滿臉的冷汗,兇膛雖然還在劇烈地起伏着,但那顆心卻已經落回了肚子裡。
原來,就在蔡琰飛身撞柱的一刹那,一直緊跟在她身邊的韓俊親衛隊長,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搶在蔡琰身前擋住了她。
雖然,蔡琰這一撞也是受力不輕,但畢竟撞的是肉墊子,還不至于送了性命。
“大将軍手下留情!幾位夫人都是為了陪伴妾身而犯錯。您若是要責罰,便請罰我一個人好了。”
張繡的叔母鄒氏,滿臉焦急中夾雜着愧疚,跪倒在地上,誠懇地望着韓俊道:“是我一個人呆着無聊,這才過府央求幾位夫人相陪,是我不懂禮數,冒犯了将軍的威嚴,萬望大将軍暫熄雷霆之火,勿要遷怒幾位夫人。”
“想贖罪,那就嫁進大将軍府呗!既能消了主公的怒火,日後你也有人作伴,豈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乎?”
郭嘉醉醺醺地搖頭晃腦道:“還有就是,張繡将軍日後在主公帳下,也必将更受重用,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豈不美哉?”
還沒回過神來的韓俊,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深吸了一口氣,韓俊緩緩站起身來,努努嘴對着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貂蟬道:“還不快把張夫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