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山的飛躍
武元慶帶着種種疑惑,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審視的目光來大量這座年輕的城市。
這座新城和長安等中原的城市有着很大的不同,甚至就連一磚一瓦都透露出種種不一樣出來,這事一座完全不同于以往自己所見到過的所有的城市的一座城。
這個從這裡最高的建築物就可以看的出來。
這裡最高的一座建築物是一座樓,不同于其他地方八角形,飛檐鬥拱構成的樓,這事一座四四方方的筒子樓,牆面上反射的光線讓武元慶有些不敢直視,這事因為樓的牆面上被貼上了一層瓷磚。
這不是長孫澹的住宅,長孫澹也不至于騷包到住這樣的房子。
這是一座劇院,是金山城的标志性建築。
得益于煤炭的大規模應用,這紅磚和上釉的瓷磚已經開始流傳開來,但将瓷磚貼上牆面這絕對是一個新的嘗試。
僅此一點,長孫澹就明白了金山和長安城的不同。
作為帝都以及抵禦遊牧民族進攻的堅城,長安是必須要刻闆和嚴謹的,嚴謹到誤了淨街鼓是要被打闆子的,而且城裡最高的建築毫無意外的就是皇帝所居住的宮殿,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原則。
而到了金山這不一樣了,金山透露出來的風格和長孫澹一個樣子,有一些散漫――這個從彎折的道路都可以看得出來;還有一些出其不意――就比如那座貼了瓷磚的劇院;還有一些驚喜。
一座城居然和一個人很像,這隻能說明長孫澹在這個城市的影響力之大了,基本上隻要長孫澹不造反,這座城市就是屬于他的,哪怕朝廷另外任命了官員也不行。
金山經過了兩年大規模的建設,現在依然是一處巨大的工地。
得益于香料貿易所帶來的高額利潤,可以說長孫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和大唐貿易多少還會收斂一二,價略低一些,稅多交一些;可是和大食人就沒有這兒多的顧慮了,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事情。
所以這滿大唐隻要能夠見到的高端的建築材料,統統的往大島和金山運。
盡管長孫澹不是學經濟的,但是起碼這流動的錢才是錢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所以這各地的特色居然就這樣彙聚到了這裡。
武元慶甚至驚奇的發現有一段主街道居然豎起了一根高高的杆子,杆子上懸挂了一個巨大的馬燈。
不用想,這個一定是路燈。
去年在長孫澹的屋子裡就是見過的。
隻是不知道這晚上的燃料是什麼。
金山是一座依山傍海的港口城市,這道路自然是随彎就彎的,這是被武元慶所诟病的,不夠大氣。
但即便這樣,武元慶也不得不承認,這金山的路卻是要比長安好走一些,而且這水泥路的兩旁還設計了隔離帶,種上了花草。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武元慶覺得自己不是離開了一年,而是根本就沒有到過這裡。
不遠處的一家店鋪已經開業了,這是一處臨街的商鋪。
不同于長安,将所有的交易局限于東西二市,這裡隻要是你覺得合适,在什麼地方交易都是可以的,前提是足額的繳納賦稅,隻不過這裡的賦稅出了香料等少數幾種需要外,其他的稅率統統都是定為零的。
這是一家水果店,很明顯是這裡某位工作的家屬開的,老闆娘看樣子是一位來自北方的姑娘,身材很是高大。
水果在古代來說一直都算得上是一種奢侈品,能夠賣水果,那是需要很大的本錢的,不過在這裡卻不是什麼問題,這裡的水果一年四季都是有的。
那黃色的是香蕉,去年回去的時候,長孫澹給皇帝的禮物就是那個,青色的香蕉捂在厚實的油布裡,上了廣州就一路快馬而去長安,居然還沒有壞掉。
那個碩大無比的家夥是榴蓮,是長孫澹最喜歡的東西。
可是這股味道武元慶實在是受不了,一旦長孫澹開吃,武元慶一定會逃之夭夭的。
可是今天武元慶卻像嘗試一下。
“老闆娘,給我來一個榴蓮,怎麼賣的?
”武元慶問道。
“你說的這個?
二十文錢一個。
”老闆娘指着那個足足比牛頭還大的榴蓮說到。
這口音果真是燕趙之地的。
“這麼貴嗎?
”武元慶問到,得益于長孫澹的補貼,這裡的糧食價格還略微低于長安,二十文錢基本上可以買到二十斤左右的米了。
“大哥,聽你的口音是長安人士吧,最近剛剛過來?
這裡隻要你肯下力氣,一天掙個二百文還是不成問題的,到處都是活兒,這個榴蓮夠一家人吃上好幾天了。
而且是從這南邊的森林裡摘回來的,這一來一去的成本可以不低啊。
”完全沒有長安商人那種看人下飯的架勢。
“那給我來上一個我嘗嘗,不過這個怎麼是臭的?
是不是壞了?
”武元慶打算再次試探一下。
“哎呀,這位大哥謀劃可不能亂說,這榴蓮可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啊。
”這話很耳熟,很明顯是從長孫澹那裡流傳出來的。
“那你給我剝開我看看。
”武元慶見過長孫澹吃這個。
“呦,今天老娘算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公子這是行家啊。
”老闆娘笑笑,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碩大的一個榴蓮,裡面的果肉卻着實不多……
武元慶從這店裡出來,卻是到了飯點,這一架架巨大的馬車穿梭于這座不大的城市的每一個地方。
每輛馬車的車廂上都會用白灰刷上一個巨大的白字,這輛刷的是“3”。
武元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一路走來,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帶給他的驚喜處處都透露出城市欣欣向榮的一面,這是一座具有活力的城市。
這是武元慶給出的結論。
現在的武元慶急于想找到長孫澹,他想從高層的絕對出發去了解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
這麼多年以來,武元慶早已習慣了先調查後發言的習慣。
似乎長孫澹不僅影響了這座城市,還影響到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武元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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