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宋義的撲纏,祁雲便冷冷地開口,讓冷夜斷了他一臂。
冷夜沒有一絲遲疑的就執行了祁雲的命令,方才他沒有及時行動,導緻主子被宋義糾纏,這讓他很是沒面子。
所以現在下手,冷夜沒有絲毫留手的一劍斬了過去。
慘叫聲響起,宋義捂着被斬斷一臂的胳膊,眼中的驚恐絲毫不掩飾。
而他方才的過敏症狀,此時卻是已經沒有了。
冷夜來時給他服用的那粒藥丸,便是能解過敏症狀的藥丸。
可憐宋義對此卻并不知道,反而還懷疑那是冷夜喂給自己的毒藥。
冷夜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色,随即毫不停留的跟上了自家主子的步伐。
祁雲抱着顧甯走出去後,門口的玉兒就連忙迎了上來,“大人,我家小姐這是……”
玉兒身邊的兩名侍衛還未等祁雲開口,就先兇神惡煞般的喝道:“小子,你是誰!我家少爺呢?”
國師大人幽幽轉頭,如看白癡一樣的看着那兩名侍衛,一言不發。
那兩名侍衛被祁雲的一眼看得渾身不自在,故作鎮定的往前走了一步,“小子你在看什麼?”
祁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那兩名侍衛。
氣氛凝滞之際,“啊!”的一聲慘叫從屋内傳來,兩名侍衛的臉色猛地大變。
冷夜解決完宋義,便走了出來。
祁雲見冷夜出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縫,随即涼涼的開口道:“我們走吧。”
玉兒見祁雲和冷夜的臉色有些不好,自家小姐又好似昏迷了,不由得心下有些擔憂。
方才屋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要走,有人卻是不讓,“站住!你們把我家少爺怎麼了?”
冷夜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兩名侍衛,手中内勁一揮,就将他們打到了地上。
對于冷夜的簡單直接粗暴,祁雲沒有任何意見。
解決了障礙,祁雲便抱着顧甯慢悠悠地往樓下走去,一路過去,衆人紛紛側目。
對于旁人的注視,國師大人沒有絲毫的不适,此前他受到過的矚目,比之現在,要“壯觀”了不知道多少倍。
許是祁雲的氣場太強大,這一路走回刺史府,竟是沒有半個人敢說他一句。
在見到祁雲抱着顧甯進了刺史府後,那些人才驚疑不定的輕咦了一聲。
各方探子也若有所思的匆匆而回……
宋家自然也收到自家少爺被人斷了一臂的消息了,等他們集結好人手,要去報仇之時,那邊便傳來了消息,斷了宋義一臂的那人,竟是去了刺史府!
一時間,宋家上下都舉棋不定,不知道那人此際去刺史府是做什麼的。
當打探消息的人提到刺史府的府衛對那人恭敬之極時,宋家當家家主的臉色登時便白了。
他不是宋義,自然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前幾日京城那邊來的大人物到了這榆林城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為此他還特意囑咐了宋義待在家裡,不要出去鬧事。
可自家兒子非但沒有聽自己的待在家裡,還鬧事了!
聽下人的回禀,自家兒子定是去算計了京城那邊的大人物,才被斷了一臂……
宋家當家家主隻覺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那個纨绔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他真是想一刀劈死他算了!
宋義臉色蒼白的躺在支架上,不斷呻吟痛呼着,一邊還咬牙切齒的道:“爹,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報仇?
宋家當家家主神色恹恹的看了一眼宋義,苦笑了一聲。
别說報仇了,那位大人物不來找他們算賬就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即便那位大人物不來找他們算賬,那些榆林城的世家聽說這件事後,為了巴結那位大人物,隻怕也會有所行動的。
他們宋家,隻怕是要因為這個纨绔兒子而敗落了。
偏偏他還不知收斂,竟是連看人身份都不會了,都怪他這些年來太過縱容他了……
宋家當家家主歎息了一聲,“義兒,報仇之事,我們還是别想了,那位……是我們得罪不起的!”tqR1
宋義震驚得連痛呼都沒有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爹,滿臉的茫然。
在他的認知中,宋家因為自己的二叔宋刺史,在這榆林城自然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的。
可現在,自己的爹竟然告訴自己,他今天無意間招惹的那幾個人,竟然是他們宋家得罪不起的人物?
宋義突然想起,前幾日自己的爹告誡自己不要出去的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爹,你是說……”
宋家當家家主沉重的點了點頭,滿臉的頹色,“忍着痛,跟我一起前去請罪吧。”
“爹,我知道了……不過,到時候爹你記得要幫我向他們要解藥,他們剛才好像給我喂了毒藥……”宋義别過頭,似是認命般的說道。
宋家當家家主默默的看了一眼宋義,蕭索般的歎着氣同意了。
宋家的決定,祁雲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會領情的。
若是他今日沒有及時趕到,那宋義豈不就将他的甯兒帶走了?
廢他一臂,都算是他仁慈了,結果他的仁慈,卻是換來了宋義的糾纏。
所以他隻好改變主意,斷他一臂了。
果然,他是不适合仁慈的……
抱着顧甯回到刺史府後,祁雲也沒有理會宋刺史等人,直接就帶着顧甯回了廂房,然後将顧甯放置在了床上,靜靜地守着她。
祁雲伸手撫了撫顧甯的臉頰,眼中柔情似水。
睡着的顧甯面上帶着一絲安靜,對于祁雲的觸碰沒有一絲反應,看來是睡得很死。
無奈的看了一眼顧甯,祁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她明明知道那是一個陷阱,怎麼還是不聽話的去了?
難道她對自己的安全都不在意嗎?
還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想着,祁雲就氣得牙癢癢,“真是個笨蛋……”
呢喃的話語飄飄然而逝,仿佛方才屋中沒有人說話一般。
顧甯毫無所覺,睡得一塌糊塗。
雖然今日的事情她是自恃身份而冒險了,但多是因為當時心情不好而一時沖動才去冒險的。
當然了,她更是沒有料到,那位宋少爺的眼界竟是那麼“高”。
對于酒中的迷藥,她也估算錯了,誰知道那宋義為了迷倒她,竟然用了很多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