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從來不會去關心别人,從來不會深究别人的内心,但是現在,他懂得如何去理解火柴,理解她笑容背後的心酸。
可是,到底是為了查案,還是其他原因去了解火柴,他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大野昨晚在路口等你,他應該非常擔心你。
”
火柴點點頭,“可能是吧,但是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種束縛。
他說給了錢給我媽,呵,我小時候她要賣我,現在大了也要賣我,我真感到心寒。
”
一槟安慰着,“别這麼想,或許你媽是真心為你好。
”
“不,她隻在乎她自己的感受而已,她要讨好大野,房東先生收收房租有幾個錢,最主要還是大野賺錢養他的,他對這個兒子很器重,他也很聽兒子的話。
如果不是大野同意,房東是不敢和我媽結婚的。
”
一槟逮到機會,就問,“大野是做什麼的?
”
火柴皺起眉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做得挺大,但是我看大野都在家,也沒出去,或許是交給别人管理了吧,他就在家好吃懶做,閑散得很。
”
“他們家的木柴廠在哪裡?
”
“就在村裡,離家不遠…”火柴疑惑地問,“你怎麼又對大野感興趣了?
問完我媽問大野,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樣?
!
”
一槟一陣尴尬,“你就在我眼前安安全全的,我就問問你身邊的人嘛。
”
火柴并沒有起疑,反而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笑着說,“楊一槟,我覺得咱們不用演戲啊,直接做男女朋友多好~”
一槟聽了,一陣晃悠。
火柴大笑起來,“哈哈哈,逗你玩的啦,你抓穩方向盤,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她收住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心意你懂的,我希望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不會太遠。
”
火柴是一個豪爽的女生,敢愛敢恨,她在大野的強勢力脅迫下,已經練就了“不敗金身”,因為平時交不到朋友,所以一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她會義無反顧。
她并不覺得女生就該矜持,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沒有錯,扭扭捏捏反而會使緣分溜走。
更何況,對方是一塊大木頭,如果她不主動一點,恐怕他永遠都不會開竅。
一槟沉默着不說話,他直視前方,不敢看火柴,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敢這麼直接跟他表白。
他一向沉默寡言,又比較冷漠,即使有女生喜歡,她們也隻敢遠遠地觀望,不敢上前攀談。
說話間,車子已經抵達了楊家。
小布和桂嫂已經把一間客房打掃幹淨,就等着火柴過來。
小布逗趣着說,“唉,都這了還要睡客房,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婚前不能同.房嗎?
”
火柴吐了下舌頭,看了眼一槟,故意說,“我是不介意啊,某人比較注重**。
”
一槟“刷”的一下漲紅了臉,說,“南南在看着你呢,她聽得可仔細了。
”
小布回頭一看,果然,南南正豎起耳朵聽她們講話,她連忙反口,“哈哈,對對對,女孩子在結婚之前怎麼能跟别人同.房呢,不行不行~”
現在的小孩學事特快,好的學不會,壞的一學就會。
南南接上話,嘴角一瞥,“媽媽,那我跟安安是不是要分開?
”一臉委屈的樣子。
額…這個應該怎麼跟女兒解釋?
小布幹笑着走到南南跟前,蹲下身子與她齊高,“女孩子結婚前不能跟男孩子同.房,女孩子跟女孩子沒關系,懂嗎?
”
南南像模似樣地點點頭,“哦,懂了!
”
“嗯,乖,去跟安安一起玩,媽媽幫火柴阿姨整理衣服去。
”
這邊的一槟和火柴捂着嘴笑,當媽媽還真不容易啊。
客房裡,一槟将皮箱扛上來之後,就被她們潛下去了,兩個女人聊起了悄悄話。
客房裝飾得很溫馨,暖黃色的窗簾時時透露着生命的氣息,配備一應俱全,比起火柴現在住的地方,簡直要好上幾倍。
火柴一邊整理着衣服,一邊抱歉地說,“因為我家裡的一些破事,不好意思打擾了,或許我真的要麻煩一段時間。
”
小布笑着說,,“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最好下回搬東西的時候,隻是從客房搬到隔壁房間,哈哈。
”隔壁房間就是一槟的房間。
火柴抿了抿嘴巴,小心翼翼地問,“小布,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老闆?
而一槟,為什麼是跟你一起走了?
”
雖然在新聞報道上,一槟說他是跟女友出國遊學了五年,可是這件事在牧場裡可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是他這個小叔子跟大嫂“私奔”了。
現在看小布和一槟,又不像牧場工人們傳說的那樣,但一槟傾心小布卻是不争的事實。
小布淡淡地一笑,說,“這件事說起來,話就長了…你知道我婆婆吧?
”
“嗯。
”
“我離開是她的原因,她現在人也不在了,這些事我也不想追究…總之,一槟是為了救我才不得已離開楊家的,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越軌的行為,那些新聞報道都是胡編亂造。
”
火柴,“那你知道一槟的心意嗎?
”
“我知道,但你别誤會啊,他對我,更多的隻是一種憐憫,一種同病相憐的理解。
我倒是看出,他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
”
“真的嗎?
”
“當然了,我告訴你,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這是真的,我沒騙你!
”
“是嗎?
”火柴忍不住笑,“哈哈哈,誰叫他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女孩子都不敢靠近,交得到女朋友才怪。
”她幸災樂禍道。
“對,我也這麼想,所以他能跟你在一起,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是對你不同的。
”
火柴點點頭,心想着,那你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其實是為了讓你安心嗎?
唉,楊一槟啊楊一槟,你真是可憐…
那邊兩個女人在聊天,這邊,一槟在書房跟父親和一楓談論着,他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跟他們說了一下,當然,少不了那個黑蝴蝶表心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