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婆婆不會站在她這邊。
小布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但是她已經無能為力,掙紮了幾下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一楓哥哥,救救我。
招待會現場,話筒突然發出一陣蜂鳴聲,一楓突然一陣揪心。
蜂鳴聲很快消息,記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抛來,一楓沒有多想,繼續回答。
小布被塞進一輛面包車,面包車急馳而去。
而鄭淑,則坐進了自己的車,“韓江,開車去楊氏。
”
韓江愣了一下,“夫人,這…”
“開車!
”
“是…”
到達楊氏大樓的時候,記者招待會已經結束,大樓前面已經恢複了交通,也恢複了以往的暢通。
鄭淑警告道,“韓江,你在楊家當了幾十年管家,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如果少爺問起方小布來,你應該怎麼說?
”
韓江皺着眉,低低地說,“小布跟夫人一起來了楊氏,小布着急少爺的事,一下車就跑了進去,夫人追也追不上。
”
“很好…你在這裡等着。
”說着,鄭淑開門下車。
總裁辦公室,楊一楓伸手将桌上的物件整個推落在地,筆筒、文件、座機,紛紛落地。
“一楓…”楚陽怯怯地叫他,卻不敢上前阻攔。
楊一槟斜視了她一眼,“楚陽,你出去吧,現在誰都不想見到你。
”
楚陽退縮了下,走到楊一甯身邊,拉着她的胳膊,“大姐,你勸勸一楓啊,一直站着對腿不好。
”
一甯拉下她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楚陽,你是怎麼回事,你這麼做真是太過分了!
你還是趕緊走吧。
”
楚陽哭着說,“我這也是為楊家為一楓好啊,你們知不知道,記者已經知道了那晚的事…”楚陽回眸看着一楓,“在車裡的事情,記者拍了照片,都知道了,是我爸壓着才沒有公布。
一楓,我…我懷孕了。
”
楊一楓錯愕地看着楚陽,“你說什麼?
”他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重複道,“你說什麼?
!
”
“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
楊一楓邁開腳步,膝蓋的刺痛令他隻皺了一皺眉,“楚陽,呵呵呵呵…楚陽!
”
一槟撓着頭皮,咒罵一聲,“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鄭淑推門進來,看到大家都站着,辦公室裡滿地的狼藉,說,“唉呦,這是怎麼回事?
一楓,你可以走了?
”她連忙去扶。
一楓的眼睛濕潤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肆意襲來,他推開母親的攙扶,跌跌撞撞地後退,重重地摔倒在地。
楚陽奔跑過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都出去,出去!
”一楓咆哮着。
楚陽也跌坐在地上,哭得稀裡嘩啦。
鄭淑假意不明所以,上前扶起癱在地上的楚陽,“楚陽,我們在家看了剛才的直播,你怎麼說那樣的話啊?
”
“阿姨,”楚陽順勢摸着自己的小腹,“我有了一楓的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我要這個孩子。
”
鄭淑欣喜若狂,“真的?
太好了…”
一甯拉着母親,“媽,你别說風就是雨的,讓一楓一個人靜一靜。
你一個人來的?
”
鄭淑順口回答,“小布也來了,這丫頭跑得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
小布也來了,小布也來了…
一楓簡直無法呼吸,他撐着想站起來,但是,奇迹終究不會降臨,他剛剛拆除石膏,他還沒有複健,他站不起來。
一槟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一槟,一槟,你回來!
”楊一甯焦心地喊着。
一槟茫無目的地跑着,他并不知道小布在哪裡,問了同事也都說沒見到,他甚至去了畫廊問卓先生,但都一無所獲。
楊氏門口,鄭淑的車子停着,“韓叔,小布真的跟大媽一起來的?
”
“是啊,她很着急,一下車就往大樓跑,夫人都追不上她。
”韓叔緊握成拳,手心都是汗。
一槟懊惱地一拍車門,既然小布來了楊氏,肯定是找一楓來的,可是人呢?
晚上,一楓被打了鎮靜劑睡在三樓房間,他受傷的腳被重新上了石膏。
楚陽在楊一甯的勸說下回家了,鄭淑一遍又一遍地在楊泉信耳邊說着楚陽懷孕的事。
而一槟,站在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他希望小布趕緊回來。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一看,屏幕上顯示的竟然是“小布”二字。
他一陣興奮,立刻接了起來,“喂,你在哪?
”
可是,電話那頭并沒有回聲,一槟拿下手機看了看,确定是小布沒錯,他再喊,“方小布,方小布,說話!
”
他拿着手機貼在耳邊,隻聽電話那頭傳來小布微弱的聲音,“碼頭,碼頭,救我…”
一槟剛想問是碼頭哪裡,但是電話已經斷了。
碼頭?
碼頭!
楊一槟沖向車棚,跳上車子急馳而去。
“二少爺,這麼晚了你去哪啊?
”韓江聽到聲音沖出去追問,可是一槟已經揚長而去。
韓江思忖着,剛才分明聽到一槟在叫小布,難道是…他立刻返回跑進屋子。
“小布,小布…”一楓緊閉着雙眼,眼珠在不停地轉動,可是卻睜不開眼睛,他聽到自己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因為招待會,所以他調了震動。
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此時的小布被關在一間小黑屋裡,四周漆黑一片,她手腳被綁着,嘴上還貼着膠布。
時不時傳來的遊輪聲讓她斷定這裡是碼頭。
隐隐的,還聞到一股橡膠味道。
兩個壯漢就在理她五米左右的地方,他們正坐在凳子上打盹。
小布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口袋裡,于是慢慢翻轉着身體,手機順勢掉了出來,她立刻打給一楓,可是怎麼都沒人接,她隻好打給了一槟。
電話接通了,可是嘴巴離得手機遠,她不敢大聲說話。
她将手機放在地上,又慢慢移動身體,這才暗暗地說了“碼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