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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西京留守

大宋武帝 赟老爺 3486 2024-01-31 01:14

  “日新啊!”趙光義笑咪咪的說:“有句話叫‘文如其人’不知你聽沒聽過?大話誰都會說,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寫的這些東西,叫什麼?太浮華了,你還要加深學習啊!”

  趙徳昭盡管心裡膩歪至極,面上卻恭謙至極,表演嘛,誰不會!趙徳昭微微一笑,說道:“詩詞之道,在于文字的排列,這個隻是小道,甚至算不上道,隻是一種文字遊戲!”

  這個時候趙徳昭貶低文學的價值,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這個腹黑的二叔總拿這個說事!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趙徳昭踱着步子,朗誦了一段後世的《大學》,現在的《小戴禮記》第四十二篇。

  演戲演全套,趙徳昭繼續說道:“這就是說,隻要我們抓住事物的規律,那我們就接近這個事物的道了,這個道,我覺得就是事物的本質!”

  說道這裡,趙徳昭盯着趙光義看了幾秒,接着繼續說:“二叔剛才說的‘文如其人’我不敢苟同。

  明王敦孝感,寶殿秀靈芝。色帶朝陽淨,光涵雨露滋。

  且标宣德重,更引國恩施。聖祚今無限,微臣樂未移。

  這首詩可是李義府寫的《宣正殿芝草》,寫的多好,多祥瑞,可是你能說李義府是賢相,是好人嗎?

  文章、詩詞都是有規律的,二叔!你想要什麼樣的詩詞?你說,我就能作出來!”

  趙光義眯着眼盯着趙徳昭看,似乎有些不認識這個侄子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呢?

  “猖狂!”趙匡胤喝道:“你也太大言不慚了!你來首言志詩看看!”

  趙徳昭裝作略加思考,吟誦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然後又走兩步,繼續吟誦: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要大氣的詞!”趙匡胤改變考題。

  趙徳昭走了六步,停下來,昂首吟誦: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凄婉的!悼念亡妻!”趙匡胤繼續變化。

  依然六步,趙徳昭高聲吟誦: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十年生死兩茫茫,···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趙匡胤被詞中的意境打動,最主要他有切身體會。不論怎麼說,賀氏的地位,誰也無法代替。

  趙匡胤久久不語,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到了這個時候,趙徳昭知道自己過關了。不理趙光義那如劍的目光,從容而又淡定的說道:“前段時間讀書,自己摸索出來的,我還根據摸索,寫了篇寫詩詞的啟蒙文章,叫《日新對韻》!”

  “哦?”趙匡胤來了興趣,說道:“說來聽聽!”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

  趙徳昭很無恥的剽竊很多後人的勞動果實,不但沒有内疚後悔,反而沾沾自喜。

  當然作為一個政治任務,無恥也是必備的一項必要的素質。所以,毫無廉恥的将《笠翁對韻》也占有了!

  反正穿越北宋的,大抵都會将《三字經》《笠翁對韻》等後期的啟蒙讀物全部剽竊。趙徳昭心安理得,不剽竊,自己傻啊!

  “日新!”趙匡胤看着趙徳昭,在趙徳昭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能有這樣的成就,我很欣慰,我想你母親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說說,你是怎樣開竅的?”

  “爹爹,說句老實話,您可别生氣!”趙徳昭裝作乖巧,懂事的樣子,說道:“我以前是裝的,木秀于林未必是件好事!我害怕,爹爹正直春秋鼎盛,不需要一個能幹的兒子,有個能幹的弟弟,就行了!”

  說着,看了看趙光義,繼續說道:“二叔可是替您打理了16年的鋪子了!這次有病後,我也想開了,咱們趙家,不是李唐,斷不會出現父子兄弟相殘的事情的!”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趙匡胤看了看趙光義,說道:“二弟!怎麼樣?放你手底下,曆練一番,夠不夠接我的家業呢?”

  “這···”趙光義為難了,心裡恨的牙根癢癢,面上還是要滿臉高興的說道:“為兄長賀!兄長大喜啊!”

  “哈哈哈···”趙匡胤一陣長笑,說道:“行了!不說了,走!回家!咱們父子好好聊聊!”

  趙匡胤抓住趙徳昭的手,大步離開。沒有理趙光義和趙光美。趙光義看着還在那一頭霧水的趙光美,一跺腳也走了!

  趙光美結束了懵逼的表情,搖搖頭頹然坐下,拉着翠翠的手,說道:“都走吧!走了才幹淨呢!”

  皇宮寝殿,趙匡胤看着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兒子,心裡不由感慨!孩子終于成人了!

  “昭兒,”趙匡胤拉着趙徳昭的手,說道:“以前是為父對你的要求嚴格了!以後不會了,現在你長大了,該出來做些實事了!”

  趙徳昭也不破壞這難得的父子溫情,任由趙匡胤拉着,笑着對趙匡胤說道:“父皇!孩兒正有此意,正準備找機會向父皇禀報呢!”

  “先說說你想幹什麼?”趙匡胤笑着道:“要不要留在為父身邊學習學習?”

  “這···”趙徳昭為難了,說話有些吱吱嗚嗚。

  “想什麼就說什麼!”趙匡胤說道:“我們是父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啟禀父皇!”趙徳昭把心一橫,說道:“孩兒想離開京城,去西京做留守!”

  趙匡胤神色一凜,正色問道:“為何要去西京?留下來做開封尹不好嗎?”

  聽到父親說做開封尹,王一到放下心來。看了不像後世說的那樣,一味地壓制自己,是因為給趙光義鋪平道路。父親還是有想法傳位給自己的!

  趙徳昭看着趙匡胤,正色說道:“父皇,王叔已經擔任開封尹16年了,現在早有南衙之稱,上上下下,包括這開封的角角落落,甚至這皇宮之中,都有着王叔的眼線吧!

  我做這開封尹還有什麼意思?泥雕木塑麼,再惡意些,我出錯就在别人一念之間啊!

  但是,洛陽不同,自唐末黃巢之後,洛陽疲敝,所以正是白紙一張。在一張白紙上作畫,出成績是必然的,不出成績才是怪事。更何況,這開封看似繁華,但是無險可守,契丹鐵騎轉瞬可至!非是做都城的所在啊!”

  聽完趙徳昭一番話,趙匡胤老懷大慰。趙徳昭甚至看得到趙匡胤眼角裡似乎有淚光。

  “昭兒!這些年你韬光養晦,過的很苦吧!”趙匡胤沒有對趙徳昭的長篇大論做任何評價,隻是很慈愛的看着趙徳昭,說道:“花蕊夫人的事情,是你自污的吧!”

  趙徳昭面上沒有露出馬腳,心裡面卻是波濤翻滾。換個心機少點的人肯定不會這樣,兇有激雷而面似平湖。

  盡管趙徳昭很懵逼,臉上還是露出很愧疚的模樣,說道:“終是被父皇看出來了,以前看書看邪了,史書上天家無情啊,尤其是唐時,太子就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兒臣害怕啊!”

  趙匡胤饒有興趣的看着趙徳昭,問道:“現在怎麼不害怕了呢!”

  趙徳昭想了想道:“因為兒臣想通了一些事情,父皇知道,前些日子,兒臣差點死掉了。兒臣躺在床上,不由想到《小戴禮記》四十二篇,聖人說,修治齊平,我一樣都沒做到,就這樣死去。我不甘心,因為我可以每樣都做到的,而且還會做到最好!”

  說道最後的時候,趙徳昭完全不是在表演了,而是在訴說自己的志向了!趙匡胤在趙徳昭身上,終于看到自己年輕時的一絲影子。那時,自己是如何躊躇滿志的離開洛陽的!

  “做西京留守可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趙匡胤說:“你也清楚洛陽将承擔怎麼的責任!”

  “是!兒臣明白!”趙徳昭一副奮發進取的派頭,說道:“故此,兒臣需要父皇的支持,兒臣還缺人才,父皇夾帶裡的人才,也要給兒臣些,兒臣才有希望成功,總之,沒有父皇的支持,兒臣什麼都不是!”

  趙匡胤不置可否,問道:“還有麼?就是這些要求?”

  趙徳昭看着趙匡胤,良久,才緩緩說道:“父皇!兒臣鬥膽還想問父皇要一個人!父皇千萬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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