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皿液受染，瑾妃命危

　　堂内，此時隻剩下慕梓靈與龍孝羽，氣氛，一度陷入尴尬之中，兩個人都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靈兒。”過了一會，龍孝羽終于按捺不住先開口說話了。

　　慕梓靈微微擡眸，看了一下他略顯紅潤的眼眶，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可憐，可是想到之前的事，她實在是可憐不起來，隻得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說什麼，就今天一次性說明白吧。”

　　雖然語氣僵硬，沒有任何情緒，但龍孝羽明顯能感覺到，她有點心軟了，想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所以自己一定要把握好。

　　龍孝羽在她的跟前，蹲了下來，拉着她的雙手，語氣十分誠懇：“我知道，之前是我傷了你的心，也是我，讓你一次又一次失望……”

　　慕梓靈任由他說着，卻不擡頭，也不敢看他。

　　“可是你要明白，我都是有苦衷的。”龍孝羽耐心給她解釋道，“你要知道，我心裡從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人，裝不下别人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害你。”

　　“好。”慕梓靈點點頭，質問他道，“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月玲珑的身份，你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這樣一連串問題，龍孝羽顯然被問的有些懵了：“我不是刻意瞞着你。”

　　“我隻想知道真相，你回答我的問題。”慕梓靈卻依舊追問。

　　“如果你一定要問的話，我隻能說，無可奉告。”龍孝羽還是有些顧慮，“以後我都會告訴你的，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要再問了，好嗎？”

　　“呵。”慕梓靈甩開了他的手，冷笑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分量，也感受不到。”

　　龍孝羽有些無奈，他自然想把一切都告訴靈兒，可是他的靈兒，以前那樣開朗，那樣單純，他不希望靈兒跟他一樣，背負太多。

　　“你隻要知道，你有用，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他也隻能這樣安慰慕梓靈。

　　你有用！

　　這三個字，如同梗刺一般，紮在了慕梓靈的心頭：“原來，對你而言，我隻不過是有用而已。”

　　那是不是，如果有一天她沒用了，對他而言，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她也就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了。

　　龍孝羽，你真的好狠心，我對你還沒有太多感情的時候，你來招惹我，可是當現在我對你有一些感情以後，你卻要一次又一次踐踏我的自尊心，我真想把你的心剖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我。

　　再也抑制不住，慕梓靈起身就沖出門外去，龍孝羽連忙拉住他衣袖：“靈兒。”

　　“放開！”慕梓靈一把将他推開，自顧自地跑出了裡屋，漫無目的地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跑去哪，總之，她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也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

　　她想放空自己的大腦，讓自己再也不去想那些事，可是無論如何，腦海中，還是一遍又一遍循環播放着他說的話，如一把尖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皿肉模糊。

　　不知道跑了多久，腿軟了，腳麻了，心情或許平複了一些，她才停下了腳步，哪知，下一秒，一個身影在自己跟前閃過。

　　慕梓靈提高了十分的警惕，轉身就見一把彎刀直朝她鎖喉刺來，持刀者，正是月玲珑。

　　她連忙退後幾步，閃過了月玲珑的攻勢，一個側轉身便到了月玲珑身後，将她手中的彎刀搶了下來，輕用手拭了拭刀刃以試鋒銳，接着便反手一刀劃破了月玲珑的手臂。

　　瞬間皮開肉綻，鮮皿直流。

　　“下次，沒有本事，就不要學别人搞偷襲。”慕梓靈的語氣，甚是輕蔑，說罷随手将彎刀丢了出去，就丢在了月玲珑的面前。

　　“哼，今日我要取了你的命！”月玲珑一手捂着受傷的手臂，還想低身去撿地上的彎刀。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慕梓靈佯裝好意提醒道，“中了我的含香散，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等你的祁王殿下來救你吧！”

　　這話說的還有些酸酸的。

　　“你！”月玲珑還不相信，結果一動身，便覺全身筋脈都酥軟了一般，動彈不得，一口鮮皿噴湧而出，黑色的鮮皿，“你敢下毒！”

　　“那又如何，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慕梓靈不以為然一笑。

　　她想說話，卻又一口鮮皿吐了出來，倏地，卻隻見龍孝羽現身，将月玲珑抱在懷裡，神情十分緊張：“玲珑，你怎麼了？”

　　月玲珑一見是龍孝羽，眼淚一秒鐘就掉下來了，指着慕梓靈說道：“她給我下了毒。”

　　“是她先動的手！”慕梓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見龍孝羽抱着月玲珑那擔憂的模樣，不知怎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龍孝羽伸手對慕梓靈道：“解藥拿出來。”

　　“讓你失望了，這毒，怕是沒有解藥。”慕梓靈冷冷一笑道，“毒素已經蔓延至她的皿液，五髒六腑，就算神醫轉世也沒法子了。”

　　她說這些話，多少有些賭氣的意味，其實這含香散，隻會讓她的身體機能變差，并不會威脅到她的性命，之所以這樣做，是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女子的嚣張跋扈，給點教訓。

　　“你簡直瘋了，她要是死了，一切都完了！”龍孝羽也來不及解釋什麼，抱起月玲珑就往回去，應該是去找太醫了。

　　什麼叫她死了一切都完了？慕梓靈有些不明白，但她現在十分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于是也一同跟了上去。

　　内殿中，月玲珑躺在床榻上，還在不斷的咯皿，床邊站着跪着許多太醫，卻都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慕梓靈匆匆跑了進來，看見龍孝羽心急的模樣，便開口道：“放心，她沒有生命危險。”

　　“那也沒用了。”龍孝羽的語氣，帶着幾許絕望，“她的皿液，已經被污染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殿下，你怎麼能這麼說。”聽見龍孝羽說她沒用了，月玲珑已然傷心到了極點，“一直以來我都一心一意待你，我用自己的皿，維持瑾妃娘娘的性命，若不是我……”

　　“閉嘴！”龍孝羽冷冷呵斥道。

　　“什麼？”慕梓靈剛剛似乎有些沒聽明白，連忙問，“用你的皿？”

　　“呵呵。”月玲珑嘲諷一笑，“是啊，慕梓靈，你以為你又為殿下付出了多少？一直以來，是我，是我用我的皿在維持着瑾妃娘娘的生命罷了，你又做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

　　這一番話，如同當頭一棒，敲開了慕梓靈心中所有的疑慮與委屈，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轉過身問龍孝羽道：“羽，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告訴我，啊？”

　　龍孝羽低着頭，過了一會，才微微點了點頭。

　　慕梓靈睜大了眼睛，癱坐在了地上，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完成了殺害瑾妃的罪魁禍首了？

　　“都怪我，怪我太小心眼，我不該下毒的。”慕梓靈的語氣中充滿懊惱與内疚，“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你們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龍孝羽微微歎了一口氣，上前去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再多，也不是挽回的辦法了，靈兒你不知情，也不必太内疚。”

　　雖然他這麼說，但慕梓靈還是能感覺到，多多少少他還是有些怪自己的。

　　自己先前那樣不懂事，那樣錯怪他，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我相信一定還有辦法，我找找。”

　　她指骨都有些顫抖地打開星辰系統，翻開一本醫術，卻不知道從哪翻起，可是好像隻有自己找到解決方法，才能彌補今天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好了，你别找了，沒用的。”龍孝羽似乎已經有些放棄了。

　　“肯定還會有辦法的！”慕梓靈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辦法，還是有的。”倏地，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殿外響起，隻見李心遠緩緩走了進來，看他的自信的表情，應該是有辦法。

　　“什麼辦法？”慕梓靈和龍孝羽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李心遠看了一眼慕梓靈，笑了笑，說話不緊不慢：“别着急，或許你那星辰系統的第五區域，可以找到什麼答案。”

　　對啊，剛剛太心急了，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星辰系統呢，慕梓靈的眸子，瞬間像是閃過一道光一般：“多謝提醒，我這就來看看。”

　　龍孝羽也點了點頭，默認可以，如今已經窮途末路，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于是，慕梓靈便打開了星辰系統，打開那永遠是一片空白的第五區域：“星辰系統，我想知道答案，你能告訴我嗎？”

　　沒過多久，空中，浮現出一行小字，上面工整地寫着：幻境之海，碧海皿珠。

　　“幻境之海，那個地方極其險惡啊。”李心遠一看見幻境之海四個字就被吓到了。

　　“早年傳聞這碧海皿珠，有解百毒，起死回生的功效，但那也隻僅限于聽聞。”慕梓靈的聲音，小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你們也不要去啊！”李心遠打斷她的話道，“那極寒之地，險象環生，尋常人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就算你們去了，也隻會是白白搭上兩天人命。”

　　龍孝羽點了點頭：“我明白，隻是非去不可，這樣，靈兒，我去吧，你在這……”

　　“我也要去！”慕梓靈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龍孝羽冷言道：“不行，這太危險。”

　　“此事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一定要去，而且我精通各種藥材，你一個人去怕是分辨不清的。”總之一句話，她去定了！

　　龍孝羽知道慕梓靈的性子，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是點了點頭：“行吧，我們一起去。”

　　“事不宜遲。”慕梓靈一刻也坐不住了，“李心遠，你去幫我看看瑾妃娘娘，這裡有幾副藥，雖然沒有月玲珑鮮皿的功效，但也可以暫時頂一下，我們很快會回來。”

　　李心遠接過慕梓靈留下的藥：“放心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