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不在乎
“四小姐說得好像沒錯呢!她都傻了三年了,一個傻子,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心人在背後搞鬼,不然哪能這樣。”
“我還聽說四小姐從來不出門,上青樓,懷孕這種事就更奇怪了。”
“看來四小姐在冷府不受寵果然是真的,就不知道是哪個人這麼狠毒,那時候人家都已經是一個傻子了,竟然還不放過。”
“可是聽說冷老太爺很護着她的,不過今天好像沒見着他老人家……”
衆人的話一句不落的傳進冷正離的耳裡,他既憤怒,又啞口無言。
最後為了不讓自己落得一個‘毒父’名聲,冷正離隻好咬着牙說道:“既然這事是柳姨娘的過錯,那就罰她面壁思過一個月,今天的宴會到此為止,各位散了吧,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改日老夫一定好好款待。”
不疼不癢的處罰。
冷悅譏諷的勾了勾唇,但也在意料之中。
冷正離向來偏愛冷媚兒,在冷正離的眼裡,冷媚兒才是他的好女兒,所謂母憑女貴,冷正離自然也會偏向柳姨娘。
聞言,衆人隻好客套的寒喧幾句,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傳到衆人的耳裡。
“冷大人,柳姨娘的處罰,你是不是該問過本世子?”
冷正離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向聞人敬我,說道:“聞人世子這話是何意?下官雖尊您為上,然而這畢竟下官的家事,難道下官不能自行處理?”
冷正離雖然想攀上聞人敬我,他一個小小的京縣也畏懼聞人敬我的權力,可是自己的父親怎麼說也是太子的老師,身為太子老師的兒子,他要是連自己的家事都得讓人過問,那他的顔面何存?
聞人敬我懶懶的擡眸,烏黑深邃的瞳眸泛着迷人的色澤,俊美的臉龐透着冷俊:“冷大人,你是不是忘了冷月之前說過什麼話了?她說本世子是孩子他爹……”
嗯?!
一句本世子是孩子他爹,衆人突然像三姑六婆聞到八挂,莫不是齊刷刷的盯着聞人敬我,似乎在說,難道冷悅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聞人敬我親生的?
不然他怎麼又護着冷悅?
衆人怪異的目光,聞人敬我一愣,回神才發現自己剛剛那句‘本世子是他爹’說得太順溜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又道:“雖然是幹的,但以後孩子也會喊本世子一聲父親,可柳姨娘傷害本世子的幹兒子,你竟然隻是不痛不癢的罰她面壁思過,你是不是沒把本世子放在眼裡?”
聞言,不等冷正離開口,冷媚兒已經站了出來。
“聞人世子,我家四妹承蒙您的愛護,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失去清白又醜陋的女人,您為什麼要如此護着她呢?這對您可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您就不擔心她伺機賴上您嗎?真要到了那個時候,那您可就自尋煩惱了。”
看着聞人敬我一再的維護冷悅,冷媚兒心裡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明明自己長得比冷悅美麗,也比冷悅有才華,可是聞人敬我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還一直站在冷悅那邊,真是氣死她了。
冷媚兒心中雖然氣得想殺人,可是表面上她卻依然溫文細語,美麗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煩惱,那是本世子的事,本世子今天隻有一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威嚴又霸道的宣言,冷悅微微一愣,烏黑的瞳眸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你……”
冷媚兒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些什麼,可是這時,聞人敬我又道:“還有,以後你們都給本世子把罩子放亮一點,誰若敢再對他們母子下手,别怪本世子讓你們人頭落地。”
最後,在聞人敬我強勢的介入下,柳姨娘被打了十個闆子,又罰閉門思過一個月才收場。
直到衆人都散離之後,冷悅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聞人敬我會這麼護着自己,冷悅真的有些意外,本以為就算是幫忙,聞人敬我也不會多加幹涉,而柳姨娘能逃脫,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她這出戲的用意隻是為了知道真兇是不是柳姨娘,至于報仇,來日方長,柳姨娘的帳,她早晚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的收回來的。
聞人敬我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是緩緩的閉上了嘴巴。
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冷悅自嘲一笑:“怎麼,同情我?覺得我可悲,可憐?”
看着冷悅臉上疲憊的面容,聞人敬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們比我想象中無情。”
雖然早就把冷悅的底細查了個遍,可是親眼所見之時,他才發現,冷悅在冷府的處境竟然比他所了解的要艱難,艱苦。
“無所謂,習慣了就好,我不在乎。”
冷悅說得淡如輕風,而她也真的不在乎,因為在她眼裡,那些人都不是親人,隻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罷了。
可是這樣的話聽在聞人敬我的耳裡,他卻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這樣冷皿無情的親人,是一句‘習慣了就好’就能帶過的?
人,往往說自己不在乎的時候,其實心裡都在滴着皿,受傷了就是受傷了,沒有人真的不在乎。
然而就是這樣表面看來堅強的冷悅,聞人敬我竟然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聞人敬我歸咎于同情。
是的,同情,他隻是同情冷悅的遭遇。
離開了冷悅的梅園,聞人敬我還未離開冷府,言凡就突然出現在聞人敬我的眼前。
看着來人,聞人敬我懶懶的挑了挑眉:“都說冷老太爺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貼身侍衛,看來果然真是如此。”
聞人敬我自認武功雖然不是頂尖,但也不是普通人就能靠近的,可是言凡的到來,竟然是這樣的無聲無息。
言凡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老太爺要見你。”
“看來梅園那邊的事,冷老太爺已經知道了。”
這是肯定句,從言凡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聞人敬我就知道,冷修辰肯定已經知道冷悅那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