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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醫皇後 第158章 話說真命天女(二)

禦醫皇後 林笛兒 4989 2024-02-16 18:11

  于不凡上了車,那是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價位适中,款式莊重。

  他是個很低調的人,雖說他現在的實力可以買輛奔馳、寶馬或者保時捷,但是他嫌那種車太張眼、太惹眼,與他的性格也不符合。

  一個心理醫生要給人溫和、穩重的感覺,讓人信任,他又不需要與誰去攀富,又不要擠身某某都市新貴的行列。
他憑的是專業說話,你弄輛寶馬放在診所前,也不見得就有病人找上門來。

  帕薩特挺好,時尚卻不落伍,舒适又不顯擺。

  他關上車門前,一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他堅起了領子,束緊風衣。
已經是春天了,但這幾天的氣溫要點倒春寒的氣勢,呼吸起來都感到風象刀子刮。

  這一來一去,快到午飯時了,路上不算堵,很快就到了診所。

  一下車,李佳就象隻喜鵲跑出來彙報,說今天預約的兩位病人時間改在明天了,診所裡除了來了個修前幾天突然炸了的燈泡的電工,其他診所裡沒來過一隻活的生物。

  于不凡習慣李佳這種無厘頭的講話方式,問清下午有沒病人預約,得知沒有,他心情一松。

  唐蘭比李佳稍懂事一點,關心地問于不凡,于媽媽病情如何。

  于不凡解開風衣,搖搖手,“别提了。

  唐蘭眼瞪得溜圓,“很重嗎?

  于不凡苦澀地一笑,“不是,是我媽騙我去相了個親。

  兩個丫頭一聽來勁了,象偷腥了貓似的搖頭擺尾地湊上前,“快,快說說,那MM是啥極品?

  “什麼極品呀,”于不凡走進裡面的診室,放松了坐在沙發上,接過小姑娘讨好的一杯茶,輕笑搖頭,“她是醫院X光室的護士,呃?
”他腦中飛轉着,想憶起徐琳的模樣,壞了,他怎麼想來想去,腦子裡隻有一個圖像,就是姬宛白裹着石膏的那張清秀面容。

  李佳咂咂嘴,“護士呀,雖說是偶們同行,可我得說句公道話。
于醫生,你日後娶了她,可是得經常獨守空房,你能忍受嗎?

  于不凡啼笑皆非地瞪着兩丫頭,真是直率得可以。

  “那長相呢,身材呢?
”唐蘭不依不饒地追問。

  “都還好,很會笑,講話有點嗲,身材一極棒。
”于不凡模棱兩可地回道。

  “哇,有這樣的女友,于醫生,你的骨頭會酥掉的。
”兩個丫頭相對吐了下舌頭,鬼鬼地咧着嘴樂。

  “于醫生,聽你這口氣,印象不壞,是不是準備把她當你的真命天女?

  于不凡翻了下眼,“她媽媽和我媽媽是公園裡一塊跳舞的,不知怎麼說起了我,她媽媽好象是對我研究過了,然後對我媽媽說起她。
于是,我媽媽就給我出其不意來了一招。
剛見了下面,說印象好壞還為時過早。

  “于醫生,你這丈母娘可不是等閑之輩,你得預防得點。
惹不想和那護士MM來真的,千萬要守好你的褲帶,别到時脫不了身。
”李佳一臉認真地看着于不凡。

  “想哪去了,好了,好了,去外面做事去。
”于不凡平時和他們沒個領導樣,但要是工作起來,他可是很嚴肅的。

  兩丫頭好奇心得到滿足,擠眉弄眼地出了診室,出去整理醫案了。

  于不凡在沙發上又坐了會。
他這間診室,為了給病人一種舒适感,布置得象個沙龍,色調是暖暖的,布藝的飾品很多,讓人一進來就情不自禁身心舒暢。
這可不是随心所欲的布置,那都是有科學依據的。

  他隻在一角放了張辦公桌,那張辦公桌設計也特别,如一個裝飾桌,有英倫風情。
病人來時,他正常是和病人一同坐在沙發上閑聊,錄音筆開着,有時還會配點音樂。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
想看看病人前幾次來治療時的記錄,一疊疊記錄拿出來,一頁一頁地翻開,他發現自己心情很煩燥,根本定不下心來做事。

  他試着平靜下心緒,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地回想一遍,症結原來還是在姬宛白身上。

  一向冷靜、内斂、淡定的她,突然變得口齒犀利、性情沖動、強悍,他真有點接受不住。

  失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他聳聳肩,掏出手機,“嗨,蘇放,在哪呢?
”蘇放就是當年把姬宛白冠之為“第二個林巧稚”的哥們。

  “還能在哪,學院呗,剛下課,嗓子都冒煙了。
”蘇放讀完博之後,留校做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昨想起哥們來了,你現在可是一大忙人,幾次聚會,都沒見你人影。
兄弟,别兩眼盡瞪着錢,偶爾,也要抒發抒發點人情。

  同窗幾載,兩人好得恨不能合穿一條褲子,一講話,就彼此開刷。

  于不凡聽着也不往心中去,笑笑,“那我現在想抒發下人情,你有空嗎?

  “現在?
”蘇放看看天空西斜的太陽,那是叫太陽,不叫月亮吧,這時候,狼們能出來活動嗎?

  他一拍兇膛,“行,哥們為兄弟兩肋插刀,說,到哪裡?

  兩人約在一個很有情調的咖啡吧,因為時間尚早,還沒到喝酒的時候。

  一大酡太陽雖挂在天上,天色卻不太好,光線很昏暗,襯得咖啡館裡柔媚的燈光更有一種暧昧的情調。
音樂低到若有若夫,象一隻脆弱的蝴蝶,在咖啡館裡輕盈的飛舞,每第在人的額際的發梢搔一下,卻又飛一般的逃到别處去了。

  咖啡館離醫學院近,蘇放先到的。

  蘇放有點胖,個子不高,笑起來有兩酒窩,一張娃娃臉,也是一朵花的年紀,看起來很可愛。

  他瞧着于不凡走進來,兩眼巡睃了一周,這大下午的,閑人可真不少,咖啡吧竟裡桌桌成雙成對的。

  “兄弟,”他揮手喊服務生,對着于不凡詭異地笑笑,“我倆心裡明鏡似的,别人瞧我們大男人下午時光沒上班,跑這幽會,還以為我倆玩斷臂呢!

  于不凡氣定神閑地向服務生點餐,“斷臂就斷臂,不過,你這麼可愛,我是攻來,你是受。

  “去,”蘇放在桌上踹了他一腳,“天上女人全死光光了,哥們也不和你來一腿。
說,找哥們何事?

  “幽會呀!
”于不凡順着他剛才的話調侃道。

  蘇放差點沒沖去揍他,“說正經的。

  咖啡上得很快,象是特地調好了等他們兩人似的。
于不凡有些訝異地端起杯,掃視了下四周,愕然地對視上一道嬌媚的視線,還有視線身邊的那個面容突地僵硬的男人。

  心理醫生有個行規,為了對病人的一切進行保密,出了診所,在外面與病人不期而遇,不可以先打招呼的,正常情況下,是裝不認識。

  那道嬌媚視線的主人是個四十歲上下、卻愛扮嫩的女子,一身富貴病人,曾經因為老公外面有二奶,有點歇斯底裡,因而成了他的病人。

  接受他的治療後,她心情是開闊了,不郁悶了,但穿着打扮卻變本加厲地趨向年輕化。

  于不凡不知自己那治療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于醫生!
”女子扭着腰肢,旁若無人地往于不凡這桌走來。

  病人主動招呼,于不凡當然不能裝傻,忙起身笑着颔首,“秦太太,你也來喝咖啡嗎?

  “嗯,下午沒事,約了位帥哥來打發打發時光。
”秦太太瞟了眼後面坐立不甯的唐楷,絞着十指,笑得直顫,“這位是?
”她看着蘇放。

  “我同學蘇放,我們好久不見,來……”

  “來侃大山。
”蘇放搶着回答,生怕于不凡冒出“幽會”兩字,“秦太太,介紹下你那位帥哥朋友啊!

  蘇放有點自來熟。

  秦太太抛了個眉眼,“這個保密。
于醫生,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記得你是愛喝這種咖啡的,對吧?

  “對,對!
”于不凡點頭。
原來秦太太瞧他進來,就忙給他點了這杯咖啡,是不是希望他把看到的一切徹底删除?

  于不凡心裡微凜,面上笑容卻依舊如沐春風般,“秦太太記性真好,謝謝!

  “不用,兩位慢聊。
”秦太太揮着玉手,又一扭一扭地回桌了。

  “我真同情那位帥哥,犧牲可不小。
”蘇放抿着咖啡,譏诮的傾傾嘴角,“這什麼世道,男人玩小蜜,女人玩小白臉。

  “你當沒看見就行了,喝你的咖啡。
”于不凡眼角的餘光瞟到秦太太與唐楷頭挨着頭,神情極其嚴肅,到是毫無暧昧之情。

  “蘇放,你還記得以前學醫有位學妹叫姬宛白的嗎?
”于不凡怕唐楷聽到他的說話,忙壓低了音量。

  “記得,我對她印象可深呢!
你讀完書走了後,我可是一直留在學院裡,她年年都是優秀學生,風頭出盡。
她每獲得一個優秀學生稱号,她爸爸就給學院捐一次款。
弄得系裡面的導師們恨不得天天評選優秀學生。

  于不凡淡淡地一笑,不着痕迹地豎起耳朵。

  秦太太那桌音量象是大了點。

  “秦太太,我朋友現在不在醫院裡,我除非幫你找别人。
”唐楷緊張兮兮,卻又不失恭敬地說道。

  “不行,”秦太太頭搖得象撥浪鼓,“我聽說你那朋友口緊,手術做得好,别人我不信任。
我在外面人脈廣,到處都是熟人,要是我懷孕的事傳到我老公耳朵裡,他還不得把我給宰了。
他……都三月沒碰過我了。

  唐楷急了,“可是我朋友她現在住在醫院裡,神經不太正常,真的不能幫你做手術。

  秦太太白了他一眼,“那她幾時能出院,我……月份有些大了,可等不了太久。

  秦論哭喪着臉,“秦太太,你是我老總的太太,我能幫還不幫你嗎,真的是沒辦法,我幫你找别的醫生,很可靠的,絕對口緊。

  秦太太象有些動搖了,“那……好吧,不過,那天,你可得陪我去。

  “行,那是肯定的。

  秦太太保養适宜的臉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喂,怎麼突然問起姬學妹來了?
想追她,告訴你,她可是名花有主了。
”蘇放見于不凡久不回話,“啪”地打了下他手掌。

  于不凡沒注意,手中的咖啡沒端好,一下子潑了點出來,連帶着他煙灰色的外衣上也沾到光。
服務生忙跑過來收拾,等收拾妥當,于不凡回過頭,秦太太那桌已經沒人了。

  “我沒有想追她,隻是想問問她最近的近況。
”重新續杯後,于不凡說道。

  蘇放皺皺眉頭,“她畢業後,被市裡面一家民辦的婦産科醫院高薪聘過去,我聽其他學妹說,她是那醫院的第一把刀,可受重用呢,而且也有了位帥氣的男友。
唉,真是想不通,明明是個豪門女,何苦受那罪呢!

  “誰象你那豬腦袋裡盡裝的是錢,人家要是事業成就。
”于不凡有些心不在焉。

  “兄弟,到底誰的豬腦袋裡盡裝的是錢,我可是兩袖清風一書生,你呢,專門挖人家隐私賺黑心錢的一色狼。
”蘇放反嚼相譏。

  于不凡不示弱,一來一往地鬧開了,直喝得滿肚子咖啡,這才起身買單,想換另一攤喝酒去。

  服務生微笑地說,單已經有人買了。

  “看吧,你很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蘇放勾住他的肩,直樂。

  于不凡這次沒反駁,隻是笑笑。

  兩人走出咖啡吧,沿着街慢慢往前遊。

  手機突然響了,于媽媽不放心今天的相親結果,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

  于不凡怕蘇放聽到又要取笑,閃到一邊接聽去。

  事故發生在一刹那。

  一個身穿灰色外衣的男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把搶過于不凡的手機,撥腿就往遠處跑去。

  兩人都愣住了。

  于不凡先反應了過來,迅速說了一聲追,一馬當先,悶着頭奔了出去。
蘇放發動慢了幾秒,但他嗓門大,一邊追着一邊大叫“搶劫啦!
來人哪!
搶劫!

  噔噔噔,才沒奔了幾步,忽然痛叫一聲,摔倒在地。
他一不小心,撞電線杆上去了,腦門上立馬起了個大苞,眼睛往外直噴的皿。

  不過,他的大嗓門到起了大作用,路上的行人響應他的号召,都加入了追捕的行列,小偷見時機不對,慌疊地扔下手機,擠進一地下商場,轉瞬沒人影了。

  于不凡氣喘喘地撿起手機,瞪着地下商場,怔了怔,想想作罷,對着一幫追捕的行人道聲謝,回過頭,瞧見象個皿人似的蘇放,臉突地就白了。

  “蘇放,蘇放……”他沖上前去,抱住蘇放。

  “别叫魂了,再抱緊些更象同性戀了,就眼角撕了一口子,送我去就近醫院補補。

  蘇放的神智還算清醒的,捂住傷口說道。

  “就近的醫院?
”于不凡念叨着,腦中一片空白。

  他忙不疊攔下一輛出租。

  司機問去哪,他脫口說了一地名,那好象是早晨他聽誰告訴他的,某某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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