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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毓宗等人談談說說,進入了巡撫衙門。
陳越也知道了前任巡撫馮元飏已經調任保定巡撫,就在天津的隔壁。
馮元飏并沒有想象中的對陳越有成見,出言諷刺,而是微笑着和陳越見禮,并對自己沒有親自去城門迎接表示歉意。
“陳某乃是一介武夫,雖然腦袋上帶着文官的帽子,當上了這個天津巡撫,實乃機緣巧合,和馮中丞您進士出身的當然沒法比。
”
陳越笑呵呵的道,他自己也知道以自己出身軍戶沒有任何功名,竟然做到了封疆大吏,而且還不是經過廷推乃是由皇帝中旨任命,實在是讓很多人瞧不起。
馮元飏要是真的去城門迎自己才是笑話。
馮元飏對陳越的坦誠有些驚訝,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像一些文官那樣說出什麼諷刺性的話語,讓陳越感覺這人還不錯。
既然陳越到任,馮元飏爽快的開始了交接,他也還等着到保定上任。
馮元飏的幕僚把一系列的文檔抱出,由王寅袁可望帶人清點。
“這不是橫山先生嗎?
您怎麼到了陳中丞的幕中?
”看到王寅,馮元飏眼中露出了驚疑之色,去年周延儒當督師對付入關的滿鞑時,馮元飏在通州見過王寅,對周延儒的這個幕僚很是贊賞。
“見過馮中丞,王寅不過是一介白丁,蒙陳中丞不棄,賞碗飯吃。
”王寅神色自若道。
“哈哈哈,馮大人您可不知道,我可是久慕橫山先生的大名,死乞白賴的才把橫山先生請到幕中幫我呢。
”陳越笑道,話語中顯露了對王寅的重視。
馮元飏微笑着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一方大印放在了陳越面前。
看着手中這枚越三寸見方的銀制官印,陳越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動。
有了這枚官印,代表着自己正式步入封疆大吏的行列!
等交接清點完畢,馮元飏并沒有直接離去,而是揮揮手讓自己手下随從退出。
陳越知道他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便也讓衆人退下。
“陳大人,我不知道你如何謀得這天津巡撫的職位,我也不想知道。
”馮元飏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不過你知道這天津巡撫的職責嗎?
知道這天津的重要性嗎?
”
“嗯?
”陳越就是一愣,“巡撫的職責聖旨上說的很清楚,管理海防事務,統轄天津道府所屬州、縣、營、衛,并武清、灤州、樂亭等附屬衛所,凡一切海防兵馬事務并地方平兵馬盜賊,保甲城守事宜俱聽便宜從事。
”
馮元飏點點頭,“陳大人,别怪本官多嘴,這天津巡撫不同其他地方,管得大多是軍務,蓋因天津位置重要海河交彙。
陳大人你既然知道自己職責,當盡自己本職,莫要做出越界擾民之事。
”
陳越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看來自己的壞名聲已經傳到了這裡,連着馮元飏都警告自己不要擾民。
“不勞馮大人您多言,本官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
馮元飏點點頭,轉換了話題,“陳大人見諒,本官之所以屏退衆人,是想私下裡問問陳大人,對眼下局勢如何看,山西能否守住?
或者能不能保住北京?
陳大人乃是大敗滿鞑的名将,當有以教我!
”
啊?
這厮為什麼這麼問,按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天津巡撫,如何能知道遠在山西發生的戰事?
陳越疑惑不解。
“按闖賊勢如破竹的勢頭,山西過半保不住,至于北京嘛,隻要君臣同心,也許,也許能守住吧。
”陳越吞吞吐吐道,和這姓馮的根本不熟,他不願說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陳大人何必诳我!
”馮元飏搖了搖頭,“你本就是京營軍戶出身,比我了解京營軍隊的底細,何必說謊。
這京師,十有八九是守不住的。
”
“若是京師不保,該怎麼辦,陛下該怎麼辦?
是死于國難,還是離開京師以圖再舉?
”馮元飏繼續問道。
“陛下當然應該離開京師,前往南京了。
”陳越不假思索的道,他這才明白過來馮元飏問這番話的意思。
“呵呵,我前些時日剛剛上書朝廷,奏請陛下遷都南京,并積極籌集海船,準備護送陛下從海路南歸。
誰知道僅僅數日,這巡撫的位置就變成了陳大人您。
”馮元飏苦笑着歎道。
啊!
陳越這下是真驚了,原來這馮元飏竟然也想着崇祯能夠逃到南京,看來是為數不多的有遠見者。
陳越想了又想,決定和他說實話。
“不瞞馮大人,其實下官來天津任巡撫時接到過陛下的密旨,......”陳越把崇祯密旨中讓自己召集海船,做好從海路準備的事情一一說了。
“陛下讓下官擔任天津巡撫,讓大人您當保定巡撫,也許是做着兩手準備,或者從陸路南下,如此畢竟保定,大人您便可護送陛下南歸。
或者走海路,則由本官負責。
”陳越分析道。
“睿智無過于我皇!
”馮元飏眼含熱淚道,“天佑陛下能夠順利離開北京到達南京,如此我大明還有希望!
”
既然兩人的任務相似,一下子便熱絡了起來,馮元飏也收起來了對陳越的成見,細細的為陳越介紹着這些時日他做的準備。
“我已經把海防營召集了過來,共收集了海船二百艘,水師官兵兩千二百人,每艘能容納士兵一百人,隻要陛下能出京師走海路,這些船足夠陛下南歸使用!
我離開以後,你要把海防營掌控在手裡,這二百艘海船不許任何人調離!
還有,萬萬不許消息洩露,以防生變!
”
馮元飏細細的囑咐着陳越。
陳越點點頭,示意自己完全記下了。
馮元飏終于離去了,離開天津趕往保定上任。
陳越親自把他送到天津衛城十裡之外,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這大明的官員中并非都是隻知道内鬥的貪婪之輩,還是有些能官幹吏,陳越心中感慨道。
可惜啊,如馮元飏這樣的人卻不能位列中樞,内閣中盡是周延儒、陳演、魏藻德、李建泰這樣的屍位素餐之輩。
崇祯啊崇祯,你可真的沒有一點識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