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默然無語,凝視着糜貞,歎了一口氣,說出自己與赤芍和白芍交往的情由。
劉石歎道:“當時幼小,不知情事為何物,兩人與己友善,與其相交令我感到愉悅,離别之時,她們前來送我,我随口說出,要再來見她們。從此過後,心中隐隐似有什麼牽挂,必須去完成約定。”
“那你怎麼不去呢?”糜貞望着劉石。
劉石将自己的往事簡略地向糜貞述說了一遍,怅惘地道:“自接任朝庭職事,忙亂不堪,又戰亂頻頻,無時不為商雒百姓安危、溫飽操心,不敢有一絲懈怠。直至接任南陽太守之職,倍感人才不足,這才下定決心前來青州尋訪,誰知先生不在,赤芍、白芍也無消息。直至在北海國遇見兄長,得兄長眷顧将小妹賜我為妻,讓我得此美人。喜宴之上才得知康成先生的蹤迹,一時感慨。”
夫妻二人情話不斷,一夜無眠。
新婚三天,劉石不想麻煩陶使君,帶着糜糜貞一行前去拜訪康成先生。
劉石帶着嬌妻來到康成先生的草院,獻上禮物,說明來意。
誰知守門之人道:“康成先生剛剛外出,不知幾時回轉。”
劉石大驚,忙問卻了何處?
守門之人道:“我一守門之人,如何能知道先生去向,如果侯爺要想知道,不如去問問我家孫小姐就是。”
劉石問孫小姐是何人?糜貞在後扯了扯劉石的衣衫道:“此必是赤芍、白芍,等我去問一問就是。”
說罷就要進門,卻見守門之人道:“剛才孫小姐說了,今天任誰人也不見,還是請劉夫人回去吧!”
糜貞眉頭一皺,瞬時又有了笑意,回頭對劉石道:“既然先生不在,赤芍等又不舒服,我們且先回去,改日再來拜見不遲。”
說罷拉着劉石的手就往回走。
誰知剛走不遠,就聽到後面有人道:“果然是負心之人,約好再見,卻從不露面,這真是娶了新妻就忘了舊人。”
話音剛落,隻聽一人輕喝道:“小妹亂說什麼?何為舊人?”
赤芍臉色一紅,輕哼道:“就是個負心人。”糜貞回轉輕笑道:“姐姐是對妹妹有怨嗎?妹妹給姐姐道歉了,隻是妹妹不知何處得罪了姐姐,還請姐姐明說,妹妹好改正。”
白芍道:“妹妹請進,家祖正在裡面注書,不知妹妹有何事要見家祖?”
又看了一眼劉石,臉一紅,道:“這位是---”赤芍搶道:“還用說嗎,這人當然就是妹妹的得意夫君了。”
糜貞奇道:“小妹三天前才嫁給夫君,不知姐姐何以知道。”
白芍道:“前天有位劉師兄前來拜見家祖,說起他有位小弟也曾是家祖的弟子,得了個什麼南陽太守之職,無人相助,記起家祖,曾去青州尋家祖不遇,卻遇着一位佳人,剛剛成婚。不知何時前來拜見家祖呢!”
劉石臉一紅,幹笑道:“原來這兩位美人就是小師妹,是師兄不對。隻是師兄也有不得已的苦差事,前段時間去尋覓師傅不得,剛好遇見北海被黃巾圍困,大哥馳援。我也是适逢其會,不忍黃巾部衆遭受無謂屠殺,前去勸解。還好那些黃巾部衆還能體諒師兄用心,接受招降。”
赤芍譏道:“這救援都能得到一位美妻啊!師兄真是豔福不淺呀!”
劉石陪笑道:“承孔北海盛情,設宴招待,得遇、得遇貞妹的兄長,經大哥作主,緣訂貞妹,前天在大哥府中與貞妹合窇,席間得知老師、師妹消息。今天特來拜訪,誠請老師能看在南陽百姓面上,教化百姓子弟,知書識禮,另請老師推薦幾位師兄師弟相助,使南陽百姓不失教化,農田不使荒蕪。還請師妹成全。至于失約之事,是師兄的不是,還請師妹原諒。”說罷向着兩位師妹深深一禮。
這樣一來,反倒讓赤芍不知所措,還是糜貞上前拉着赤芍的手道:“夫君與姐姐失約自是夫君的錯,隻是夫君萬裡尋師,未免沒有尋覓姐姐的意思。如今找到姐姐祖父,又見到姐姐,姐姐正好給夫君一個機會去補償,與姐姐祖父一起前去南陽協助夫君,可不是正好?”
赤芍臉一紅,啐了一口道:“誰願意去南陽誰去,我是不去的。”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白芍看了劉石一眼,十年不見,白芍長得文氣動人,開口道:“即是師兄尋找祖父,自可進去拜見祖父。此時,妹妹在院門口一鬧,怕是祖父在裡面也知道了。師兄自個兒進去吧!”
說完轉身走了,留下赤芍,偷偷地看了劉石一眼,轉身跟去。
糜芍看了夫君一眼,歎口氣道:“夫君進去吧!不要讓先生等久了。”說完跟上白芍去了。
劉石在一位家仆的帶領下,徑直走向一座山洞,洞内面積不大,嚴格來說,這地方還不能叫山洞,而是與山洞連在一起的一座木房子,裡面隻有康成先生一人。
劉石緊走幾步,一躬到底,口稱“拜見老師!”康成先生微笑着看着劉石,待拜完,身側的家仆将劉石扶起,看座。
兩人不知談了些什麼,天色将晚才算結束,劉石拜辭,康成先生同意随劉石前往南陽開辦書院。從康成先生的口中得知:前天大哥在陶徐州的引領下拜見過康成先生,康成先生推薦了一位弟子前去協助劉備處理政務。這名弟子姓孫名乾,字公佑。
劉石要求推薦師兄,康成先生沉呤了一會兒道:“可以引薦幾位,是否願去,得憑各自的緣份,不可強求。”
劉石點頭應承。
當晚,劉石不便在老師家中留宿,乘夜回到南城糜家莊園歇息。
第二天一早,劉石找到幾架馬車前來康成先生的草屋前等候,不久,康成先生、赤芍、白芍一行十幾人走了出來。
劉石拜見康成先生,言及車馬以備好。
康成先生道:“走吧!”
劉石一看,除了随身之物,隻有幾個家仆提着幾個包袱,再無長物。
劉石心内歎道,老師真是兩袖清風。
康成先生、赤芍、白芍、糜貞等上車,劉石上馬,将手一揮,十餘部馬車依次向徐州琰縣出發。
劉石回到琰縣大營,魯肅已到,不光帶來了九千斛糧食,還有近千勁卒,其中一人,年約二十多歲,長得極是雄壯。
魯肅向劉石介紹道:“這位壯士,姓蔣名欽,字公奕,九江壽春人,極善水性,弓馬娴熟。主公剛走,公奕前來找我,相約前往巢湖張寶處。我向他提及主公,言及主公往事,公奕也願投奔主公,願為主公效力,同行的還有其百多名手下。隻可惜公奕有一兄弟,姓周名泰。也是水性極佳、弓馬娴熟之人,氣力更在公奕之上,常在江淮一帶活動,一時無法招來。”
劉石大喜道:“能得公奕助我以是天助,豈能妄想所有人才盡為我用?能得子敬推介,自是賢士良材。如果不介意暫領南陽水軍司馬一職,有功再賞。”
蔣欽大喜,口稱拜見主公。
劉石也是歡喜,“正思缺少水軍頭領,這子敬就招來一人,子敬真是自己的福星。”
又過了兩天,劉石辭别劉備、糜竺等帶着新婚妻子、康成先生一家,還有魯肅及五千精銳,輕騎一百。
原來糜竺痛愛自己的小妹,又思小妹遠嫁南陽,備足了嫁妝,不光送了一些丫頭、老婢、健仆,還有九百步卒、一百輕騎。加上魯肅、蔣欽帶來的過千勁卒,共計五千餘人,前往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