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與劉表商議一番,返回南陽,囑咐關羽守宛城,張逸、簡雍守新野,自帶張飛、楊奉、何儀、陳到及一千士卒到襄陽。
劉表城外迎接,帶劉備去大營,與文聘相見。
劉表長子劉琦迎上來拜見劉備。
劉表笑道:“琦兒聽說賢弟領軍征讨逆賊張羨,要求與賢弟一起出征,我見琦兒也長大了,也該讓他見識一些戰陣,就讓他督運糧草。”
劉備笑道:“有賢侄參與更好,如今大漢不甯,讓賢侄見識一些軍陣也是好的。”
劉表前妻陳氏生有兩子,劉表出任荊州刺史之後,為穩定荊州又娶了荊州大族蔡家蔡瑁之妹為平妻。蔡氏年輕貌美,劉表又是風流倜傥,對蔡氏百般恩愛,陳氏郁郁寡歡,不出幾年就死了。
此時長子劉琦已大,二子劉琮幼小,蔡氏無出,對劉琮刻意愛護,還将侄女許配給劉琮為妻。劉琦因母親之死遷怒蔡氏,時常對蔡氏橫眉冷對。蔡氏也在劉表面前訴說劉琦的不是,導緻劉表對劉琦漸漸不喜,讓劉琦在府中感到格外狐獨,無依。
劉備的出現,讓劉琦看到一絲希望,接到劉備将征荊南,劉琦就向劉表請求從軍。
劉表雖因蔡氏的言語對劉琦不喜,但劉琦為人極似劉表少年之時,見劉琦願意随軍出征,也想到劉琦的處境,就同意了。
劉備辭别劉表,率軍向長沙進發,正值張羨病重,聽說是劉備來征大驚,命各部謹守城池,不與交戰,等時間一長,劉備自退。
張羨子張怿不服,自持骁勇,私自領兵出戰。
劉備命張飛與戰,不過幾十回合,被張飛一矛穿心,敗兵逃回城内将消息告知張羨,張羨驚怒之下,一氣身亡。長沙長吏韓玄率衆投降。零陵、桂陽兩郡見長沙已降,不得已向劉表遞交降書,隻有武陵郡金旋拒絕投降。
劉備停軍長沙,向劉表報告長沙情況。
劉表接信後,複信劉備,任韓玄為長沙太守,零陵、桂陽太守仍官複原職,調從子劉磐任中郎将兼長沙郡都尉,駐攸縣。囑劉備努力收複五陵。
劉備接信後,待長沙安定,交接清楚,随即率軍往五陵而去。
五陵北鄰南郡,西接益州,東臨長沙、零陵,南通交州。最麻煩的是五陵郡居住着大量的五溪蠻,這五溪蠻極為悍勇,常住高山峻嶺之上,翻山越嶺如履平地。金旋正是依靠這些蠻人與張羨聯合與劉表作對。
金旋本是京兆人,少時有勇名,後師從馬融弟子,董桌時任五陵太守,後關東大亂,劉表任荊州刺史,金旋就刻意經營五陵,收留逃亂流民,優待五溪夷人,擁兵過三萬,另有一支擁衆約萬人的夷人部曲。劉表幾次想收複五陵,都被金旋拒絕。
在金旋看來,劉表外柔内忌,有野心無膽量,擁賢才而不敢用,清談之輩,非濟世之才。荊州終非劉表所能擁有,自己又豈能向他低頭?
聽說劉備來征,親自帶兵來迎。劉備令張飛出戰,金旋令大将軍張權出戰,兩人大戰十多回合,張權不敵,金旋令大軍齊上,雙方一場混戰,天黑才各自收兵。
劉備退回二十裡安營紮寨,第二天來戰,發現金旋已退。
劉備派人探查,才知金旋已退回城内,妄想據沅水而守。
劉備自帶楊奉、何儀隔沅水與金旋對峙,暗令張飛、文聘偷渡沅水,襲取作唐,進而奪得漢壽,接應劉備過河。
金旋見劉備勢強,密令五溪夷人沙摩柯前來援助。
劉備來時已聽劉表說過金旋之事,早令人對五溪人進行監視,沙摩柯一動,劉備早已知道。暗令大軍潛出,于沙摩柯必徑之路進行埋伏。
這沙摩柯自持骁勇,毫無防備,被劉備圍困于一峽谷之中。金旋接到消息大驚,急帶人前來救援。剛轉過一個山嘴,兩邊伏兵盡出,殺向金旋。
金旋大悟:“中了劉備的圍城打援之計,急令後退。”此時那裡來得及,雙方一場混戰,金旋被張飛纏住,大旗更是被斬斷,金旋軍群龍無首,各自為戰,雙方激戰一個時辰,金旋軍大潰,金旋本人被張飛斬首,沙摩柯投降,五陵平定。
劉琦早就聽說過劉備骁勇善戰,不料這荊南幾郡對于荊州來說的大難題,在劉備手中,不出幾月就平定下來,對這位遠來的叔父佩服得五體投地。想起自己的未來,失寵于父親,不覺悲從心來。
躊躇半響,來到劉備大帳,見劉備一人在帳中看書,不覺走了進去。
劉備看了劉琦一眼,見其眼角留有淚痕,不覺問道:“賢侄何事悲傷?叔父為你作主!”
劉琦一下子抱住劉備大憾道:“侄兒少失嫡母,繼母獨寵二弟,常在父親面前言說琦兒的不是,使琦兒失寵于父親,每每想起未來,不知如何作才能避免受害!因此悲從心來,見叔父如此骁勇多謀,想求叔父教我!”
劉備一怔,這可是幹涉劉表的繼承人的問題,如何能夠幫助,沉思半晌,輕撫着劉琦的身子道:“叔父累經征戰,沖鋒陷陣尚可,但這屬于你們父子之間的家務事,叔父無能為力,實在難以幫到,你還是另請高人。”
劉琦大哭道:“叔父如果不幫,家父百年之後,荊州恐無我安身之地也!”說完痛哭不止,悲悲切切。
劉備歎了一口氣,道:“賢侄!恕叔父無能為力。你去吧!其它事可找叔父,唯此事不行。”
劉琦見劉備不願獻策隻得離去。
不過半個時辰,劉崎再次回轉劉備大帳,劉備驚問:“侄兒還有何事嗎?”
劉琦向前走了幾步,一下子跪在劉備面前,再次向劉備提出請求教他。
劉備大驚,令親衛站在帳外,不得讓任何人入内,這才上前扶起劉琦,正在這時,劉琦突然掏出一把短刀,對準自己的兇口道:“叔父不要扶我,我知叔父能力,隻要叔父願意一定能夠救我。隻是害怕我父及繼母知道,隻是侄兒性命攸關,不得不求叔父教我,不然隻能死在叔父的大帳了。”
劉備聞言大驚,“琦兒!你怎如此想不開?隻要你以孝待父母,難道你父還不能為你安排一條活路嗎?”
劉琦哭道:“非是父親,實在是繼母不容于我。父親過後,荊州恐難有我落腳之地,侄兒每讀春秋中兄弟相争的故事,就覺這些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時時寝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