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247章你不是陳子昂?

  臨安一戰後,天下人心裡都有個疑惑:異人趙骊,究竟是誰?

  可惜無人知。

  夕照山下少年,最後一劍風情如仙。

  知之者知之,那隻是少年觀史而得的一時之快,并非少年真的如那青衫秀才一般,人間哪有那麼多劍仙。

  樞相公從雲州啟程回臨安。

  大風輕騎和虎牙鐵贲護送王爺和王妃棺椁在回開封的路上。

  趙長衣帶着寥寥數百府兵,趕赴廣西。

  西軍盤踞的廣西和蜀中,依然與世隔絕,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

  天下忽然就安靜了。

  除了青州。

  滿地狼藉裡,四個棘奴死士和數十精銳盡數身死。

  夫子終究沒拔劍。

  鐮房三鐮子亦全部身死,毛秋晴受了輕傷,女俠公孫止水折了如雪短劍,紅衣宋詞臉頰上,被一位垂死掙紮的死士用暗器劃了道細微傷痕。

  如針線細微。

  小姑娘情緒很不好,摸着傷口垂淚。

  公孫止水溫柔安撫,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女人啊,最在意的不就是這一張臉蛋兒。

  秀才殺人最多,也最幹淨。

  一身青衫甚至于手中長劍,竟沒有沾染上絲毫皿污。

  站在夫子身前一丈處,按劍執禮:“請。”

  夫子蹙眉。

  秀才認真的道:“小生知曉,先生是位異人,也知曉先生拔劍會起驚雷,但先生不用擔憂,稍後會有位老先生前來,可斷驚雷。”

  夫子依然蹙眉不語。

  秀才的神态很誠摯,幾如那嗜學舉子遇名士,“小生初舉功名,得秀才功名後,便不再求學,欲學狄相公和那鎮北軍的虞棄文将軍,于是棄書舉劍,然天資愚鈍,練劍五年無所得,後遊覽名川大山,永安四年冬,于幽州登台聽女伎歌聲時有所悟,再執劍時便可上斬飛仙下屠惡鬼,是謂厚積薄發一日入道。”

  夫子點頭不語。

  秀才繼續道:“然大道高遠如山,小生立山腳,不曾得見廬山真面目,夫子觀漁城一劍,便如那高山落下的瀑流。”

  是以我欲迎瀑流而上,登高山。

  夫子搖頭。

  你讓我出劍我就出劍,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秀才不知道夫子是何人,感受到夫子的傲骨傲氣,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謝晚溪等女子,隐含殺機:“陛下隻讓小生保護謝家晚溪,其餘人生死她不在心,小生也不在心。”

  殺意清越而激蕩。

  若是夫子你不拔劍,那我便殺了紅衣宋詞、公孫止水以及毛秋晴。

  李婉約麼……

  當然不能殺,李家婉約,在秀才眼裡更重于謝家晚溪,哪怕是謝晚溪死在青州,李婉約也不能受到絲毫傷害。

  夫子挑眉微怒。

  縱然是大唐君王也不敢脅迫于我,你區區一執劍秀才,何敢之?

  秀才拇指輕彈,長劍出鞘半寸:“先生,請。”

  夫子忽然笑了。

  永安四年忽然得劍道,有些意思。

  如果自己沒記錯,永安四年,扇面村李汝魚恰好第二次被雷劈……這秀才呐,指不準也是一位蟄伏大涼的異人。

  隻不過他真實身份,并不以劍道見長。

  是位文人?

  若是文人,是先賢還是來者?

  幽州登台聽歌而得劍道,遮莫是那位棄武從文的前輩?

  若是他,拔劍又何妨!

  夫子手按劍,“請。”

  青衫秀才笑了笑,認真的道了句,告于先生知,小生真不是異人。

  話落,身影如風搖動,卻并沒有拔劍而擊,反而轉身登山,登上一旁的小山。

  夫子便按劍等着。

  老監正姗姗來遲,看了一眼按劍的夫子,又看了看登山的秀才,這位老監正很憂傷啊,感情到頭來還是需要自己這把老骨頭來斷驚雷。

  然而有些詫異。

  夫子此刻再按劍,天穹并無悶雷。

  老監正回頭望南方,喃語了句難道那少年又做了什麼?

  老監正不知,此刻臨安西城門下,少年一劍風情如仙,這一日天下異人皆不引驚雷。

  一畔小山之巅,有人站大石之上,按劍而歌。

  歌聲悲嗆,劍氣起青雲間。

  便有一道青影自天而落,帶着一抹幽幽劍意,天地悠悠間,如仙人嗚咽滄然而涕。

  夫子笑了。

  相信這位秀才沒有騙自己,也許他真的不是異人。

  但此刻自山巅而落的一劍,去讓自己想起了一位先賢登幽州的詩。

  念天地之悠悠,獨倉然而涕下。

  天下劍落如仙人倉然而涕,秀才欲登高山,先下小山。

  夫子如他願。

  拔劍。

  驟起一條大河,江水滔滔東流不複返,似有大浪起卷,又有濁浪排空。

  仙人涕淚入大河,不起浪花。

  青衫秀才終于知道夫子這座山有多高,高到讓他仰望也隻能看見一絲絲真面目,也才知道夫子的大河之劍有多深,深到置身其中如沉在汪洋之淵,看不到一點陽光。

  夫子的劍,總讓人覺得是一首詩。

  盡管下場凄涼。

  青衫秀才卻覺得很值――輸了也值,這一劍待自己細細揣摩,指不定能再上層樓,将來何嘗不能走到百裡聚一劍的地步。

  如今自己,十裡聚一劍,便力有未逮。

  至于千裡一劍?

  也許世間沒人可以做到,那已不是人力所為,而是劍仙。

  夫子恐怕也不能。

  至于走到夫子所在的那座高山之上?

  秀才亦覺得很難,難于上青天。

  夫子惱恨秀才以宋詞等人脅迫,出手不留情。

  雖然沒取性命,可鼻青臉腫渾身上下如散架了一般,皆是被劍身所拍,沒有十天半月大概是下不了床。

  夫子劍歸鞘,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衫秀才,“得罪。”

  青衫秀才咧嘴苦笑。

  夫子看了看天,發現沒有起驚雷,估摸着李汝魚那小子在臨安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手筆,于是心頭開懷,不再有所隐藏,樂了,有些捉狹的笑道:“你真不是登幽州台的陳子昂?”

  青衫秀才艱難的坐起來,認真而恭謹的道:“小生真不是異人。”

  夫子略有怅然。

  你若是陳子昂多好。

  可惜,隻曾見過蘭亭集序四字的殘片,還不曾見在茅屋裡寫下秋風歌的子美,以為是陳子昂的秀才也并不是。

  故人不相逢,我心惆怅。

  這天下,依然唯我一人寂寥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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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點想改個沉穩或者大氣一點符合文風的書名,在書評區有個置頂帖子,懇請大家去那個帖子裡就書名給點參考意見,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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