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過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姑娘你可還能撐?”莫夕顔反問。
那白衣女人怔怔的看着她,是啊,撐過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一次比一次的痛苦,她還能撐多少次?她想說什麼,也或許是想問什麼,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張着那雙霧蒙蒙的眼,痛苦的望着莫夕顔。
“師父?”吳邪突然不懂了,往常師父遇到病人,都是很用心的為其醫治,如今現在反倒如此一問了?難道是這毒……解不得?
“你叫什麼?”
“小女子燕珠。”白衣女子回答,同樣的,開口之後又是一陣費力的喘息,跟着一身冷汗也就出來了。
莫夕顔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出去,在門口時,她又道:“燕珠姑娘可先在這裡休息,我盡量在你下次毒發時研制出解藥來,這段時間,為了方便觀察,你可暫住醫閣後院,當然,若是燕珠姑娘覺得不便,也可休息好了後自行回家,然後每天辰時來這裡找吳邪記錄病情也行。”
“多謝神醫……”燕珠猶豫了一下,“小女子無家。”
燕珠眼裡閃過的情愫很是複雜,一時間莫夕顔竟然沒看懂,隻是那别扭的表情,似乎尴尬,似乎痛苦,似乎無奈,也似乎……悔恨?
“那就先住醫閣後院吧。”語罷,莫夕顔便走了出去,吳邪也連忙跟了出去,師父要研制解藥,他可不能錯過了學習的機會。
出來診室,等候區還有幾個病人在等,莫夕顔笑了笑,連忙将那幾人都給診治了,接着便将櫃台收拾了,看了看天也不早了,便吩咐道:“吳邪,等下将後院那間空房收拾了讓燕珠住,這段時間你多照顧些,等過幾天我再尋幾個醫童來,到時你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是,不過師父,徒兒不怕辛苦,這些我都能做好的。”不過,若能多幾個人來幫忙,他也能多跟師父學習醫術了。
莫夕顔回到西院,蘇燕正煮出了一鍋的骨頭湯,因她之前說這個補鈣好,今天她便特意煮了,莫夕顔歡歡喜喜的喝了一大碗,又啃了一塊骨頭,這才滿意的去了書房。
那燕珠的毒,她能解,在現代時就曾研究過類似的毒,隻是所需藥材太多,又都貴重,那玄陽靈蘭太珍貴,她總共就煉制了四顆,這全天下,也就隻有這四顆。
如此珍貴,自然舍不得用在燕珠身上。
去了書房,她又開始翻閱醫術,想着盡量用别的方法去解燕珠的毒,反正離她下次發作還有多天,她慢慢研究便是了。
天邊月升起,院子裡一片甯靜時,那抹白影再度跳窗而來,她呵呵一笑,很自覺的挪了挪屁,股,等着他一起跟她擠一張椅子。
這段時間她也習慣了,每次他來都要争着同坐一張椅子,所幸兩人都不胖,擠一擠也能坐的下,就是挨得有些近,近的幾乎要貼在一起。
“今天忙嗎?”
“還好,你呢?今天你怎麼來這麼晚?對了,昨天不是說因為什麼事在朝堂上起了争論嗎?今天擺平了嗎?對了,莫倩蓉的婚事快到了,淩王有沒有什麼小動作,這次他不會再反悔吧?”
莫夕顔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來,軒轅灏溫和一笑,“問這麼多,讓我先回答什麼呢?我隻問你忙不忙,你就一下問這麼多,這樣顯得我好虧啊!”
“虧?好吧好吧,等下也給你個問我問題的機會,現在,你先回答我,淩王有沒有私下搞什麼小動作?他和莫倩蓉的婚事不會有什麼意外吧?”莫夕顔眨着大眼睛問他。
這個階段,她對莫倩蓉的婚事最為關心,因為盜竊密室,丞相對她徹底的失望了,至于她能不能嫁淩王,或許會有什麼意外,他是一點也不關心的,如今的丞相,隻是一心想要找回失竊的寶貝。
“你就這麼希望莫倩蓉嫁給淩王?”
“當然了!淩王不喜歡醜女,我自然要送她一個美女,莫倩蓉絕對是美女的,雖然黑了點,可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出,門當戶對的。”
軒轅灏嗤笑一聲,捏着莫夕顔的鼻子取笑道:“你啊,你這報複心理可真強。淩王不過是給了你一紙休書,你竟然要将莫倩蓉塞給他。”
而且,莫倩蓉那哪裡是黑了一點?是很黑好不好?就如同黑鍋底,若是晚上,估計面對面都看不到人的。
軒轅灏這麼說,其實他對淩王并不惱恨,相反的,他慶幸,慶幸當初淩王休了莫夕顔,否則他哪裡有機會坐在她的身邊?就如同此刻一般!
莫夕顔撇了撇嘴,“少說我,那件事上,你不也伸手了嗎?若不是你幫忙,我也搞不定莫倩蓉,好了,快些告訴我,淩王到底有沒有什麼小動作?”
“放心好了,即便是有,本王也會幫你清除掉的,他娶莫倩蓉已成定局。”軒轅灏笑道,他有私心,她想報複淩王,他亦想,隻有此事成了,淩王才能對千月罷手。
莫夕顔笑,歪着腦袋又問他:“那朝堂上的事呢?三足鼎立的狀況要改變了嗎?”
對于朝堂上的事,他從來不會避諱她,“怕是要變天了,顔兒,過兩天,我讓人把聘禮送來,可好?”
怕是要變天了?莫夕顔一驚,自動的忽略了他的後半句,問他道:“是小雨還是大雨?”
“誰知道呢?估計是小雨轉大雨吧。”
看他說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莫夕顔眯了眯眼睛,想來他應該是有準備的吧,所以才會忌無所憚,她突然就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跟着開玩笑道:“興許就是一場陣雨吧,來的急去的快。”
據她所了解,如今的朝堂上分三派,太後一派,皇上一派,皇後又一派,這朝中舊臣自然都是太後的人,皇後的背後是蘇家,勢力也是龐大的,且不說擁有着京城一半的兵力,就連朝中一半官員也都是他的擁護者。
而皇上,除了一些近幾年來新培養出的勢力外,也就沒什麼能制衡的了,當然,這隻是表面,他暗裡多少勢力是無人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