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顔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可軒轅灏的反應顯然比她更快,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蠻腰,隔着面紗便朝着她的臉頰蓋了下去。
莫夕顔腦袋嗡一下地炸開了,第一反應便是将他推開。
但軒轅灏的手卻像是釘在上面了一樣,任由她怎麼推都不動分毫,她的小腹緊緊的貼着他,她甚至能隔着衣服感覺到他的體溫,頓時臉上一陣發熱,幸好戴着面紗,否則可就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好香。”軒轅灏一臉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對着她燦然一笑,用着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從此,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不許看别的男人,不許跟别的男人說話,也不許跟别的男人做剛剛本王對你做的事情。”
一連三個不許,讓莫夕顔頓時就暈眩了。
什麼鬼!
這個男人是有病呢?還是有病呢?還是他娘的有病啊?!
靠!完全一點問過她的意思都沒有!
時間仿佛停止,衆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淩王的眼中也閃過了一抹不可思議,他那個一向溫文爾雅對誰都謙謙有禮的皇叔,竟然就這樣當街吻了一個女孩子?
吻就吻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方卻是京城聞名的醜女啊!
醜女也罷,還是他剛休了的女人,這,這皇叔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啊?
莫倩蓉驚呆了,她咬牙切齒,心裡罵着莫夕顔不要臉,難怪敢跑來要休書,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齊親王啊!
跟着莫夕顔一起跑來的星兒,原本是默不作聲的,此刻也不得不跳出去為莫夕顔說話了,“你,你竟敢當衆輕薄我家小姐,我,我跟你拼了!”
拼?她拿什麼拼?拼身份?人家是王爺,她不過一個小丫鬟;拼爹?人家的爹是太上皇,人家的兄長是皇上;拼勢?你一個小丫鬟能有什麼勢?算了,簡直就是沒有可比性的!
莫夕顔火冒三丈,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打不能罵,自己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對方卻是王爺,身份懸殊,即便被他當衆羞辱了,她也隻能将這口氣咽下,心裡騰燒,隻能攔住雨兒,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齊親王,您那臉皮不去當城牆可真是可惜了。”
這話說得含蓄,但是稍有點腦子的人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說他臉皮厚,堪比城牆!
聞言,軒轅灏的暗衛已經按捺不住了,身上已經有暴動的氣息開始翻騰,盯着莫夕顔蠢蠢欲動,雖然是他家主子先非禮人在先,可他也是絕不容許有人對他主子不敬的!
軒轅灏卻是一點被罵的認知都沒有一般,反而好心情地笑了起來,同時擡手随意一揮,那暗衛身上的暴動氣息瞬間被安撫下來。
軒轅灏盯着莫夕顔,伸手便朝着她的臉伸去。
莫夕顔被偷襲了一次,已經有了防備,身形快速往後挪了幾步,便跟他隔開了一些距離。
軒轅灏對她身手的敏捷已經是見識過、驚詫過的,此刻自然也已經感覺不到意外。
可是淩王卻未曾見過,就在莫夕顔避開了軒轅灏手的那一瞬,他的眼中便有過濃濃的驚詫。
好迅速!
可這,真的傳言中懦弱膽小,無才無德,且容顔醜陋庶出七小姐麼?
面前的這名女子,一身幹淨,傲然而立,眉宇間的那隐隐冷色讓人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弱者的氣質,面上雖說有面紗遮住,可那露出的剪水秋瞳,如扇面一般的羽睫卻是十分水靈動人。
醜女?
恐怕與傳言中有出入!
更何況,不論是從身手、膽識,以及面對兩個王爺那不卑不亢的态度,淩王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七小姐同傳說中的非但是有出入,而且還可以以天地之差來形容!
懦弱膽小?她明明就連齊親王都膽敢罵!
無才無德?這份氣質跟大度,并非尋常人可以做到,就連這地上跪着的,人人稱贊的雲四小姐莫倩蓉都不曾。
至于相貌……
淩王實在是好奇這面紗底下的面目,究竟是何等吓人。
“本王隻想看看你的臉。”軒轅灏像是有些無辜地說道。
軒轅淩這下才知,原來皇叔也是不曾見過她的真容的。
但是,他為什麼就将她認作了自己的人?還對她……做出這等孟、浪之事?
憑着軒轅淩對這個皇叔的了解來看,恐怕目的并不單純。
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庶女,他能在她身上得到什麼?
軒轅淩實在想不明白,看着莫夕顔的眸中,多了幾分探究。
莫夕顔不卑不亢後退一步,說道:“王爺太高看小女子了,夕顔貌醜,我怕吓到二位王爺,若是晚上發了噩夢,還道小女子刻意驚了二位,那夕顔可是罪過大了。”
軒轅淩冷哼一聲,心中暗道她不識好歹。但是皇叔沒有表态,他也不好發作,轉目便看向了還在地上跪着的莫倩蓉。
“休書本王可以再寫一封,四小姐也是無心之過。”說這話,軒轅淩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似乎急着要休了她,也似乎有些不舍,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猶豫的餘地了。
這就是要放過她的意思了?莫倩蓉大喜過望:“王爺……”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是休書一封,但始終是本王的墨迹,四小姐,你……”
“那就重大十大闆吧,毀了淩王的親筆墨迹,如此懲罰已經是輕的了。”軒轅灏忽然悠悠開口,那聲音不緩不慢,卻如同來自地獄,叫莫倩蓉瞬間變了臉色。
十個大闆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但是對一個女子來說,也是足夠三天都爬不起來床了。
不過是撕毀了一封休書,怎麼都要不了這麼大的懲罰。
雖然淩王也十分讨厭這個黏人的蒼蠅一樣的女人,但她畢竟是丞相府的四小姐,若是鬧大了也不好。
這個軒轅灏,分明就是想替莫夕顔報仇!
軒轅淩饒有趣味的看了這個皇叔一眼,他如此護着莫夕顔也是好事呢,至少他多了一條向父皇解釋休妻的理由,如此一想,也就任由這皇叔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