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沒有!”羅平搖了搖頭道。
羅信想了想,也是。大明朝的官都知道羅平是羅信的父親。和羅信一個陣營的人,自然不會為難羅平,而且還得尊敬着,那些中間派自然也不會難為羅平,還得客氣着,至于和羅信敵對陣營的,比如徐黨,也不會去難為羅平,反而還要表現出一種客氣,否則會給人留下一種印象,弄不過羅信,便去欺負人家老子。不過,羅信還是說道:
“爹,你不用給别人面子,隻要你沒有做錯,誰敢為難你,你直接都頂回去。咱們羅家不怕。”
“我知道!”羅平點點頭,然後又道:“那你的意思還是讓羽兒走文官的路子?”
“是!”羅信點頭道:“不過習文不着急,到時候我親自叫他,考狀元這要看天賦,但是考個進士,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想羽兒學成一個書呆子,所以武還是要學的,最起碼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
“嗯!”羅信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道:“等羽兒三歲,我就開始給他打基礎,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教羽兒習文?”
“那個不急,六七歲也行。”
“相公!”陸如黛終于忍不住插嘴道:“那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羅信含笑搖頭道:“我八歲才開始讀書,不也一樣是狀元?”
陸如黛哭笑不得地望着羅信道:“大明有幾個你?”
“謝謝娘子誇獎。”
陸如黛氣得給了羅信一個白眼。
“你明天要見陛下了吧?”羅平輕聲問道。
“不知道。”羅信搖頭道:“這要等陛下召見。”
“你對京城的局勢如何看?”
羅信眯起了眼睛道:“風頭基本上過去,暗流湧動,再看看吧。”
“那我們怎麼辦?”
“一動不如一靜!”
第二日。
羅信将牛大壯和萬大全叫了過來,對萬大全道:“派一個人和大壯一起,喬裝改扮一下,埋伏在景王府周圍,看看能不能見到那個神秘人。”
将牛大壯派出去之後,羅信便起身去吏部報道,從吏部出來,羅信便去找高拱,想要打探一下消息。來到了高拱的值房,高拱見到羅信,心中也很高興。在羅信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京城風起雲湧,平時還不覺得,到了風雲激蕩的時候,高拱竟然發現,沒有了羅信,在和徐階的争鬥中,竟然感覺有些吃力。兩個人分賓主落座之後,隻是閑談了不到一刻鐘,高拱的狀态都就被羅信猜測到了。
猜測到了高拱的心理之後,羅信初始在心中一愣,繼而便有些恍然。在曆史上,徐階也不是被高拱給擠出内閣的,而是高拱和徐階的學生張居正聯手給擠出内閣的。而且作為徐階的學生張居正,才是真正地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高拱此時的心情是愉悅的,羅信回來了,雖然羅信如今還沒有主動參與到京城的風雲當中,甚至當初離京巡視,高拱都推測是羅信故意遠離争鬥漩渦。但是不管怎麼說,羅信的回來了,既然回到了漩渦裡,就不可能獨善其身。而在如今的狀況下,高拱也是羅信的天然盟友,雙方都知道這件事。所以,高拱的臉上露出關切之色道:
“唉,沒有想到不器你這些離京巡視,竟是如此險惡,連番三次被暗殺,但是到現在依舊沒有将兇手繩之于法,讓兇手逍遙法外,真是令人氣煞。”
“好在我沒有死,沒有讓兇手得意。”羅信笑呵呵地說道。
高拱也笑着點點頭,低聲道:“還沒有見到陛下?”
羅信點點頭,正想要開口,便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門便被從外面推開。高拱的臉色一變,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直接闖進來。待看清進來的人之後,高拱臉色的神色猛然變成了微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黃公公,什麼事兒讓您親自來了?”
黃錦先是和高拱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笑眯眯地望向羅信道:
“羅大人,皇上要見您。”
羅信點點頭,向高拱施禮告辭,然後随着黃錦離開了内閣值房,向着北苑走去。壓低了聲音問道:
“黃公公,宮内一切正常吧?”
“嗯!”黃錦也壓低了聲音道:“不管外面如何,宮内都掌握在咱家的手中,風平浪靜。”
“這就好!”羅信點點頭,又道:“陛下在立儲上有沒有明确的念頭顯露出來?”
“不知道!”黃錦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嚴肅道:“陛下越老,越深不可測了。”
兩個人一邊壓低着聲音聊着,一邊行走,很快便來到了大殿門外,黃錦先是進去禀報,然後出來宣羅信進去。羅信進入到大殿内,大禮參拜。
坐在龍椅之上的嘉靖帝,聲音中帶着絲絲疲憊道:
“起來吧!”
羅信聽出來嘉靖帝聲音中的疲憊,在起來的時候,飛快地看了嘉靖帝一眼,果然見到嘉靖帝的臉上疲憊盡顯。嘉靖帝目光望向了羅信道:
“聽說你又被伏擊了?”
“嗯!”羅信點頭道:“不過臣還活着,倒是那些伏擊臣的流寇,都被臣殺了。”
嘉靖帝的臉色很古怪,此時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換一個人,這麼三番兩次的被刺殺,恐怕早就死了吧?
就算是不死,也不會像羅信這般,像是沒有事兒一般,還笑得出來吧?
“找出背後的兇手了嗎?”
“沒!”羅信搖頭。
嘉靖帝上下打量着羅信,然後慢慢地說道:“是不是有些埋怨朕?”
羅信的神色先是一愣,然後露出笑容道:“沒有,臣很開心。”
嘉靖帝死死地盯着羅信道:“朕不相信,以你的智慧猜測不出來誰是背後的兇手。”
羅信的臉色一僵,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繼續裝傻,反而會加重嘉靖帝的猜疑,便小聲道:
“您都說是猜測了,猜測又有什麼用?”
嘉靖帝聞言,眼中露出了一種難以名狀之色,似嘲諷,又似痛苦,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道:
“你被刺殺的案子,朕允許你任意抽調錦衣衛和東廠去調查,也就是說,由你,東廠和錦衣衛聯合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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