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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倒騎青牛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466 2024-01-31 01:14

  《道藏》指道教書籍的總稱,包括周秦以下道家子書及六朝以來道教經典。它是道教經籍的總集,是按照一定的編纂意圖、收集範圍和組織結構,将許多經典編排起來的大型道教叢書。夫生天地,和陰陽,包囊萬物,亘古不易者,道也;弘道德,正綱紀,成就仙業,利樂群生者,教也。總而謂之曰經,聚之于室曰藏。

  道教經書,自唐玄宗時編成道藏之後,中原一帶經過五代戰亂,“經笈之逸”,散亂無倫。據杜光庭《太上黃篆齋儀》卷一二論述,“玉笈琅函,十無三二”。而南方《道藏》又編纂不精,雖有人收藏較多道書,也亟待纂修入藏。

  随着北宋的統一,重編道藏就提上了議事日程。宋開國後,曾先後五次收集整理道經,以唐代殘存《道藏》3700多卷為基礎,重修恢複《道藏》。到了宋真宗時,統治者對道教的崇奉形成了第一個高潮,宋真宗加封老子為太上混元皇帝,并派道士張君房增編道藏4565卷,并采用千字文編号,天禧三年(1019年)編成7部,稱《大宋天宮寶藏》。張君房又選其精華編輯成《雲笈七簽》一書。

  徽宗政和中,又诏訪道書,敕道士元妙宗、王道堅等校訂,送福州閩縣镂版,題曰《萬壽道藏》,都五百四十函,五千四百八十一卷。刊镂工訖,進經闆于東京。按《隋書・經籍志》始載道教符印雕木之事,《混元聖記》卷九載五代晉高祖天福五年(940),令道士張焉明雕刻《道德經》印版。然《道藏》全部刊闆,始于徽宗政和中。

  《道藏》可以說是一本奇書,依次分為三洞即洞真、洞玄、洞神三部,《三洞并序》皆稱:洞真系天寶君所說經,為大乘;洞玄系靈寶君所說經,為中乘;洞神系神寶君所說經,為小乘。“此三君各為教主”,即天寶君為洞真教主,靈寶君為洞玄教主,神寶君為洞神教主。另據《道藏經目錄・凡例》:凡托名元始天尊所造作的經典,均收于洞真部,“上清經”屬之;托名太上道君造作的經典,均收于洞玄部,“靈寶經”屬之;托名太上老君造作的經典,均收于洞神部,“三皇經”屬之。道教認為,“三洞經符,道之綱紀,太虛之玄宗,上聖之首經”,故三洞為道經中最重要的三個部類。

  四輔:太清、太平、太玄、正一的總稱,是對三洞的解說和補充。據《道教義樞》及《雲笈七簽》的記載,太玄為洞真經之輔;太平為洞玄經之輔;太清為洞神經之輔;正一部通貫三洞和三太(即太清、太玄、太平),遍陳三乘,為以上六部之補充。《正統道藏》雖仍分為三洞、四輔,實際上,分部已經混淆。如上清經當入洞真部,今大多誤入正一部;度人經諸家注當入洞玄部,今誤入洞真部;道家諸子注疏當入太玄部,今亦誤入洞真部。

  十二類:三洞之下各分十二類,總為三十六類經,亦稱三十六部。據《雲笈七簽》、《道教義樞》稱,十二部即①本文類:經教的原本真文;②神符類:龍章鳳篆之文,靈迹符書之字;③玉訣類:對道經的注解和疏義;④靈圖類:對本文的圖解或以圖像為主的著作;⑤譜錄類:記錄高真上聖的應化事迹和功德名位的道書;⑥戒律類:戒規、科律的經書及功過格;⑦威儀類:齋法、醮儀及道教科儀制度的著作;⑧方法類:論述修真養性和設壇祭煉等各種方法之書;⑨衆術類:外丹爐火、五行變化和一切術數等方術書;⑩記傳類:衆仙傳記、碑銘及山渎道觀的志書;(11)贊頌類:歌頌贊倡的著作,如步虛詞、贊頌靈章、諸真寶诰等;(12)章表類:建齋設醮時上呈天帝的章奏、青詞等。

  成都府吳府上,吳檗就整體搜藏了這麼一部奇書,光書架上所占據的半壁江山,就頗蔚為壯觀,吳永麟平時閑來無事,就喜歡抽一本出來翻翻,加上周圍《易經》、《梅花易數》、《河洛真數》、《青囊經》、《推背圖》、《五行相書》、《奇門遁甲》等各大易家的熏陶,唬人起來絕對有闆有眼,一套一套的。

  其中道家的老子倒騎青牛,西行函谷關,被迫寫下《道德經》就很耐人尋味,青代表東方,牛代表溫順,青牛代表東方包容随順自然的智慧,倒騎代表老子對自然不做人為的駕馭,完全的信任、順其自然的智慧。裝一裝逼,吸引一下有識之士,一舉兩得。

  當吳永麟用撒金粉,揮桃木劍,燒符紙,念念咒語這些大招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之後,倒騎青牛這一招終極一擊無疑做得更絕,讓高輿想不明白的是,他自己也被拉下了水。青牛白馬在這水壩上可以說是稀有物種,但平時用來拉石木料的驢子倒不少,吳永麟勉為其難的選了兩頭。

  “我們比一比。”吳永麟将其中一頭驢子嚼環上的缰繩放到了高輿的手中。

  “比什麼?”高輿有些蒙圈,這驅鬼就驅鬼,怎麼騎起驢子來了,而且還把自己拉下了水。

  “看誰先騎驢在水壩上來回繞完九圈。”

  “輸了怎麼說?”

  “你在水壩上放下的死門我一個字都不說出去。”“不過得倒騎。”

  高輿一聽,這下傻眼了,隻不過這樣絲毫難不倒他,身體一躍,屁股一轉,便率先沖了出去,周圍的伍長,牛大春及圍觀的吃瓜群衆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反觀吳永麟,則慢悠悠的爬上去,左手擎着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轉經筒,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劍,雙腿在驢肚子上輕輕一使力,開始老子的西天尋鬼之旅。

  驢子跑太快了,對高輿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畢竟水壩就那麼寬,一不小心從邊緣處摔下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就這十多丈高的距離,足夠将他摔成一灘肉泥了。于是開始蹿在前面的高輿想勒一勒他的坐騎,讓速度能夠慢下來,他此時已經遠遠超了吳永麟數個身位。就這樣,當吳永麟快要趕上來的時候,他會狠狠的給自己身下那頭驢來那麼一下,讓自己始終保持在領先的位置。前面兩圈還好,到了第三圈,問題出現了,這頭驢子竟然和他較上了勁,這頭驢由着它的性子,它是順情順理的馱你,你隻要一羁勒鞭叱,它立刻就使性。你叫它跑,它站住,你叫它住了,它偏放開蹄子。高輿怒罵道:“畜生,你是自找挨揍,我要沒本事懲治你,也叫你主人看得我隻會說大話了。”

  到堤壩邊緣處的時候,他伸手捋了一根樹枝子。高輿這樹枝子到了手裡,立刻一手挽緊了缰繩,右手擎着這根樹枝當了馬棒,這頭驢這時已竄出有半箭地來,說甚麼勒不住它。

  高輿罵了道:“該死的畜生,你這是自找倒楣,我叫你跑!”吧吧的一連就是兩樹枝子,打的這頭驢一哆嗦,一聲長叫兩隻前足立了起來,站在原地轉了兩圈。仗着高輿手裡缰繩攏得緊,沒容它從堤壩邊緣處滑下去,隻是高輿早已驚出了一聲冷汗。等到高輿啪啪的一連又給了它兩樹枝子,這頭驢蹴踏跳躍長嘶着,這才撲奔了堤壩東。

  就在高輿原地轉圈的當口,吳永麟非常幹淨利落的超越絕塵而去,至始至終花驢上吳永麟穩如磐石,就憑着騎驢的功夫,絕對不在高輿之下。高輿這下慌了,看見吳永麟的那匹驢鐵蹄翻沙,比自己這頭快了不少,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啪啪的連連鞭打。

  這頭驢原本就是犯着火性,隻為累得見了汗,稍覺甯帖。高輿這一忽要慢,忽要快,驢雖是啞巴畜生,也不肯這麼聽話。一挺脖子,長嘶跳躍着往前跑,這種跑可真夠高輿受的。往起一蹿,四個蹄子一塊起。往下一落,屁股上一撅,頭往下一低,再往起一揚,屁股往下一矮。這種跑法,一個腳步扣不緊,就得硬往後摔高輿。

  高輿早防到這手,裆裡早合好勁,鞭繩也從背後握牢了,腳從镫眼裡褪出來,隻用腳尖點着镫眼。這是騎牲口最要緊的,就忌認镫認老了。萬一有個被蹶劣牲口給摔下來,隻是挨一下摔,不緻有大危險。若是認镫老了,不用說是牲口的毛病,象肚帶松了,鞍子滾了,腳一個褪不出來,立刻有被馬拖拉死的危險。

  高輿是善騎牲口的,尤其是這種跑趟驢子,更騎了多少年,甚麼讨厭的驢子全有。當時高輿一合裆,往後一伏腰,算是沒被驢揚下去。這頭驢真夠性大,一連三次蹦跳,高輿也怒極了,照着驢的後胯上一連又是三下,這三下打的更重.可是打也有打的手法,一要打的地方對,隻叫它疼,不能把它打傷了。二要鞭子上有橫豎勁,打的雖重,皮不破,毛不脫。這三下打的可夠瞧的,這頭驢知道摔不了背上人,又撒開了性的亂跑。

  這一跑,把這種逗人着急的情形露出來,越是哪兒有坑,哪兒不平,越往哪兒跑。哪兒有大樹樁,它偏擦着往上撞。你隻要缰上沒有功夫,往往被它往樹樁上一擠,把腿給你撞傷,把你摔個鼻破臉腫。高輿回頭見它又揀有樹樁的地方擠,遂把缰繩往裡一捋,一揚樹枝,“吧”的在外懷的驢脖子上給了一下。

  這一下,驢徹底來了牛脾氣,不停的在原地開始打旋,和背上的高輿玩起了陀螺舞。

  周圍的牛大春,伍長等人全開始哈哈大笑。依然在驢背上悠然自得的吳永麟不失時機的提點道:“别跟這種牲口較勁,從堤壩上摔下去,就得不償失了。”

  高輿被這頭驢掙了一身汗,一邊跟這頭驢較着勁,答道:“我現在倒想下來,隻是這頭驢犯了野性,我現在騎虎難下,這種畜生,不把它擺治服了,不能撒手。”

  “那你小心點,不要跟它較勁,我在前面等你。”

  吳永麟往前走下去,高輿挽緊了缰繩,任這頭驢子轉了好幾周。高輿拿定了主意,反正不叫你把我掀下去,你怎麼厲害沒有我勁耗。高輿是存心把這頭驢折騰個筋疲力盡,然後再一撒缰,它絕不會再狂奔。

  果然這個法子倒真用上了!這頭妄驢,任憑怎麼施為,隻是無法把背上馱的人摔下去;功夫一大,這頭驢漸漸沒有先前那種拚命掙紮的力氣了,驢身上滿是汗,從嚼口上流白沫。高輿在驢背上這麼跟它較勁,可沒有多大工夫,不過是半盞茶時。吳永麟雖是沒等着高輿,可是把牲口勒慢了。

  高輿見驢子的野性已滅,遂想至少趕上吳永麟當面說一聲謝謝!想到這,腳下一用力,兩腿一合,用腳踵一磕驢腹,一領缰繩,這頭驢此時算是被高輿打的有些怕了,不過可還不算十分服貼。人雖沒被摔下去,高輿此時也弄得滿頭大汗,更不能象方才把缰繩扣緊了隻叫它在一個地方盤旋。

  哪知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立起來的大磨盤,那原本是用來打開中間石閘門洩洪的一處機弩,周身邊緣處鑽滿了齊臂粗的孔洞,用大木頭嵌入轉動磨盤,便可以牽引底下的石門放水,設計十分之精巧。驢子又開始使蠻力,這家夥似乎也是一個記仇的主,前身幾乎已經和石盤緊緊貼在了一起,如果高輿的一隻腿從磨盤邊緣處陷進孔洞,很有可能一隻腿就廢了。

  就在高輿發出一聲驚呼的時候,他連人帶驢感覺突然傳來一股奇大的力道,将他和驢從磨盤邊緣處深深擠開了一截拳頭大小的距離,原來吳永麟此刻就隔了他一個身位,察覺到不妙的他猛然出了一腳。

  高輿順勢機敏的猛力往右一捋缰繩,兩腳踵猛的向驢後腋一磕,用了十成力,這頭驢它想不往前蹿全不成了,疼得它往前一蹿,可是籠頭已被捋的向了右前蹿去,把道旁的大石磨閃開。但是高輿因為猝然的閃避,兩腿一磕驢腹,竟自沒捋牢了,“噗通”的把高輿從驢後摔下來。可是缰繩始終沒撒手,仗着是土地,頓了屁股一下子。高輿顧不得屁股疼痛,怕被驢蹄子罩上,藉着驢掙紮之力,騰身躍起,蹿上驢背。

  此刻高輿臉上說不出的難堪,索性撿回了一條腿,一條小命,這場賭局的結果如何,他反而不那麼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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