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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作繭自縛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739 2024-01-31 01:14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翹首期盼的‘讨薪農民工’望見金河府棋藝最牛逼的胡正彥昂首闊步的步入今日搭建起來的高台的時候,人群一下就興奮起來,人人臉紅赤耳,能見證這一曆史奇迹,這數夜通宵達旦的等待總算是值得了。

  胡正彥上台之後隻是擺了擺棋盤,拿出了裝黑白棋子的兩個竹碗,然後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假寐,再無任何進一步的行動。

  人群裡發出陣陣:“切,想不到也是浪得虛名。”

  “金河府第一也不過如此,連十厄勢也破不了,早點回家吃奶去吧,少在這裡丢人現眼。”

  在台上靜坐的胡正彥臉上有點挂不住了,跟着來的下人對刁難的‘農民工’也急紅了眼:“你行,就你能,你來啊。”撸起袖子,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子,和台下的衆人在那裡罵罵咧咧的,硝煙味越來越濃,口中的污言穢語越來越難聽。

  “儒茗居”的胡老闆靠這個聚寶盆日進鬥金,連隔壁平時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王寡婦近日對自己也是頻頻暗送秋波,今日還摸了一下早已讓自己垂涎不已的如初春新筍的嫩白小手,假以時日,那搔首擺臀的麗人豈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以前的窮日子是過怕了,這種有錢的日子讓他春風得意,很是受用。

  胡老闆看見此人不是過來砸場子的,内心大定,看見兩撥人鬧的不可開交,連忙出來打圓場:“各位冷靜,各位冷靜,聽在下一言。”

  現在胡老闆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能在金和府擺出‘十厄勢’的奇人是說話也要抖三抖的人物,聽說連蕭後都親自來拜訪過他,更别提周圍的達官貴人了。此時胡老闆才說完,那些鬧事的人居然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這場面讓人覺得非常的詭異:背後的胡正彥臉上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台下的‘農民工’靜靜的等待着,原本一文不名的一個破茶鋪的老闆,居然威望早已高過了大權在握的胡正彥。

  “今天在下在這裡擺下擂台,并非為了破解‘十厄勢’,而是為了一個不情之請,今日請來對弈的兩人,皆是在鄙人茶樓中從未有過敗績的兩位此中高手,今日之對決,雖然不至于石破天驚,但能同時欣賞到兩人的精湛棋藝,豈不是一件樂事,至于這‘十厄勢’,我今日在此立誓,誰能破解這‘十厄勢’之局,将享有我這‘儒茗樓’一半的經營權,文書地契再此。”胡老闆将地契放進一個籃框中,同‘十厄勢’一起并排挂在那裡,就像兩顆耀眼的明珠,讓衆人貪戀的目光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胡老闆也是一個經營有方的商人,這本來就是一間大的酒樓,因為生意不好,便将一間酒樓分割成數間,分别租給了胡老闆等幾個人來開茶鋪。近日财源滾滾,胡老闆早已重金将整間酒樓買了下來,此時隻是簡單的拆掉中間格擋的屏風,将整片打通,成為了一個整體,裡面的内飾,家具等都煥然一新,而且都選用了一些上好的材料,“儒茗居”改為了“儒茗樓”,而且還是蕭後的墨寶,讓這間茶樓可以說是起死回生,整間茶樓的價值已經今非昔比,。

  而且每日試圖來破解‘十厄勢’的風流才子,商賈名爵絡繹不絕,簡直可以用‘金河府第一樓’來稱呼都不為過了。

  人群一下就像丢了一顆重磅炸彈一下爆開了,起哄的,冥思苦想的,扼腕頓足的,早已将台上尴尬端坐的胡正彥和他的下人抛之腦後,誰還有心情和你吵架,愛幹嘛幹嘛去,爺一定要破了這‘十厄勢’,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嬌滴滴的美嬌娘正向自己招手呢。

  遠處,出現了一位手執一把折疊扇的翩翩公子,扇骨用上好的檀木雕琢而成,遠遠都能聞見一陣幽香,扇面展開,上書“難得糊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他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似笑非笑,望着那些駐足觀望的年輕女子,露出許輕佻的眼神,幾位久經風月場所的風流公子讀懂了裡面的味道,想不到此人是同道中人,怎麼沒在“風月樓”見過此人呢?有機會一定要結識一下啊。

  當一位嬌滴滴的美嬌娘落轎後,盈盈可握的玉白小手纏上那位偏偏公子的臂膀,望着那媚惑衆生的絕世容顔,蜂腰隆兇,臀股随着那随風而起的白紗裙,露出裡面若隐若現的臀浪,看得衆人面紅耳臊,某些生理部位都有了明顯的反應,人群一下就靜谧了,果然,美女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何況是一位更為大膽的讓人臉紅心跳的狐媚之女。

  這些人剛剛才喘過氣來,接着傳來一聲:“蕭後到。”

  今天是怎麼了,就一局再普通不過的棋局,怎麼把金河府所有的達官貴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國母都吸引來了,難道此人才是真正的麒麟才子,道破‘十厄勢’棋局的真正高人,雖然衆人半跪迎接國母的儀仗慢慢落下,但卻都好奇的在剛剛的翩翩公子身上掃了一眼。

  蕭後今天好像也沒帶多少人,除了随身伺候的幾位宮女,負責護衛的幾位大内高手,旁邊還站了一位睨睥衆人的高傲之人,衣着華麗,龍行虎步,他不是蕭邦又是誰。

  望着翩翩公子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人群中又開始了激烈的交頭接耳,這些人被胡正彥和剛剛挂着的賭注刺激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一個級别,此時反而變得理智其來,靜靜的觀察着事态的進一步發展。

  蕭後和蕭邦在“儒茗樓”最靠近棋台的一處雅間落座,此時雅間的一處雕花窗已經被打開,原本陰郁的房間被照進來的和煦陽光照的滿室流光,恢複了原有的生機。此處為了迎接蕭後蕭邦的到來,已經被封閉數天了,此時重見天日,空氣中的浮塵在陽光的照射下随着衆人的呼吸歡快的起舞着,想脫離這禁锢之所,獲得外面那廣闊的天地,遊走于太虛,獲得永生。

  蕭後輕輕在蕭邦耳邊說道:“王爺對此次棋局對弈有什麼看法?”

  “那剛剛上台之人舉止輕浮,聽說還是一介商賈,商人重利,對此中之道,多半是個沽名釣譽之人,我猜此人在二十招之内必敗無疑。”

  “我和王爺的看法恰恰相反,此人似乎成竹在兇,估計今天真正落敗的恐怕是胡國師了。”

  “那怎麼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要不這樣,我和王爺打個賭,如果此人赢了,王爺可不可以答應我暫時代理朝政,允許我出關一段時間。”

  “你這簡直是胡鬧,一代國母不知輕重的到處遊蕩,有失皇家的威嚴。”

  “王爺不敢和我打賭?”

  “那我赢了又如何?”

  “我将這江山拱手相讓。”

  蕭邦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旁邊的一個侍女卻發出了一絲輕笑,這蕭後真是好生狡猾,無論輸赢,她都是要出關的。

  過了一陣,蕭邦才明白其中的玄機,口中含糊的冒出一句:“先看兩人對弈吧。”對于兩人的打賭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原本不怎麼熱絡的情緒卻突然開始緊張起來。

  ***********

  哈從武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一處大宅面前,人人冷面寒光,斜跨一把把弦月弓,背後的箭筒中裝滿了一支支嶄新的翎羽利箭,腰間挎着一把把馬刀,最前面的勇士還手握一把把紅纓槍,纓穗紅似霞火,早已把慌忙來開門的下人吓的雙腿打擺,最後才撕心裂肺的發出一聲呐喊:“快來人啊,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一位管事的急忙從内宅中擡着下擺,款款而來,對着吓尿的開門之人當兇就是一腳,并喝叱道:“慌什麼,滾。”那人如一陣風一樣逃向内院。

  這位管事果然是個有點膽量的,對于外面殺氣騰騰的官軍視而不見,反而對來人開始責難:“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來允文公府鬧事,這是長了幾顆腦袋啊。”

  “我們收到幾人的舉報,允文公居然敢公然造反,私造金刀玉玺,我們奉王爺的命令,前來查抄允文公府,敢有違抗者,殺無赦。”

  “喝,喝喝,喝喝喝。”人群中發出陣陣如潮水般的怒吼,弓滿懷,刀出鞘,紅纓槍斜跨刺出,纓穗随風擺動,發出讓人膽寒的殺意。

  内院跑來看熱鬧的家丁丫鬟,千金小姐,早已被這股氣勢吓住,人人東奔西走,鬧得雞飛狗跳,有個小姐的裙擺都被踩掉了,此時露出一個雪白的大屁股,夾雜在人群中,哪還有一副平時大家閨秀的樣子。再看看其他人,爬牆的,鑽狗洞的,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那位管事倒還鎮定,對哈從武的責問反而不慌不亂,讓外面的那群官軍不禁刮目相看,他突然來了一句:“官爺,請問是誰舉報的啊?可有人證?”

  哈從武似乎早有準備,此時官軍從兩邊散開,人群中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被一條麻繩渾身捆綁,被兩個風風火火的官兵帶了上來。

  “那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就是這裡,我今天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将一些造反的金刀運進了府内。”

  “這不是‘妙春堂’的錢掌櫃嗎?平時膽小怕事的,怎麼開始滿口吐污水了?”管事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真正身份。

  哈從武此時怕節外生枝,連忙将人押解了下去,連忙對下面的官軍說道:“來人,給我進去搜。”

  管事看見擋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了,急忙吼道:“你們這些人太放肆了,等老爺從‘儒茗樓’回來,一定有你們好看的。”早已被兩個官軍架了起來拖出了門外。

  哈從武手下的一個心腹将領宣文虎看見一個露出雪白的屁股,那如花枝般亂顫的麗人在牆邊架起長梯呆立在原地,早已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今天大事成了,将這美嬌娘納為己有,晚上再好生風流快活一般,爽快啊。

  “給我搜,一處都不可放過。”哈從武一聲怒吼。

  宣文虎收了收淫邪的目光,帶領一夥人馬,抓住了逃竄的一個下人,對那人毫不猶豫的來了一個大嘴巴子:“媽的個巴子的,給老子鎮定點。”

  那人還沒等宣文虎把話說完,那人就吓暈了過去,此人不是初次來開大門的人又能使誰?

  宣文虎唾棄的罵了一句:“窩囊廢。”又在那家夥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腳。

  好不容易又抓住了一個家丁,結果這人居然還有點力氣,反手就給了宣文虎一拳,宣文虎沒想到這些人還敢反抗,猝不及防下被打的眼冒金星,鼻子居然被打出了皿,氣的宣文虎當場拔出了馬刀,想當場宰了此人。但畢竟做賊心虛,此時還沒找到确鑿的證據,如果貿然殺人,是很不理智的。

  鼻子一邊流皿,一邊對抓住的壯漢喝道:“帶我去你們的藥房,要不然老子當場宰了你。”

  “好玩好玩,我要和你們躲貓貓。”等那壯漢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宣文虎一陣惡寒,還以為此人是借此裝瘋賣傻。

  後來悠悠醒來的‘窩囊廢’才對宣文虎道破實情,這是允文公的傻兒子,小時候有一次高燒不退,變成一個傻蛋了。

  宣文虎挨了一拳,此時還不得不去低三下四的去哄騙那白癡壯漢,讓跟着他的兵丁滿臉憋的通紅,有一個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接着笑聲連成一片,把宣文虎糗的對着‘窩囊廢’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口中念念有詞:“媽的個巴子的,讓你不早說。”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正常點的下人才将他們帶到了藥房,直指牆角一處松軟的泥土對着手下的衆人道:“給我挖。”

  當看着一個巨大的泥罐子被幾個人合抱才從坑裡擡上來,宣文虎發出一聲不滿的低語:“媽的個巴子的,藏個東西用得着費這麼大勁嗎?那個東西又不重。”

  他上去揭開沾滿泥巴的油布封,一陣醇香的酒意已讓人沒有喝就醉了,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旁邊的兵丁一個個露出垂涎欲滴的眼神,太他媽的浪費了,居然用美酒來栽贓家夥,下次遇到這個家夥一定要暴打一頓。

  當宣文虎在酒缸中遊弋一陣,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時人群安靜的可怕,當哈從武被人叫來見證了這一切,當場氣的對着大缸就是一刀,望着大缸從中間齊縫散成兩半,瓊漿玉液慢慢的沁入泥土,仿佛剛剛的一切就從來不存于世一樣,隻有聞到這滿院的飄香,才感到剛剛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當空蕩蕩的酒缸再空無一物,宣文虎,哈從武的心也是空蕩蕩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該怎麼收拾,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到底是誰搞的鬼,讓自己現在如此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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