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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血戰到底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670 2024-01-31 01:14

  “賣報,賣報,美猴王橫空出世,天界即将迎來一場浩劫...”一個頭上紮着雙角丫的小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疊黑字白紙,紙的最右手邊有一圈漂亮的梅花箋,梅花箋的中間寫着一行清秀的小字‘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在梅花箋的下面,則畫着一隻剛剛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惟妙惟肖的小猴子,吳永麟手中的第一份小報,就這樣橫空出世了,這裡面自然是黃妙灏出力最多,設計梅花箋,畫猴子,指揮那些雕版工匠反複勘誤,初戰江湖的《新青年》幾乎投進了她所有的心力,至于《新青年》能買成一個什麼樣子,或者說到底有多少人喜歡《西遊記》這個故事,連黃妙灏心裡也沒底,聽說接下來這隻猴子學藝完成并要和天上的神仙大戰一番後,連她都暗自為小猴子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吳檗另結新歡,與龐氏衙署私會,黃必忠怒打美嬌娘...”一個花衣的狡黠少年和小童在街口不期而遇,他這麼一吆喝,這位花衣少年的周圍很快滿滿的圍住了一大幫人,人們争相付錢買這位花衣少年手中的‘小報’,兩相比較之下,問津雙角丫的客人幾乎沒有。

  (“小報”是宋朝後期民衆對與封建官報有較大差異的民間報紙的習慣稱謂。“小報”起始于北宋末年,流行于南宋,被當時的讀者隐稱為“新聞”。到了南宋,人們開始把這類非法新聞稱為“小報”。“小報”記載的也是非官方發布的消息,它是我國新聞史上最先出現的民間報紙。由于這種報紙為讀者提供了不少官報所不載的和官方禁止發表的文件和新聞,滿足了他們對朝廷人事變動和政事活動消息的需求,成為邸報的重要補充。

  宋朝的“小報”是一種以刊載新聞和時事性政治材料為主的不定期的非官方報紙,沒有固定的報頭和固定名稱。宋朝時“小報”的發行人包括邸吏、使臣、在政府機關内工作的中下級官員和從事書籍印售工作的“書肆之家”。它所發表的大多是中樞部門還沒有公開的消息,信息比較靈通,新聞的時效性較強。“小報”有手寫的,也有印刷的。“小報”的讀者範圍很廣,有京官、地方官以及關心朝廷政事的一般士大夫知識分子等。宋朝時“小報”的出現标志着我國古代報紙封建官報一統天下局面的終結和民間辦報曆史的開端。由于“小報”觸犯了統治者的議論朝廷之禁和新聞洩露之禁,所以就受到了統治者的查禁。但因小報的内容較為豐富,可讀性較強,信息比較靈通,新聞的時效性較強,又因其内容多為官報所不載之新聞,加之出報速度快,而為廣大民衆所喜聞樂見,因而屢禁而不止。

  ‘小報’那個時候沒有贊助費和廣告費,不得不收集一些宮廷秘史、名人八卦等博眼球的新聞增大發行量,類似于現在的娛樂周刊,專門收集各色新聞的狗仔也分門别類:‘内探’--專門找太監宮女打聽皇帝和他的72妃之間的感情糾葛;‘省探’--打聽朝中個官員任免情況、受賄與否、有沒有養小老婆;‘衙探’--到各衙門特别是到監獄大牢打探兇殺案進展情況等。

  宋徽宗大觀四年(1110年),‘小報’上便登上了一則驚天新聞:當時民間對奸臣蔡京的意見很大,為了滿足社會輿論要求,‘小報’上假冒宋徽宗的口氣發布了一則抨擊蔡京的诏書,說‘蔡京目不明而強視,耳不聰而強聽,公行狡詐,行迹阿谀,内外不仁,上下無檢’,還報道說,蔡京及同夥已經被皇帝一網打盡。這事自然是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好多百姓士子在酒樓彈冠相慶,那些平時和蔡京有來往的官員甚至集體前往‘蔡府’打探消息,無奈的蔡京不得不在最繁華的樊樓年開N場新聞發布會,才澄清了事實。

  後來,南宋道德标兵朱熹也中了槍。那時候,南宋官方要求全國上下都要學習程朱理學‘存天道、滅人欲’的偉大思想,朱夫子剛在‘朝報’(這個是官方的正式報紙,也稱為邸報,規定邸報的内容限于“常程申奏及經尚書省已出文字”,“其實封文字或事幹機密者,不得傳報”,宋徽宗時規定:“敕黃門下臣僚章疏,自合傳報:其不系敕黃門下臣僚章疏,辄傳報者,以違制論”邸報的正本隻發至各級政府部門的長官,長官以外的官僚和士紳所看到的往往隻是它的抄件。宋代的邸報大部分是抄寫的,隻有一小部分稿件以“镂版”的方式印發。)上發表了幾篇關于加強精神文明建設的學術文章,‘小報’的頭條就爆出他與兒媳偷情的消息,不久又說他争風吃醋差點把當時著名的淪落風塵的女子嚴蕊給殺了。過程寫得有模有樣,就連朱夫子都有口難辨,這事聽說還有後續最終報道,朱熹那段時間連續火了幾年,朱熹因此受打擊不小,更因為輿論壓力被迫辭了官。

  ‘小報’靠着這些并非空穴來風的八卦新聞,吸引了大批的忠實讀者,上到政府高官,下至平民百姓,都‘性喜新而好奇’,皆以‘小報’為先,以‘朝報’為常。有時候,皇帝組織官員們開會,準備發布官員調整名單,還沒開口,就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今日某人被召,某人罷去,某人遷除”,這種‘未蔔先知’的能力,很讓皇帝顔面掃地,以此可以見出這些狗仔隊的厲害之處,當時的宋朝,在某些方面其實和現在是最相似的。)

  吳永麟在衙署的簽押房中看見這份和自己有關的花邊新聞時簡直苦笑不得,《新青年》剛開始幾乎無人問津,寫自己風流韻事的‘小報’反倒賣的特别火,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當吳永麟的這段桃色新聞一上午被路人消化得差不多後,《新青年》第一期的200份最終不溫不火的售賣告罄,好些人甚至詢問《新青年》第二期什麼時候開售,有些心急的人直接則下了定金,讓賣報的小童直接送到對方府上去,好些人甚至當寶貝收藏了起來。《新青年》憑借過硬的質量--好紙,好故事,好工筆,很明顯有了一個好的開頭。

  一上午,蘇康生與馬文祥閑暇之餘肺腑着吳永麟的品美韻事,隻不過兩人手中卻暗中捏着一份《新青年》各自看得津津有味,并大贊《西遊記》構思奇妙,讓他們有些欲罷不能。

  一整天在家裡過得提心吊膽的黃妙灏在黃昏時分聽到了關于《新青年》的消息時,那股高興勁也隻有她能清楚,吳永麟為了辟謠,當然也親自來黃府走了一趟,花邊小報上‘人美于玉,命薄于花,又多情,又傷情。’那句話讓他是有苦難言,當時又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這事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就不言而喻了,至于龐素秋為什麼要這麼做,吳永麟也一時沒弄明白,反正自己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再加上這一條,也并不算多。吳永麟着急上火的趕到黃府時,料想中的‘家暴’并沒有發生,黃必忠似乎忍得很辛苦,龐素秋臉上有幾道淚痕,隻是吳永麟卻從她臉上讀到了一種幸災樂禍,果不其然,黃臣可把他單獨叫入一間密室,狠狠的數落了一頓,聲震屋瓦,一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讓吳永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這是沒吃到羊肉,反而惹得一身騷,下次哪怕打死他也不敢在惹這位‘自損三百殺敵一千的’狠人了。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黃家的風波倒是平息了,吳府卻鬧翻了天,桃色‘小報’傳到吳府後,另外兩個不速之客的到訪在這把火上又添了一把柴,秦樓楚館的秦三山,楚五嶽,分别給吳永麟送來了一批重禮,不但有兩箱裝得滿滿的銅錢,上面還有幾幅畫卷,其中一幅畫卷在外面又套了一個封筒,送到月靈兒這個大奶奶手中的時候,神形忸怩,顯得很不自在,并反複叮囑這東西最好讓吳大人親自打開。秦三山,楚五嶽走後,其它的那些畫卷相繼被月靈兒打開了,無非是一些花鳥,風景,仕女圖,對于那副‘密封’的畫卷便再沒有了興趣。哪知道殷冷霜知道這事後,卻不跌不休,吵嚷着非得拆開看看,想探一探吳永麟和這兩位秦老闆、楚老闆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房間裡隻剩下月靈兒和殷冷霜後,兩人這才将裡面的秘密展示了出來,這不看還好,急急火火見到那一幕的時候,先是臉紅耳赤,而後是一股三丈高的騰騰火起,那副畫卷中居然将‘吳永麟’與另外一個千嬌百媚,初試風騷美人的活春宮圖呈現得一覽無餘,就連平時以大局為重,涵養很好的月靈兒也沒忍住,當時就想拔劍将那副晃眼睛的畫卷‘碎屍萬段’,殷冷霜勸她必須将吳永麟的罪證留來來,要不然等對方回來絕對會來個‘死無對證’,吳永麟說不定會對她們倒打一耙,月靈兒為了大局,這才作罷。

  吳永麟剛踏進那間品字形大院,便感覺到周圍一股深寒的殺氣,泫然欲涕的殷冷霜坐在回廊的凳子上,看見吳永麟,恨不得用眼神從他身上剜掉一塊肉下來,月靈兒手中提着泛着瑩瑩綠光的承影劍,澹台玉瓶的手中則提着森寒入骨的廣寒劍,一副要和吳永麟生死相搏,不死不休的苦大仇深模樣。

  今天這幅局面可以說是吳永麟從來沒遇到過的,他也看出了這裡面的嚴重性,看着若蘭和小刀不在院子中,他讓其它的下人沒他的吩咐不得再闖入這個是非之地,那些侍女,家丁早已察覺到了這裡面濃重的火藥味,哪裡還敢有一絲逗留,得了好立馬躲得遠遠的,吳永麟發覺院子中再也沒外人後,鎮定的說道:“這事我看多半沒得商量了,隻不過是不是不太公平了點?我能拿回自己的破浪刀嗎?”

  “不行。”月靈兒、殷冷霜、澹台玉瓶幾乎異口同聲的叱喝道。

  “那我們能不能不用武力解決,改用文鬥?”

  “不行。”吳永麟的提議再次被回絕了。

  吳永麟接下來不停的朝澹台玉瓶使眼色,想從她這裡找到突破口,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哪知道月靈兒和殷冷霜急忙将她拉入了她們的陣營,吳永麟的奸計再次流産。

  “聽說今天家裡有人來過?還給我送了一些東西?”

  “你明知故問。”殷冷霜氣咻咻的搶白道。

  “剛剛我看到那兩隻大錢箱了,裡面的銅錢沒缺斤少兩的,那這麼說問題不是出在錢上,而是出在另外送來的東西上?”

  “爹...”一陣風似的吳若蘭牽着吳小刀遠遠的看見吳永麟後便沖了過來,一旁的月靈兒、澹台玉瓶斂眉收劍,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生怕剛剛惡煞的模樣把這兩孩子吓住。

  “告訴爹,今天來的兩位叔叔除了送來這兩個箱子,還給爹送了點什麼。”

  “若蘭...”殷冷霜對着若蘭狠狠的吼了一句,吓得若蘭委屈得差點哭出來,吳永麟覺得接下來從若蘭套出消息太不值當了,女兒和兒子現在是他的心肝寶貝,他不想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任何的陰影,抱着滿臉不高興的若蘭好生哄了一番,這才讓倆孩子再次歡樂起來,隻不過就在他和若蘭耳鬓厮磨的時候,若蘭已經用一個從吳永麟那裡學來的色目詞語‘picture’完美的傳遞了這個關鍵的消息,一切做的神鬼不覺的。

  看着若蘭和小刀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中,吳永麟再次接受月靈兒、殷冷霜、澹台玉瓶的‘三堂會審’,隻不過心裡有了底的他這次不再那麼抓瞎了。

  “問題既然出在畫上,你們何不把我的罪證當面呈上來,也好讓我死的瞑目。”

  “你還有臉說出來,我都為你生了一個女兒,現在肚子裡還懷着一個,家裡都已經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讓你貪葷念素了,你居然還去外面勾三搭四的,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到成都府建功立業是假,享齊人之福才是真。”殷冷霜說着說着真的哭了,一泡淚水順着臉頰漣漣而下。

  “靈兒,這事你得給我作證。”

  “鬼曉得你和哪些不幹不淨的女人在外面暗通款曲。”月靈兒這句話說得很慎重,澹台玉瓶自然不在這‘不幹淨’的女人之列,她甚至将一旁惶惑的澹台玉瓶的胳膊挽住了,示意她是自己人,自然被排除在外。

  畫裡面的内容吳永麟實在猜不出來了,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張三将吳永麟雕刻的一副竹塊塊送了過來,吳永麟發覺這是個機會,提議道:“你們敢和我玩這副竹牌嗎?規則我現在就教你們,這東西完全靠手氣,如果老天爺都不幫我,那我認栽,我輸了,要殺要打随便你們。”

  “這遊戲叫什麼?”

  “皿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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