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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冷血的帝王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2248 2024-01-31 01:14

  當吳永麟向衆人講完這段曆史的時候,包括措姆離在内,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張虎首先想到的事便是到往河裡抓一些魚上來,然後拼命的往魚肚子裡面塞一些紙條;羅平陽拿着竹筒去找周圍那些野獸的晦氣去了,看看能不能在這上面動動手腳;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茅子興,措姆離等人,也紛紛往山裡面走去,想着能不能在某些大樹、石壁上留下一點天機。

  他們覺得吳永麟總有一天要當皇帝的,所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一把,而此時最尴尬的卻是吳永麟,他從來就沒有當皇帝的念想,看似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往往卻做着最龌龊的勾當,殺兄弟,殺兒子,殺大臣,隻要是對王權有危害的,一律剪除或者流放,手段令人發恥。

  落日西沉,霞光似火,收獲頗豐的數人先後回來了,光膀子的張虎渾身濕漉漉的,懷中用脫下來的衣物包裹着一大包肥魚;羅平陽和幾位漢子擡回一頭好像還喘着氣的野豬,望着隻是被麻暈過去的野豬,吳永麟苦笑了一陣,人啊,真的不能有太多的欲望,一旦某些奢望在他們心裡紮根之後,和當初‘白蓮宗’的茅子興有什麼區别?

  在羅平陽和張虎近乎咆哮的怒吼中,吳永麟把野豬和活魚都宰了,破天荒的燒了兩鍋湯,晚飯前看着近乎煩悶的數人,吳永麟忍不住輕聲問道:“你們就這麼想我當皇帝?”

  衆人雖然同時保持了沉默,但面部表情卻極其的興奮,吳永麟此時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赤身裸體的美女,被這些色狼盯得渾身都不舒服。

  “唐太宗李世民為了當皇帝,弄出了一個‘玄武門之變’,殺死了自己的哥哥太子李建成,弟弟齊王李元吉;武則天為了當女皇,逼迫自己最有才華的二兒子李賢自殺了。”

  “至少我朝的香孩兒皇帝不是立下的‘秘密誓約’和‘杯酒釋兵權’就頗得人心,我覺得......”就連張虎這種五大三粗的漢子都知道這種典故,吳永麟不得不佩服衛朝的輿論宣傳做的很到位。

  吳永麟覺得有必要給這些人普及一下這些疑點重重的皇帝的宣傳語:“孩兒皇帝所謂的立于太廟寝殿夾室誓碑上刻的所謂的:一、“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于獄中賜盡,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二、“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三、“子孫有逾此誓者,天必殛之”。請問在座的親眼見到過嗎?恐怕都是聽世井流言而來的吧?所以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對于沒有親眼見到的事實,千萬别妄自下結論。”

  “隻是......”張虎還想争辯幾句,但此刻内心卻完全沒底,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那我告訴你們一個皿淋淋的真相:孩兒皇帝在位的幾十年中并不少殺大臣,總計有八十八人之多。其中,某犯罪二十二人,坐贓罪二十五人,失職罪三十三人,其他八人,上至樞密直學士、殿前都虞候、州刺史、下至監察禦史、縣令等,皆有被殺者,你們最驕傲的孩兒皇帝是衛朝所有皇帝中殺臣子殺得最多的。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吳永麟想想後世被莫須有罪名殺死的嶽飛,心裡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提不起一絲的好感,現在的衛朝的皇帝更是一個昏庸無能的藝術家,指望他這樣的人,還不如自己找條河把自己淹死了一了百了。

  “師兄,你不會對兄弟們下手的吧?”

  “你這樣想,就代表你根本不了解帝王的内心是多麼的強大與陰翳。如果我當上了皇帝,我每天琢磨的一件事便是誰會威脅到我的生命和位置,而張虎你絕對會是我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張虎近乎哀怨的問道:“為什麼?”

  “一個百步之内百發百中的家夥,我不殺他殺誰?然後就是茅大哥,因為你有案底,在被那些士大夫抓住把柄之前,你自然也躲不過殺身之禍,至于措姆兄,番邦兄弟就更不可靠了,這裡唯一能活下來的也許隻剩下羅平陽了,因為他始終隻是一隻翻不起大浪的小蝦米,這些年和漢人的交往中,當政者隻需要在賦稅上開一個口子,我敢打包票,他們這樣的少數名族反不起來。”

  吳永麟說完這些之後,感覺背後開始發涼,張虎那小子投過來不懷好意的目光,時不時還去摸一摸背囊裡裝的箭支,看來吳永麟剛剛的冷酷無情讓他很受傷。

  “你們難道沒看出來,我這個人更願意當一個無拘無束的俠客,對于什麼狗屁皇帝,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說,你們都不會死,而且我們會過的很開心、很富足,那些來打我們主意的混賬東西,要讓他們後悔踏入我們的家園。

  這次之所以帶大家走大理國一趟,是想去摸摸段和譽的底細,對于邏些城的一切,估計早就傳到他耳朵裡去了,我現在好奇的是他為什麼迄今為止還未出手,如此千載難逢的開疆擴土的良機,他這樣賢明的皇帝居然還能坐得住,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你不是說那個家夥會‘六脈神劍’嗎?會不會......”

  “張虎啊,就這點我最瞧不上你,很多事情要自己過一過腦子,要向措姆離大哥這樣的人多讨教讨教。”

  人吃飽了,穿暖了,就會有更多的欲望,吐蕃全境發生的一切改變了許多人的心境,就連張虎這樣的莽夫也在躍躍欲試,更别說措姆離、茅子興等原來就帶着某種目的跟着他的這些人。就像眼前烹煮的兩鍋湯,有些人一開始就打算着從肉多的骨頭湯裡撈一點好處,至于相對清淡的魚湯,圍在旁邊的僅僅就吳永麟一人而已,從這裡面其實就可以看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

  衆人胡吃海喝的把吳永麟剛剛講的一切都當成了耳旁風,吳永麟卻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哪天真的到黃袍強加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的好日子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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