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養成系統 249第十五彈貓蛇一窩
揣着小貓回到家,宋觀簡單地用濕抹布把小貓爪子擦了擦,跟着就是将幼崽按在桌上一頓搓揉。
小貓一點反抗也沒有,露出肚皮癱躺在桌上動也不動,他眼巴巴地看着宋觀,隻有宋觀揉他時下手重了點的那會兒,他才奶聲奶氣地喵兩聲。
宋觀沒那個教訓人的心思,搓完小貓之後将貓丢回竹籃裡,隻說了一句:“以後再跑出去,就不會再找你了。
”
小貓在竹籃裡乖乖躺好,很輕地喵了一下。
那一聲喵是喵得尾音微顫,像帶着小鈎子似的勾着人心,尤其軟糯,帶着顯而易見的讨好之意。
貓崽子每次犯錯,都來這一套。
次日天明,宋觀将尋回小貓一事告知谷中衆人,便去了羊大娘那兒領回了胖蛇。
他到達之時,胖蛇還在呼呼大睡。
宋觀端詳了一會兒這孩子,發現小胖蛇的身上浮着好些紅色痕迹。
那是一條條的細線,沉在皮膚底下,像皿管脈絡。
可按理來說,皿管脈絡也不該這麼紅透,也不知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羊大娘注意到宋觀的視線,招呼人轉出了屋子,對此解釋起來:“蝶仙給‘長蟲’配了新的藥方,這回不是内服,而是以藥浴的方式來治療。
‘長蟲’他體内雜質太多,得慢慢泡着把那些髒東西都給清出去才可以。
他現在這般模樣,便是藥浴過後的殘留症狀了,倒是對身體無礙的,隻是瞧着有些吓人。
”
又問:“鼠剩回來了,他還好吧?
”
宋觀沒提鴉九君的事,羊大娘以前就對鴉九君頗有微詞,提及鴉九君便是“小死人”不離口,所以宋觀隻說:“傷了腳,不過沒動筋骨,養幾天就能恢複了。
”
羊大娘唏噓道:“你們大男人照顧小孩兒就是不仔細。
知道鼠剩為什麼跟你鬧脾氣跑出去嗎?
他先前把你衣裳撓破,确實不對,但你想過他為什麼撓你沒?
小孩子吃醋呢,本來一件小事,哄哄也就好了,結果你大半夜把他挂到窗外頭,他怎麼想?
”羊大娘一拍宋觀,“觀哥兒啊,你要對兩個小孩兒都一樣,萬不能厚此薄彼的。
以後這樣的事,這邊給了一顆糖,那邊也要給一顆糖的,知道嗎?
”
被一通訓話,宋觀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稱是了。
過後他抱着小胖蛇要走的時候,小胖蛇醒了一會兒,然而喊了兩聲語音模糊的“嗲嗲”又趴回去睡了。
據說這也是藥浴的後遺症,嗜睡,但對身體無礙,一切實屬正常現象。
宋觀帶着胖蛇回來,留在家中的小貓早已吃完早飯,正在舔自己的爪子。
把胖蛇放上床,宋觀轉過頭,就看見小貓一瘸一拐地從角落裡叼着一個東西蹭到他跟前。
宋觀低頭:“怎麼?
”
将一隻藍翅膀的大蝴蝶叼到宋觀腳尖前方一寸的位置,然後一屁股坐好,小貓仰着小腦袋讨好地喵喵了兩聲。
宋觀和小貓對視半晌,在小貓希冀的目光裡,他蹲下去把這隻藍蝴蝶撿起來,然後說了一句:“謝謝。
”
小貓立刻站起來,他試探着用爪子輕輕撓了撓宋觀的腳背,見宋觀沒有反對,便整隻貓撲上來,抱住了宋觀的腳。
下午宋觀帶着小貓去蝶仙那兒複診。
蝶仙先替小貓将受傷的爪子重新包紮了,然後開了新的藥方。
小貓的身體狀況要比胖蛇的好一點,胖蛇的情況比較複雜,小貓的倒是簡單明了,隻是體弱發育不良了些,耐心養上個幾年,也就差不多能好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之後實際操作起來,卻又不是這麼回事。
宋觀将這兩隻崽子養了十年,胖蛇是長大了,可小崽子卻是始終保持着個幼貓的體型,一直就這麼丁點兒大,而且還不能化形。
這十年下來,蝶仙蛤/蟆君給貓崽不知道開了多少藥方,但通通沒用,搞得蛤/蟆君對自己的醫療水平産生了極大懷疑,如今将自個兒關在屋裡埋頭研究起了各項古籍醫書,是跟貓崽子的病症磕上了,頗有誓不罷休的感覺。
小貓依舊是個幼崽的形象,胖蛇這十年過後倒是長成了一名翩翩少年郎。
幼時胖蛇生得頗胖,五官被胖肉都給擠得要沒形了,所以也看不出好歹來,然,随着年紀漸長,再配上藥浴治療,胖蛇整個人瘦下來,五官徹底顯現,卻也因為長得太過出挑,惹了不少麻煩。
比如谷中曾經就有一個小丫頭片子,用一個蘋果就把胖蛇給拐回家了,然後把胖蛇藏在自己衣櫃裡。
丫頭家裡大人不知此事,還奇怪丫頭怎麼飯量猛增。
而這胖蛇得了小姐姐照料,隻要有吃的,他倒也不鬧。
隻是待了一個白天,到了夜裡,他想着家中“老父”還等着自己,便同小姐姐商量要回家。
小丫頭一聽胖蛇要走,便不高興了,問胖蛇是不是飯菜不好吃。
胖蛇十分實誠地說飯菜好吃。
小丫頭想了想,出去拿了一份新的飯菜,說是作為最後餞别,還望胖蛇不要推辭。
面對美食,胖蛇是向來不會推辭的。
所以他高高興興地吃完了這份被小丫頭加了麻藥的飯菜,然後被小丫頭高高興興地捆起來重新藏回了櫃子裡。
一藏就是五天。
最後還是小丫頭爹娘打掃衛生時把胖蛇翻了出來。
谷裡衆人都驚呆了。
雖說胖蛇的樣貌,在谷中的确議論的人很多,但畢竟谷裡關系網簡單,大家都這麼熟了,也沒人起什麼别樣的心思,是不敢如何的。
結果這丫頭厲害,上來這麼一招,着實讓大家開了眼。
也正是有了那麼件事在前,此後宋觀再也不敢随意放養胖蛇了,出門多半都是要帶着胖蛇在身邊的,生怕胖蛇沒滿年歲就遭了意外。
他看胖蛇看得緊,自然放在小貓身上的注意力就少了。
不過小貓倒是很乖的,沒鬧,除了曾經夜裡出走的那一回,之後一直讓人很省心。
就是小貓經常會和大白貓鴉九君玩到一起。
宋觀每次看到了,都不會過問。
他心裡琢磨着,小貓日後的托付問題,的确是要好好考慮了。
畢竟掐指算算,這周目時間也過得差不多。
屆時小胖蛇被人接走,他到時候也要去填了歎息河裡的坑,獨留了小貓一人,長不大似的,又化不了形,是該找個人的托付。
誠然,羊大娘那邊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多條出路,讓小貓和鴉九君多親近一點,也不是壞事。
畢竟這隻大白貓,是真的以為宋觀家的倆崽子是他自個兒下的崽。
雖說大人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而且還要扯上個宋觀至今為止還沒見過面的小叔。
不過讓鴉九君日後照料小白貓一點,還是可行的。
提及這位鴉九君,宋觀感覺挺一言難盡。
這隻大白貓自打在宋觀這兒首次吃癟之後,便很喜歡來找宋觀麻煩。
回回碰釘子,碰了釘子惱羞成怒回去之後,隔些時日又還要再來。
鴉九君本體是貓,行為上也是将貓式記仇找茬模式給發揮到了極緻。
而宋觀因最初那回的确是把人欺負狠了,所以後面一直挺讓着這大白貓的,但這大白貓十分得寸進尺,總要踩着宋觀的底線作妖,每次都搞得宋觀想把這貨吊起來打。
這一日宋觀自屋外回來,此時正值正午,是倆小崽子在家午睡的時分。
然而他進屋看到的,胖蛇的确是在睡覺,但小貓沒有。
床沿之上坐着個白衣服的人,正低頭喂小貓吃一個紅彤彤的果子。
這白衣客不是鴉九君又是誰?
鴉九君剛好把手頭果子喂完,他擡頭一看宋觀,眸中含笑,姿态裡有一種貓類特有的慵懶跋扈,他說:“喲,回來啦?
”
宋觀看到鴉九君就知道這貨來了沒好事,雖然他不怕,但對方也的确是很會添麻煩的:“你又來了?
我小叔也不管你?
”
“哼。
”鴉九君揚了揚下巴,行動間眼波流轉,眸色異常明亮。
通常這個情态擺出來,就表示着此君要做壞事了。
鴉九君道,“你小叔不管我,你也管不了我。
”說着站起來,退到了窗口處。
他得意洋洋地跳上窗台,“送你一份大禮,到時候你可别太吃驚。
”
這“大禮”肯定别有用心,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宋觀并沒有十分在意,他隻是提醒了鴉九君一句:“你當心點。
”
“當心?
當什麼心?
”
鴉九君頗為狂傲地一揚腦袋,說着就跳出了窗口翻到屋外,結果人才落地,就發出一聲慘叫。
宋觀慢聲道:“都讓你小心了。
”
痛得臉色大變的鴉九君,氣急敗壞地将腳上的捕鼠夾掰下來,朝宋觀丢去:“滾!
”
宋觀頭一偏,抄手接過,他注目着鴉九君化成一隻大白貓的模樣跑個沒影,這才把手裡的捕鼠夾放回到桌上,并走到窗口企圖将窗門重新鎖上。
沒有午睡的小貓這個時候突然跳過來,蹿上了窗棂邊兒上挂着的一盆盆栽。
那盆栽挂着,于是位置正好與宋觀的臉齊平。
小白貓一張毛茸茸的小貓臉從花間探出,妍麗的橙色花朵映在小貓臉側,他睜着圓溜溜的眼,沖宋觀“咪”了一聲。
宋觀将窗關上,聽了這一聲貓叫,便側身轉過來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小貓的下巴。
趕走了不速之客,他這會兒看着小貓的神色十分和緩,宋觀問:“他喂你吃了什麼?
”
小貓喵了一聲,藍眼睛水汪汪,像霜露明珠。
他蹲在盆栽裡,就這麼看着宋觀,然後像是突然下定決心一樣,身子一下子探出來,兩隻小貓爪捧住宋觀的臉,一顆貓腦袋疾速湊上前,猛一貼,就在宋觀的嘴唇上親了個結結實實!
被小貓親了個正着的宋觀有一點愣,主要是小貓的行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完全沒反應過來。
而更令他沒有料到的,是随着這個親吻失去大量靈力的感覺。
急遽的靈力流逝令宋觀眼暈了一下,整個人仿佛被釘住似的,動也動不了,而目之所及的世界也被詭異地拉伸延展開來。
身上衣服挂不住地“嘩啦”一下掉在了地上,那種乍然裸/露的肌膚觸感令宋觀發冷。
随即他就被撲倒在地。
後腦觸地發出“咚”的一聲大響,壓在他身上的人,分量一點都不輕。
鼠剩居然化成人形了?
!
那個作死的鴉九君到底幹了什麼?
!
!
震驚于此的宋觀自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量變小,連原本的衣服都穿不住了,直接滑落在地。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小貓化作人形時候的樣貌。
那樣近乎于桃花眉眼般的長相,竟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桑園桑園(2)、kk、扁扁獅子心、爪子的地雷
謝謝mikot的手榴彈
謝謝奔騰的草泥馬的火箭炮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