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領導一動嘴,下級跑斷腿。
果然最後袁紹一聲令下,也不知李荃也怎麼做到的,次日午時彭霸兩人就出現在了天牢之中。
等待他們的,是洛都數十萬百姓的唾罵,還有沉重的刀斧。
解決了董太後一衆,何進和何太後一派自然是皆大歡喜。
洛都皇宮,章武殿。
“啟奏陛下,彭霸,張狐狸等惡賊襲擊太後車駕,臣請将其五馬分屍!”
拱手上請的是袁紹,他一臉痛恨而厭惡的表情,仿佛死的是他最親的人一般。
小皇帝劉辯看了看旁邊風韻猶存的何太後,見到何太後輕輕地一點頭,才怯弱地道:
“準,準奏!”
此事一了,大家都有些沉默,小皇帝在上面也有些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但是被旁邊的太後一瞥,又趕緊坐正。
見此,旁邊一個執事太監上前尖聲唱道: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聽到這話,大家四顧看了看,尤其是在左邊最上首的富态男子身上一定。
咳!
何進輕聲一咳,右邊的清秀男子上前拱手道:
“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見到是陳琳,何太後便知道是自己哥哥的一系,一掃之前的冷色,和顔問道:
“陳愛卿有何要奏,但請說來!”
聽到這話,陳琳繼續拱手道:
“啟奏陛下,方今天下稍霁,各地仍是暗流洶湧,董骠騎既已卒,當使良帥繼任,威懾各方宵小!”
聽到這話,朝堂上所有人都是耳朵一豎,骠騎将軍職權頗大,僅在大将軍之下,如今要升任将軍,這就意味着又有一方助力出現。
“愛卿此言有理,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聽到何太後的話,大家左顧右盼,似乎在找出頭之人,也在找内心的合适人選。
“啟奏陛下,臣以為,西園統帥蹇碩治軍有方,可為骠騎,足以震懾天下各方!”
讓王允和何進等人意外的是,最先冒出來的竟是力挺蹇碩的張讓一系。
張讓慫恿漢靈帝賣官鬻爵,他自己從中獲利,朝中他的爪牙着實不少,勢力僅低于何進,比忠皇一派還強勢。
“一派胡言,想我大漢煌煌數百年,天下英豪無數,何時需要一個閹犬來統帥王師,置天下英豪于何地?”
挺身而出的是一個七尺青年,他雖年歲不高,但是官袍竟是紫色,而且在排在前面第三排。
與袁紹有三分神似,面冠如玉,高鼻闊臉,隻是眉宇之間,有一抹濃濃的驕橫之氣。
此人就是三國前期著名的賊逆,袁術。
聽到話說蹇碩是閹犬,不僅朝中許多大臣,就連何太後身後不遠的一個白面侍官也一臉怒色。
“啟奏陛下,自古大漢就是唯才是舉,蹇碩将軍得先帝信重,統帥西園八軍而井井有條,安能以此就懷疑先帝的決定?”
果然,能進入朝堂的都是能言善辯之輩,加上少帝年幼,幾派自是無所顧忌,将朝堂變成了菜市場。
“陛下,臣以為宗室皇族劉虞頗有才幹,這些年在幽州政績斐然,可诏其回都加封為骠騎将軍!”
這次出言的是王允身後的一個文臣,他主張提升宗室實力和話語權,顯然是屬于王允的忠皇派。
吵了一個時辰,日上高空,大家都是口幹舌燥,腹中空饑,卻絲毫不退讓。
劉辯已經昏昏欲睡,旁邊的何太後也一臉猶豫,眼中滿是難色。
無奈中,她看向旁邊的侍官,那侍官得意,上前尖聲喊道:
“奉太後之命,此時茲事體大,容後再議,退朝!”
得到消息,跑得最快的竟然是餓得肚子咕咕叫的劉辯,見此,何太後也起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衆大臣。
“這些閹狗忒的可惡,竟然敢插手朝中大事,術恨不能屠盡爾等豬狗!”
說話毫無遮攔的自然是袁術,剛剛自己的話可是準備了很久,卻被閹黨拿出先帝堵住,讓他好久都沒敢回擊。
聽到這話,袁紹陳琳幾人都是面露贊同之色,隻有前面的何進一臉不在乎,開口道:
“一幫沒卵的貨,理會他們作甚,走,大家也甚是饑餓了,回去用膳吧!”
見到何進滿不在乎,袁紹等人都是面色一沉,他們肯依附何進,那是因為現在何進勢大。
但是何進不過是一個屠戶,沒有多少見識,這讓他們很無奈。
所有人陸續走出章武殿,袁紹等人身後事一個六尺身高的矮壯男子,皮膚黝黑,但是一雙眼睛卻靈動而有神。
他盯着何進的背影看了許久,眼珠也是轉個不停,随即一搖頭,面色又變得憨厚,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當許融得到這消息,他神色一動,也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快要來了。
原本還打算拿下張孟卓一衆的,但是如今看來,拿下也不可靠,隻有自己這些人動手了。
“小蓮,你安心在家,某有事去找吳子卿他們談談!”
說完就跟韓興到走了出去,韓興到行步快,耐性好,一直充當許融的傳令兵的存在。
再說皇宮深處。
“張讓,來給哀家揉揉,這筋骨甚是酸麻,哎,老了!”
聞言,侯立在一旁的張讓上前,露出那柔軟得有些驚人的修長蔥玉手指,輕柔地按在何太後肩上,就讓何太後長舒一口氣,一臉的惬意。
“太後,您風華正茂,怎麼會老了呢?”
張讓一邊輕柔的按撫,一邊用那尖利中帶着幾分陽剛的話道。
聽到張讓的話,何太後臉上出現一抹笑容,三十歲的她就像熟透了的紅蘋果,發出誘人的香味。
“往下按,往下按,對!”
聽到何太後的指示,張讓把像女人的手放在何太後那高聳之上,輕輕地捏揉起來。
在張讓的動作下,何太後風韻的臉上出現幾分紅霞,神色迷離,紅唇微張,很是誘人。
張讓定了一下,俯身吻在那紅唇上,見到何太後沒有呵斥,動作也大了起來,手愈發向下,自己則從身後慢慢轉到前面,正對何太後。
“走,去床辇上!”
事後,臉上殘留有春色的何太後靜靜地枕在張讓兇膛上,卻是眉頭緊鎖,歎氣連連。
“太後,您還在為今日之事傷神?”
聽到這話,何太後明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你說,到底是任用蹇碩還是劉虞,還是何苗?”
何苗也是何太後的哥哥,不過跟何進不太對付,但好歹也是何家一脈,被何進默許推舉任骠騎将軍。
聽到這話,張讓目光一閃,随即在何太後看來之時,又變得無比誠懇,試探道:
“小的說了,太後不要生氣。”
得到何太後的默許,張讓才低聲道:
“小的沒見識,也不知道誰更厲害,但是也聽說過功高蓋主,如今皇上年幼,大将軍自然可以主持朝事。
但是一旦皇上成年,您就要還政,為了讓您何家長久富貴,不可再提拔何大人,而且聽說他們兩人還不太對付,若是兩人出現分歧,您在中間豈不難辦……”
張讓很聰明,隻是站在何太後的位置上說何苗不合适,沒有說自己這一派的蹇碩,也沒有說劉虞,但是目的卻很明顯。
“嗯?”
見到何太後面色有異,張讓趕緊跪地自打耳光,口中不住發出驚惶的自責。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起來吧,哀家累了,你出去吧!”
見到何太後面帶考慮之色,張讓内心暗喜,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到時再讓他們擋住劉虞,哼哼,這朝堂還不是我張讓說了算!”
心中笑得陰狠,口中卻笑個谄媚,殷勤地将散亂的床被鋪好,張讓恭謹地退了出去。
“大哥,怎麼樣?”
門外,一個身形佝偻,面目陰鸷的侍官見到張讓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有我出馬,還有不成的?你去把那些不聽話的人記錄一下,此事過後就該清理他們了!”
原本還慈眉善目的張讓,此時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機,連帶着面目也變得十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