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來報之後,商墨然隻是在裡面嗯了一聲,示意外面的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車門外傳來細微的踢嗒聲,估計是葉玲的那一騎,又重新回到隊伍前方去了,而她特意跑過來僅僅是要給商墨然彙報一聲,并不是聽他的什麼新命令。
“我們已經走到了夏商兩國的邊境?”
聽到葉玲坐下的馬蹄聲越漸走遠,楚昭月知道商墨然沒什麼特别的吩咐,忍不住怪叫着問道。
商墨然點點頭,漾着金輝的促狹眼光,在楚昭月身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掃了掃,頗有幾分看好戲地笑道:“難道對于這個結果,月老闆你感到很驚奇?不要忘了,你可是睡了兩天三夜!我想以月老闆的清楚,應該不會不知道,兩三天夜這麼長的一把時間,可以做多少事吧。”
“這我當然知道。”楚昭月白眼一翻,正經了神色,帶着很多分不解地說道:“可關鍵是,我們現在的狀況,不僅僅是簡簡單單地趕路,我們還要躲避夏漠風派出來的追兵啊!”
說到這裡,楚昭月忽地頓住了,皺了皺眉,看向商墨然,不确定地問道:“還是說,夏漠風居然沒有派追兵出來追我們?”
這不可能吧,依照當時夏國皇城門口那種劍拔弩張,那種兩方對峙的緊急狀況來看,作為一個帝王,被人上門,還是上的後門,給了個赤裸裸的挑釁,那相當就是在他臉上,狠狠地來了一個耳刮子,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就那麼算了吧,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國之君!
“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你的那個漠風,他會不派兵出來追捕我們麼?”商墨然看了楚昭月一會兒,忽然問道。
“當然不會不派兵追啊!”楚昭月說得斬釘截鐵,痞氣十足,“隻要是個正常人,被人家踢了場子,那肯定要找回來的嘛!”
“何況……”楚昭月臉上大姐大的神情這次剛剛冒頭,就被她立刻收了回去,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忽然沉默了下來,有些蒼白,有些無奈,有些掩飾不住自嘲的,忽然笑了笑,楚昭月蓦然間沉寂下來的聲音,厚重地,卻又輕忽地,似乎可以撕碎人心。
“他不是我的漠風,他不姓漠,他姓夏,他是夏漠風……”
他是夏國帝君,可笑,她即便是曾經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還一度以為,他可能,可以,是她的……
“哐!”
楚昭月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準備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可是她的情緒還剛剛冒出來,就墓地被一個重重地“哐”聲,從萌芽處掐斷了,硬生生地謀殺在了搖籃中。
斜眼看過去,楚昭月憤怒中,有着重重地無奈。拜托!就不能讓她可能已經快要難以控制的情緒,擺上台面,好好地放任自己郁悶一下麼?好好地發洩一下麼?就連她這點小小小小地願望,都舍不得讓她去實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