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月剛剛一有反應,和她同坐在馬車中的周焚天,也就有了反應,楚昭月那雙緊緊閉了好幾天的眼眸一睜開,周焚天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眸光地看了過來。
“蠱聖,您醒了?”還是那個彬彬有禮的聲音。
楚昭月聽到了叫聲,轉動了一下好幾天沒有轉動過的脖子,頓時可憐的脖子發出了“噼裡啪啦”一陣扭動的響聲,帶着幾分惱火,卻又有幾分好奇地朝聲音來處望去。
正在飛快移動的馬車,被封閉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牆壁上,正半開着一扇小小的窗戶,窗戶旁邊,一個木質的幾案上,有序地擺放着一摞摞似乎是文件一類的東西,白日的陽光從打開的小小窗戶射了進來,剛好照射在那個木質的幾案之上,照得那一摞摞紙張,頓時泛起了幾抹柔和的金光。幾案之側,一個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臉上帶着微笑,看着剛剛把視線轉到他身上的楚昭月。
視線和他的一對視,楚昭月就忍不住微微一怔。
飛揚的斜眉,以一種沒有侵略性的姿态鑲嵌在臉上,那一轉眼間,似乎就能夠洞悉一切的銳利眼眸,閃爍着不會被錯認的濃濃仁慈,高挺的鼻梁下,明明是無限的疏離,卻硬是柔和地牽起了一抹,毫不勉強的微笑。
這個人,是個帥哥,沒錯。但是在他這麼強硬,這麼犀利,這麼富有侵略性的五官上,卻偏偏彌漫上了一種仁慈的氣質,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套上了劍鞘一般,遮住了他所有的鋒利,而且這種鋒利,還遮得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勉強,感覺不出虛假!
鋒利和柔和,侵略和仁慈,狂野和溫潤,在這個人身上,完美得得到了一種平衡,融合成了一個整體,而這融合了兩種極端氣質,就讓他身上端端地多出了一種大氣,一種浩然大氣,一種仿佛他整個人站在那裡,你就好像看到了大江大河,大山大海的無限浩然!
“周焚天?”
楚昭月微微一怔之後,很快回過神來,雖然這個人的氣質比較古怪,但是她見了那麼多級數高強的帥哥之後,對于美男,她早就已經免疫了,之所以還有那一怔,完全是對這個人能同時融合兩種極端氣質,咋然一見之下的小小驚異。
周焚天聽到楚昭月一睜開眼睛,就能叫出自己名字,頗具侵略性的臉上,露出了了解地可親一笑,道:“看來,蠱聖修行的功法,隻是人入定了,但是卻沒有封閉五感,還能夠感知到周遭發生的事情的。”
“不錯,我确實什麼都聽到了。”楚昭月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看着周焚天,超級無奈地歎了口氣,認認真真地說道,“所以,你們其實真的接錯人了,我不是蠱聖,不是百裡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