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案之後,那些此次宴會的客人,那些座上之賓們,不喝酒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這一支,還是舞蹈,不過現在,一壺壺被當做白開水灌下去的酒液下肚,那一雙雙經過酒精刺激的眼睛,看到的,可就不是舞蹈了。
濃烈的酒液,刺激紅了他們的眼睛,也刺激紅了他們的心,剝掉了白天在衆人面前的面具,撕掉了在太陽底下的外衣,有不少被請來參加晚宴的座上之賓,接着酒意,或者不用借着酒意,從幾案之後偏偏倒倒地跳出來,跑到被圍在中間的臨時舞池内,拖着一個偏偏倒倒的身體,拉着那些漂亮舞女的手,就和她們一起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了。
不過,說和她們一起翩翩起舞,不算太正确,正确的是,那一隻隻本來握住舞女柔軟雙手的手,漸漸就從手,慢慢向上爬升,把幾個漂亮的舞女,緊緊摟在了懷中。
在臨時舞池中笑鬧了一陣,幾個跳出去的賓客,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隻不過,他們座位上,跟着多出來了,他們從舞池中拖回來的漂亮舞女。
嬉笑聲,打鬧聲,喝酒聲,響成了一片。
拉着那些漂亮舞女回座位的賓客們,和懷中的美女逗樂着,笑鬧着,相互喂酒。
鈴铛聲,還在叮鈴叮鈴地脆脆響起,和着一個個妙齡美少女脆甜的笑聲,一點一點地挑動着賓客們的神經。
人,很多人,本來就是一種自控能力不夠高的動物,在這一點暧昧過一點的挑動下,在那薄紗下,随着一個個舞蹈動作,不斷滑落出白皙的視覺和聽覺,兩方面的沖擊下,那些個被從舞池中拉回了自己看上的漂亮舞女的賓客,已經等不及,隔着薄紗,或者,直接挑開薄紗,心懷大暢地上下其手了。
整個載歌載舞的大殿空中,除了鈴铛聲和歌聲,不時的,還飄過一片片被人随手抓扯下來,随手扔掉的紅色薄紗。
而那一條條灰黑色的幾案上,除了菜品和美酒之外,還多出了對這些賓客來說的另外一份佳肴。
把擺放在摔掉占了一桌子的菜品和美酒,空出來的幾案上,除去了薄紗的雪白滑膩,和幾案的灰黑沉郁,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溫熱柔軟,冰冷堅硬。
這一份佳肴,這些座上之賓們,又有多少,可以放過?
一曲舞畢,還在舞池中的美少女們,便自動地朝着在座衆人中,還沒有美女陪伴的賓客走去,翩翩腳步,極盡媚态。
一場晚宴,漸漸朝着迷亂和荒淫演變。
殿堂的主座,一個俊美得仿若不是真人的男人,悠然地坐在上面。他就這麼靜靜地坐着,渾身不經意間所散發出來的邪肆氣質,讓人一瞥眼間,就能被輕而易舉地奪走呼吸。
他斜倚在椅子上,一面喝着懷中一個美女喂上來的美酒,一面伸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遊走着,俊美臉上拉開的弧線,和殿堂中的其他賓客一樣開懷。
隻是,那雙深黑的眼眸深處,卻冰冷得仿佛冰凍了上萬年,也無法化開的湖面,冰涼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