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顔心中暗暗計量了一下,便揮了揮與此時無關的心事。
現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幫這些有體力無鬥志的士兵找回他們之前丢失磨滅的信心和氣焰吧。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将一件事做了吧。萬一到時一切弄好了,某些人再來給她搞搞事,那豈不讓她此行白忙活了。
傾世顔手握玄鐵刺龍槍,收了收面部多餘的表情。
等他們五人都站立在操練場的高台上時,剛好費時三刻鐘,号角兵與此同時也按照傾世顔之前的吩咐,齊齊吹響了手中近乎19寸長的鐵号角。
約莫數百隻鐵号角吹起的号角聲,瞬間響徹整個天地!其雄厚的聲音,聽得軍營上下衆将士心神一怔,那無神的眼神也慢慢開始聚集光亮起來。
見此景,傾世顔漫步走到操練場高台最右側,一襲紅絨軟戰甲随風而動,那全全高高豎起的三千青絲也伴着狂起的大風,張揚的飄揚在空中,陪着那紅絨衣擺舞動着屬于自己的舞步,加上傾世顔那矗立筆直,紋絲不動的英姿,輕描淡寫的便吸引了台下所有将士的目光。
此時,傾世顔正矗立在一架高出一丈的戰鼓面前。待雄厚的号角聲一結束,傾世顔抄起鼓架邊的敲鼓棒,擡手就是朝鼓面狠狠襲去,接連不斷的三擊鼓聲,敲得衆人面色一正。
之前被傾世顔英姿擾了神目之人,連忙回過神來。衆人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回視着站在高台上的那麼紅色身影。
全無雜念,滿目專注的神色,好似在等待傾世顔的審判,決定。
“還是之前的問題,軍糧之事你們可覺得我該不該受這軍法之罪?”傾世顔這次問話,不再似之前的淡漠,而是冷冽十分。
誓有一種“你們要是敢說是?那便試試看”的感覺,語中危險威脅之意,赤果的很是明顯。
“該!”
“不該!”
依舊是兩撥層次不齊的回答!
但這次,聽到這兩種不同的回答之後,傾世顔沒再給衆人說其他廢話的時間,舉起敲鼓棒,又是狠狠的在鼓面上敲了一下。
鼓聲震天,吓得衆将士猛然回視站在高台上的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說不該的,我傾世顔謝過衆位兄弟的明事理。”鼓聲過後,傾世顔一手鼓棒,一手玄鐵槍,卻依舊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向台下的兄弟道了聲謝。随即也話鋒一轉,放下雙手,冷冽寒言道:“那些說該的....我傾世顔雖年有十五載未曾踏入過這片地界,但在場的都是我傾家軍、絕家兵親手練出來的将士!為保我大楚安甯的将士!空口白話、胡說八道、扭曲事實,強正歪理....這種種舉動就是爾等這十五年來要給本将展示的才藝?”
宛如冰凍三尺的寒冷之聲,聽得台下一衆人不由自主打起哆嗦來。
此刻在傾世顔面前的這五萬将士,隻有一小半是當年同她一起上過戰場,斬過敵兵的鐵戰友。其他的,一些是另懷目的新舊人,一些隻是聽聞過她傳奇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