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媚藥虞人香
第四十章:媚藥虞人香
蘇文芊跟着甯怡來了她的寝宮後,甯怡命人去給她找了身衣服出來。
她拿着手上的流彩雲錦裙遞給蘇文芊:“這身衣服我隻穿過一次,你若是喜歡的話就不用還我了。
”
蘇文芊從她手裡接過衣裳,道了聲謝就進了屏風内。
她拿着衣服瞧了瞧,發現沒什麼異樣。
可就在她要穿的時候,聞見了肚兜上傳來的香味。
蘇文芊的鼻子對于香味藥味極其靈敏,她把肚兜拿到鼻尖上聞了聞,回憶着這個熟悉的味道。
她突然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味道是虞人香的味道!
虞人香是一種粉末類的,遇水則化,這藥物會深深透入人的皮膚裡,讓人産生燥熱感。
這香也是她在醫術上瞧見的,當時她對這一種類的藥物都留了個心眼,深怕被人下了藥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自己身上。
幸好她有看到藥就買回來聞味記藥名的習慣,否則的話這隻看外表的虞人香她還真認不出來!
這宮中有些不受寵的娘娘便會用此藥來挽留皇帝在宮中留宿,可這藥要遇水才行,甯怡把虞人香放在肚兜上幹嘛?
難不成一會兒還想再潑一次酒在她身上?
蘇文芊把肚兜折起來抖了抖,把粉末全都抖了出來。
她拿出自己衣裳裡面帶着的小錦袋,将地上這些粉末裝了起來。
這肚兜是不能用再穿了,蘇文芊将自己原本那個沒有濕掉的肚兜拿回來穿上,又仔細檢查了甯怡給的衣裳上有沒有其他東西。
還好,這衣服上都沒有,隻有肚兜上被撒的到處都是粉末。
蘇文芊将衣服穿好,又把肚兜塞到那一堆濕衣服裡,确定不會露出來後才出了屏風。
甯怡其實早就在外表等的不耐煩了,見蘇文芊出來了抱怨了一句,這才催促着蘇文芊趕緊走。
蘇文芊自然是沒放過她眼中的狡黠,隻不過她不會說出來。
回去的路上,甯怡一直在偷偷瞧着蘇文芊的衣裳,蘇文芊笑了笑。
“甯怡公主,臣女聽說你經常懲惡揚善,特别威風呢。
”
她帶着崇拜的聲音傳入甯怡的耳中,甯怡被她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心底裡本來就對要陷害她一事感到有些愧疚,現在聽她這樣說,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可她一想到自家兄長的前途,就不得不狠下心來。
“快點走吧,母後她們還在宴會等着呢。
”
她催促道,不想讓蘇文芊瞧見自己臉上的一片通紅,隻好加快了步伐。
蘇文芊一直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沒放過她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愧疚。
她也不再說話,跟在甯怡身後加快了步伐。
看來,這個甯怡并不壞,現在針對她,隻怕是有人添油加醋說了些風涼話罷了。
回了宴會上,那些歌舞妓早就退下了。
衆人見她們回來了,一個個都把視線轉向了她們二人身上。
蘇文芊如今換了一身紫色的流彩雲錦裙,搭上她那臉上獨特的桃花裝飾花黃,如今這麼一看,衆人更覺得她身段嬌小,相貌出衆了。
在場有許多男子都看呆了眼,蘇雅媛與蘇婧詩二人卻相視一笑。
這個笑容自然是逃不過蘇清菡的眼睛,她望着不遠處的蘇文芊,抓着錦帕的手驟然收緊。
蘇文芊啊蘇文芊,你們鬥吧,鬥的你死我活,最後還是我蘇清菡坐收漁翁。
剛剛甯怡坐在蘇雅媛身邊的時候她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那日蘇婧詩給她提意見說要讓蘇文芊身敗名裂,她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她知道,她那沉不住氣的二妹一定會去問蘇婧詩,蘇婧詩是一個不容易放棄的主,自然是會告訴蘇雅媛。
蘇文芊若是身敗名裂了,那麼九王爺必定會取消婚約,當時候受益的隻會是蘇雅媛。
所以她早就算好了,蘇雅媛絕對會答應。
而甯怡呢,這個人一直都以為蘇文芊是個傻子,可她不會對蘇文芊怎樣,但如果事情涉及到洛棋的話,甯怡一定會答應!
洛棋喜歡蘇文芊,他本就死心眼,看上的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甯怡不能看着自己哥哥為了個傻子而放棄前程,所以自然是會答應。
至于這蘇雅媛和蘇婧詩在這些話裡究竟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呢,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蘇文芊呢,她這麼機靈的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些?
她看着蘇家那幾人一臉迫不及待的表情就想笑。
這些人想要陷害她就罷了,這表情怎麼也不知道藏着點呢?
得意吧得意吧,一會兒讓你們哭。
蘇文芊眼珠子轉了兩圈,給皇後行了禮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對面的蘇煜和洛郁二人都把這一切瞧在了眼裡,他們二人看了眼對方,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文芊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蘇煜瞧着對面的蘇文芊,滿眼都是對這個女子的寵溺。
他這個妹妹啊,受了太多的苦,如今機靈起來了,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歌舞結束了,接下來自然就是其他各位小姐的表演時間。
嚴欣然表演的是琵琶曲,她的琵琶彈得本就極好,這樣一來,倒是讓準備了琵琶曲的蘇雅媛氣極。
而蘇婧詩和蘇若盈這次倒是合作表演了一次彈唱伴舞,蘇若盈在席中翩翩起舞,雖然她的舞蹈算不得最棒的,可蘇文芊可以看得出她很認真。
蘇清菡從前一直是衆人的焦點,可今日這宴會焦點都在蘇文芊身上。
蘇文芊從前别說這些樂器,就是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所以蘇清菡這下倒是高興,這接下來,就是她享受衆人矚目的感覺。
至于蘇文芊呢?
她是注定要出醜之人,她何必放在心上。
台上早就有宮女放好了古筝,蘇清菡如仙女一般,一步步朝古筝座走去。
她輕手輕腳的坐在凳子上,撫了撫琴弦,又撥了一下試了試音。
衆人都知道她的古筝是跟着這恒宣最厲害的古筝師傅身邊學的,而且她很有慧根,古筝學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古筝也可算是她最得意的東西了。
隻見她纖纖玉手輕輕撥起琴弦,嘴唇微起,一曲長相詞傳入大家的耳中。
蘇文芊也知道蘇清菡的古筝好,可如今一聽,卻覺得她的古筝彈得并沒有衆人口中那麼好。
其實這原主蘇文芊并不會什麼古筝,可蘇文芊在現代是出生于書香世家啊,隻不過後來家中破産了罷了,她後來改學了金融,這才當上了跨國女總裁。
她的外婆在二十一世紀是出了名的古筝大師,她跟在外婆身邊長大,耳濡目染,聽古筝彈古筝的技術可以說這恒宣是無人能敵的。
畢竟在Z市的好多古筝賽冠軍都是她外婆的學生,她作為她的外孫女,又怎麼會比那些人差?
如今聽了蘇清菡彈奏古筝,她卻覺得沒有那麼神乎其技。
至少對比起她外婆的技術,這蘇清菡至少還得彈個四五十年才追的上。
衆人倒是聽的陶醉無比,一曲結束許久,大家才想起來,紛紛鼓掌稱贊秦氏生了個才女。
皇後也笑着稱贊蘇清菡:“這丫頭,沒想到琴藝越來越精湛了。
”
蘇清菡被稱贊的虛榮心十分滿足,卻還是裝作謙虛的笑了笑:“皇後娘娘說笑了,臣女這隻不過是皮毛,跟師傅比起來還算不得什麼。
”
衆人眼中的蘇清菡一直都是謙虛溫柔的形象,所以大家隻覺得她這是謙虛,都不再說什麼。
蘇雅媛看着機會來了,便站起來走到蘇文芊身邊把她拉起來。
“皇後娘娘,我家七妹的古筝也是惟妙惟肖好聽的很呢。
”
衆人聽她這麼一說都看向蘇文芊,連皇後也來了興趣,看着蘇文芊問道:“是嗎?
既然如此,不如文芊給我們表演一下吧。
”
她的口氣不是帶着詢問,而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蘇文芊隻是個庶女,從小被打罵到大,書都沒看過的她,怎麼可能會古筝。
這丞相府的事在座的人都知道一二,所以他們都在心底裡嘲笑。
在一旁的老夫人也坐不住了,看着蘇雅媛的樣子恨不得将她現在就趕回家。
她果然就不該讓蘇雅媛來這宴會!
這丫頭最沉不住氣,内争外鬥,現在在皇後貴妃面前也不知道收斂!
洛郁也知道蘇文芊從前過得什麼日子,他正想起身替蘇文芊解圍時,卻被一旁的蘇煜拉了回來。
“阿郁,外界對你的形象一直是不近女色,不會輕易幫助一個不相幹之人,這恒宣喜歡你的女子多的是,你要是幫着芊兒說話,隻會害了她!
”
的确,若是讓那些女子知道洛郁對蘇文芊這般特殊,隻會變着法兒欺負蘇文芊。
“你放心吧,芊兒她這麼聰明,肯定有法子的。
”
聽蘇煜這麼一說,洛郁點了點頭,靜下心來看着對面的蘇文芊。
蘇文芊就猜到了蘇雅媛會來這一手,她迅速的在袖子裡的錦袋裡摸出一點虞人香,趁人不注意之際抹在蘇雅媛的手背上。
在外人眼裡看來,那不過是她回握住搭在自己手上的手罷了。
蘇文芊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對着皇後行禮,然後朝着那古筝的方向慢慢走去。
衆人沒想到她真的要彈,前有蘇清菡,後有蘇雅媛蘇婧詩,就是蘇若盈的古筝都好到沒話說。
這蘇文芊這樣上去表演,就不怕丢了蘇家的臉?
蘇文芊也不再理會他人的眼光,把凳子拿來坐在地上,轉而将古筝靠在了長凳上。
蘇煜瞧着她這動作,在一旁笑了笑,洛郁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也是認真的打量起她來。
蘇清菡和蘇雅媛幾人都知道蘇文芊根本不可能會古筝,所以都看好戲的看着蘇文芊,等着她出醜。
劉夫人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她從頭到尾都是關切的瞧着蘇文芊,知道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她也不攔着,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