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左使想的如何了？”
程處默低着頭看着周綱，隻可惜啊，換來的隻是一幅傲骨铮铮，不願意屈服臉。
“有骨氣。”
拍了拍手，程處默轉身邁着步子離去，隻不過一步三回頭，每一次回頭，都忍不住歎息一聲，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就見到周綱不住的點頭。
“周左使莫非是同意了？”
回應的是一個無聲的點頭，程處默小步的上前來到周綱的面前。
周綱也是無奈，莫非被城池程處默的态度給吓到了，他還真的願意在堅持一段時間，剛才的那小子，與眼前的程家公子欲要他配合的時間，用屁股想也能猜到一些，剛剛，程處默要是果斷的離去，這周綱心裡還是與常人生出不一樣的感覺，覺得程處默乃是為了诓自己，不一定敢真正的把自己給宰。
但是剛才的态度，模拟兩可，眼中的可惜口中的歎息不似作假，周綱一時間也不敢肯定，于是乎在程處默欲要離開的時候，他同意了下來...
這一切，在藍田縣時，他全部招供了也有關系，反正北番與大唐遲早都要開戰，就算大唐宰了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系，更何況，要是讓狼主知道自己還沒有進入長安城做任何一件事情，就全部的招供，供出計劃，這一身的幾兩肉恐怕也要全部拿去喂狗，想要活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周左使請了、”
程處默直接提着周綱的衣服，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身的衣服太冷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等出了冰窖，周綱渾身上下打着哆嗦，涕泗橫流，一杯溫熱的姜湯喝了下去，待周綱的狀态稍微好了一點後，趙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溫水後，目不轉睛道：“周左使你竟然願意配合了，就最好不過，現在，就拿出一點誠意來，比如那長安城所有的諜子的名單列出來。”
“這...”
“還在猶豫？”
趙統放下手上的茶杯，忽然笑了，笑的有點冷...
周綱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的記憶起在冰窖中的冷，還有一層深深的埋在腦海深層次的記憶一下子沖了出來...
“程兄，再帶他下去，什麼時候願意說了，什麼時候就放他出來。”趙統冷眼瞧着周綱，直接下達了指令，等程處默欲要提着周綱離去的時候，趙統冷不丁說了一句：“就算死，直接就讓死在冰窖中，省的今後回了北番被北番的狼主千刀萬剮，死也不得全屍。”
一時間，房間内陷入一片的死寂。
“我能得到什麼！”
良久後，不曾開口的周綱開口了，語氣中帶着一點的不甘于怨恨，同時又有無盡的無奈。
“富貴無憂。”
四個字從趙統的口中道出。
“你能保證？”
既然背叛了一次，周綱也不介意在背叛第二次，但是背叛是需要籌碼的，這一次的背叛是徹底的，是要命的，為此，周綱需要為自己争取到足夠的條件才行，至少如趙統所言的那四個一般...
“可。”
趙統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就道出了這個字眼來。
再辦這件事情的時候，李世民就已經與說他說了此事他可以全權處理，至于條件嘛..這個條件他可以與李世民說道說道，畢竟像周綱這一類的人諜子需要他們背叛，還真的要給夠籌碼，不然如何吸引其他的投靠...
當然了，像周綱這樣的，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不然他何以放棄在北番權威赫赫的地位，隻願甘心當一個富家翁。
若非，有了藍田縣的那一次，他還真的準備死扛到底。
背叛這種玩意，說白了，沒有第一次的話，也許今後就都沒有，但有一就有二，慢慢的就會成為一個習慣..
已經有把柄落在大唐的手上，隻需要把這個消息放回北番，周綱定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筆墨伺候！
趙統從架子上拿出一套文房四寶擺在周綱面前。
雙手泡了一下熱水，手上的感覺一恢複，提起早已經沾了墨水的毛筆，就在潔白無瑕的宣紙上面，刷刷的開始寫上，北番在大唐的諜子人數到底有多少，從長安再到邊疆，足足有百人有餘，職位有高低，但都是無關輕重的位置，掀不起什麼風浪。
最主要的乃是周綱寫的另外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上寫的是東突厥在大唐安置的諜子，這些諜子潛在大唐已經有多年的時間，甚至已經超過了大唐立國的歲數。
時間之久，甚至讓人有點心驚膽顫。
塞外的蠻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好好！太好了！”
趙統看着這份名單上一個個人的名字，得意的笑了起來。
“東突厥的諜子名單你從何而來？”
趙統終究是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得意忘形。
“雙方合做，不互通有無，怎麼可能，隻是依我個人之見，阿史那咄密埋在大唐的諜子不可能這麼少，據我所知，在大業年間，從東突厥來到長安的諜子就有百人有餘，但是現在....”
寫下這份名單後，周綱整個人輕松了不少，有時候背叛隻要背叛的徹底一點，心裡就會好受不少，這是病态的...
“處默我先走了，周綱就交給你應付。”
這間青樓中，存有一條密道，趙統悄悄的從密道中離去..
有了這份名單，相信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甚至交給那些老狐狸，依照那些老狐狸的性子，定然會使壞的..
與其他的嫖客混着出去，趙統的并沒有人被人發現，七拐八繞的，走到一個小巷子中，坐上一輛馬車，馬車車轱辘子一轉，立即向着長安城的方向而去。
青樓中，程處默摟着周綱喝着小酒，粗犷的臉上帶着一絲的笑意：“接下來該讓周兄立功的時候。”
話一落，周綱的手微微一顫抖，這樣的一幕何其相似，隻是人卻是已經換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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