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捂着被子一枚一枚的點着銅錢,也幸好是大冬天,家中的被子也僅剩下兩張,二人湊在一起蓋着,還稍微有點暖和,身體上會有那麼一點的寒冷,但心裡卻是暖和暖和的。
十貫!
終于輕點出來了。
趙統臉上帶着懶散的喜意。
有了這十貫的錢,在加上之前花費出去的錢,零零散散的加進去,手上還剩下十六貫的錢。
本錢總共有十一貫,現在有十六貫的錢,也就說今天一整天賺了五貫的錢!
五千文!
躲在被窩中的玉娘緊緊捂着小嘴,到了現在還不曾回過神來,五貫錢的錢,要是換做以往的話,她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賺足這些錢,現在倒好了...
一天!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把她需要花上幾年的時間才能賺足的錢給賺足了。
“玉娘啊,有了這些錢,過個三五日,收拾一下,我們就去長安,不能在藍田縣呆下去了!”
有了這些錢,趙統心中一定,當即做出決定,至于不明日走,怕的就是一走,就容易露陷,況且說了,
“夫君,我們非走不可嗎?”
與張家的恩怨,就算玉娘再怎麼無知,心裡也有一個大概,隻是離開多年居住的地方,玉娘一時間也有點不舍,誰願意背井離鄉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誰願意走到這一步。
“非走不可!”趙統堅定的說着,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俊臉倒是恰到好處的閃過一抹不舍,幽幽的念叨着:“程府的威勢隻能鎮壓一時,最多十來日,一旦讓張家在長安那邊查探情況後,就算是想走也不可能。”
“隻有到了長安,魚龍混雜之地,并且乃是天子腳下,多少的世家門閥紮根在長安,就算張家有心,也不敢肆意妄為,有了這十五貫的錢,到了長安後,錢的問題,娘子無需去擔憂,自然會有辦法。”
趙統也曉得玉娘的心思,當即開口解釋原因,順道安慰了一下玉娘。
冬天裡的寒風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在夜空裡飛舞,吹打着樹葉,發出尖厲的叫聲,望着屋裡謠言欲墜的燭光,再看了四周被寒風吹動的群魔亂舞的稻草等,小心翼翼的繞過自己所布置下的陷阱,拿了一把剪刀,來到燭台前,剪斷了燭芯,燭火一滅,屋子内就陷入一片的黑暗中,憑借着微弱的光,趙統摸瞎的來到床邊,手一按,按到一片的柔軟處,當即,耳邊随之響起了一陣嬌哼聲。
軟綿綿的....
趙統心中一怔,趕緊的收了手,爬上床後,固然與玉娘同床共枕,但這種怪異的感覺,使得緊緊的捂住被子,側着身子不敢對視着玉娘,誠然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于玉娘,也不曉得是自個的緣故,還是前身的緣故,心頭終究萦繞着愧疚感。
老臉發着燙,直到從身後一雙溫暖的手環過腰間,趙統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玉娘...我...”
“夫君什麼都别說。”
玉娘的頭輕輕的抵着趙統的背後,仔細的聞着她男人的味道。
夫妻夫妻...
他們二人還算的上夫妻嗎?
嫁給趙統以來,這樣的行為,似乎也隻有那一日,她推開門口,見到他在水缸中照着自己的時候,從哪個時候開始,她才算的上趙家的媳婦吧。
“夫君變了....”
玉娘心中悄悄的念叨了一句。
終究是變了,變好了。
“哎....”
趙統輕輕拍着玉娘的手,感受着身後那軟香柔玉般的身體,按捺住心頭蹭蹭的冒出的火,身體不敢亂動,等背後的人發出沉穩的呼吸聲後,趙統低頭隐約能看到那雙緊緊鎖着自己腰的手,輕輕的欲要把玉娘的手移開的時候,隐約的覺得身後的人身體身體微微的一顫,當即打斷了動作。
“哎...造孽啊....”
趙統微微睜着眼睛望着那個臉盆大的窟窿,心頭總覺得有點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人的感覺有時候很奇怪,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會對一些危機生出感應。
也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今夜的舉止,趙統完全隻是跟着心頭的感覺走,布置一番,固然會花費一些力氣,但卻能讓心頭稍稍的安穩。
被子外相當的寒冷,趙統隻能把手伸入被子,一不小心就觸碰到早已經充皿的二弟,趙統隻能在心中悄悄的安慰着自己,有娘子碰不得,這....簡直是無法言喻....
當夜,長安城的程府内。
“鐵牛,你是說藍田趙家的娃娃?”
“是啊爹,就在藍田縣城内城東的方向的一座府邸,孩兒遠遠的瞧過一眼,挺氣派的,比咱們家還有氣派不少,隻是有點破舊罷了,也不曉得是什麼緣故。”
燭光搖曳中,照耀着一個虎背熊腰,腰肥膀圓的中年男子,絡腮的胡子極其的濃密,粗犷的臉上倒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憨厚,但要是真的有人以為他是憨厚的人話,那日子恐怕也是走到了頭,這位能在長安城内紮下根,要是沒有一點手段的話,豈能安穩的下來,更何況,沒有一點遠見豈敢與當今天子做了玄武門之事。
“大老黑不地道啊.....”程咬金扯着自己的胡須,那雙锃亮的眼珠子一滴溜,倒是有了一個主意出來,厚重的嗓音說着:“鐵牛,你去藍田縣一趟,探探趙家娃仔的底。”
“那我明日就走。”
程處默一聽心頭一熱啊,今日他可是在城北的平康坊出了名,耍盡了威風,瞬間就把大部分的人士人給壓的頭都沒有辦法擡起來,可是讓他心裡老爽了,他正想着去藍田縣一趟,這倒好,他老爹立即遂了他的願。
“無須,問問大老黑的娃娃啥時候走,與一同離去便是,寶林這娃....”程咬金猛的擡頭,雙眼中略顯着殺意,看着旁邊立着一根小木棍,抄起來,就往一臉懵逼的程處默身上招呼着,口中囔囔着:“你這個慫娃,要是有寶林這娃娃一半的好,老夫就不需為你兄弟操心。”
沒過多久,啪的一聲,棍子斷了,程處默見狀立即撒腿走人,留下程咬金一人在屋内,外頭寒風一吹,屋内的燭光搖曳着,程咬金心頭的氣出了差不多後,眼睛中露出回憶之色。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趙财神啊趙财神...老夫可不信你有這樣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