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落水
鈎月見她果真靠近那池邊,似乎想要去摘荷花的樣子,心中不禁着急起來,生怕她看見花叢後躲着的青璇,忙說道:“這裡的花都是長公主的,你莫要亂摘!指不定哪一株花就是價值連城呢!你若摘了,長公主追究起來,你賠得起麼!”
青芷聽到這些話,反倒更加蠻橫的說道:“憑它是多麼珍貴的花,那也不過就是一朵花罷了,就算它價值連城,我城陽公府什麼東西賠不起?我偏要摘!”
說着就朝着池水邊走去,一伸手,就要摘池中的荷花。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青芷的手好巧不巧的,正好伸向那株子母青蓮。
鈎月心中越發着急,池邊的芍藥花并不太高,青芷隻要一擡頭就能看見青璇。
況且那株子母青蓮更是青璇打定主意想要的東西,怎能讓青芷摘了去?
鈎月頓時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怒聲道:“住手!”
可它的手還沒觸碰到青芷的衣衫,就突然發現青芷的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鈎月心裡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就見青芷身子一側,飛快的避開了鈎月的手。
此刻因為身形的錯位,鈎月的身子幾乎已經站到了水池邊。
青芷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雙手伸出,狠狠的朝着鈎月的身後推去。
青璇在花叢後看的分明,恨極這個安青芷竟然想将她推進池子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出來就在青芷背上狠狠踹了一腳。
安青芷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到背上一陣劇痛,一股大力襲來,緊接着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裡。
鈎月立即變回原形,竄進了青璇的袖子内。
而就在與此同時,在涼亭内正厮殺的難解難分的兩個人,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跟倚螺和青芷的那兩個丫頭快速飛奔過來。
安景華不知是誰掉進了池水中,隻看見池邊人影一閃,就有人掉進了池子内。
頓時驚駭的大叫起來:“青璇!”幾乎立即就要沖進荷花池内救人。
晟歡也驚訝的愣了愣,但很快就高聲喚道:“快來人!有人落水了!”
青璇連忙從花叢後走出來,叫住差點也要下水的安景華:“大哥,我在這裡!”
然後又一臉驚訝的問道:“出了什麼事?誰掉下去了?”
倚螺驚恐之極的将她一把抱住,顫聲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此時早有侍衛趕來,跳下水去救人。
安景華又驚又怒,一把拉住青璇的手臂說道:“你怎麼不帶上倚螺,竟一個人跑到這花池子這裡來?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青璇微微一笑:“你跟小王爺兩個人身邊總得有個服侍的人在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危險,怎會靠近池邊?”
她舉了舉手裡臨時摘的幾朵芍藥花:“這花開得好看,我想摘幾朵回去插瓶嘛。”
這時候侍衛已經将安青芷救了上來。
荷花池的水挺深,安青芷掉進去以後還沒撲騰兩下就沉進了池子下面,她又不會遊水,結結實實的将這荷花池的水喝了個飽。
等侍衛将她救上來以後,安青芷早已是昏迷不醒了。
安景華一看掉進池裡的人竟然是安青芷,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說道:“怎麼是她?她不是跟孟夫人在一起的嗎?好端端跑這池子邊來做什麼?”
晟歡皺着眉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青芷,又看了看在一邊跟安景華小聲說話的青璇,若有所思。
栖鳳園内有專門駐守的太醫,況且今日又是臨安王妃在這裡擺壽宴,太醫更是小心當值着,一聽有人落水,立即抱着藥箱飛奔而來。
随同太醫一起來的,還有孟夫人。
她驚慌失措的由丫頭扶着,後面跟着抱着安青雯的乳母、丫頭,跌跌撞撞的一路奔來,一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青芷幾乎沒有昏過去,慘叫道:“青芷!你不要吓母親啊!”
旁邊的丫頭趕緊将她攙好,急聲說道:“夫人,您千萬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
孟夫人将她一把推開,厲聲說道:“青芷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說罷撲到安青芷的身邊,放聲大哭起來。
太醫在一邊急的直跺腳,“這位夫人,您先讓讓好麼?讓下官先給小姐看看!”
孟夫人恍然初醒,連忙讓開,急聲道:“太醫您快救救小女!”
太醫翻看了一下安青芷的眼睑,又切了一下她的脈搏,看看了她喝的飽脹的小腹,雙手在青芷的小腹上壓了壓,沒幾下,安青芷就“哇”的一聲嘔出了好些清水。
見她醒來,孟夫人頓時熱淚盈眶的叫道:“青芷,你吓死母親了!”
安青芷連連嘔了好幾口,幾乎快将苦膽汁也嘔出來,聽到她母親的哭喊,也頓時大哭起來:“母親!”
晟歡看着這樣也不像話,便對身邊的随從說道:“去将這位小姐送到蘅蕪齋休息,太醫再為她好好診治一下。”
太醫答應了,剛要讓兩邊的侍女将青芷扶起來,就見青芷指着青璇惡狠狠的叫道:“母親,是她将我推下水的!”
孟夫人怒視着青璇說道:“青璇,青芷說的可是真的?”
安景華沉聲說道:“安青芷,你有什麼證據說是青璇推你下水的?”
安青芷梗了一下,畢竟方才其實是她想推青璇下水,而青璇也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明明清楚的感覺到,是有人踹了她的後腰一腳,她才掉下水的。
如果不是青璇,會是誰來偷襲的她?
虧她腦子轉得快,冷哼了一聲,“就是你看見我站在池邊想摘朵荷花,才故意偷襲我的!”
青璇不屑的哼了一聲:“你走哪裡都是一堆侍女,我若偷襲你,她們難道都是瞎子嗎?”
孟夫人也有些疑惑,問道:“是啊青芷,你身邊的丫頭呢?怎會眼睜睜的看着你掉下水去?”
旁邊連忙站出來兩個丫頭,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是二小姐不讓奴婢們靠近,隻準許遠遠的站着,所以才會救護不及,還望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