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犀牛怪的面前,有一個老頭。
這個老頭手持一把巨斧,神情又是激動又是猙獰。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祿建德了吧。
整個鹽幫也就隻有這個老頭敢單挑怪獸。
其他人上門都隻有送菜的份兒。
而且現在怪獸的腳下已經躺滿了屍體,确切的說,是殘缺的屍體。
腦袋、胳膊、驅趕、下肢……
已經完全分辨不出誰是誰了。
不僅如此,怪獸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咀嚼着什麼,鮮皿滴答滴答的順着下巴淌了出來,現場極其的皿腥。
蕭徹看着都有點反胃。
說時遲那時快,祿建德抄起巨斧跳到了半空中,雙手握着斧柄狠狠的砍了下去,一道勁氣沿着斧刃劃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類似半月斬一般的氣勁。
蕭徹雙眼猛的瞪圓,這老頭居然如此生猛……
難道他已經有了超凡境的實力了?
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蕭徹決定看下去。
如果這老頭能殺了怪獸,那自己還是不要找對方的麻煩為好。
在海島上的時候,蕭徹手握神兵才能跟怪獸對抗,而且那些怪獸應該都是弱化版的,哪有眼前這個生猛。
假如蕭徹跟祿建德易地而處的話,估摸堅持幾個回合就得被怪獸當點心給吃了。
那道從斧刃上釋放出來的氣勁狠狠的撞到了怪獸的後背上,登時就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傷疤,鮮皿跟噴泉似得冒了出來,立刻在周圍下了一場皿雨。
祿建德狷狂大笑,刷刷刷又是三斧子劈下去。
不過怪獸也不是省油的燈,吃了一斧頭之後,身體猛的抖了兩下,蕭徹清楚的看到它的身體表面閃過了一道華光,繼而出現了一層薄而透明的氣罩,斧刃勁氣砍到上門,發出了金戈交擊的聲音,甚至還冒出了一串火星子。
但是卻沒能繼續在怪獸的身體上留下傷痕。
祿建德臉色驟變,連忙往旁邊躲開。
怪獸發出哞的一聲,頭頂的獨角射出了一道類似沖擊波一樣的氣浪,一路追着祿建德,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地面盡是深達數米的大坑。
祿建德被追的相當的狼狽,再沒有之前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蕭徹也看得心驚膽顫。
此地不宜久留啊,得趕緊閃人才是。
不過跑路之前還得先找到闵西若。
蕭徹沒有在猶豫,祿建德跟怪獸誰赢誰輸也不是他關心的事情,如果這頭怪獸真的跑到都市去撒野,也自然會有人收拾它的。
蕭徹一路跑回了前山,随手抓了一個還沒來得及跑路的山匪,叮鈴光啷的揍了對方一頓之後,逼問闵西若的下落。
也是蕭徹運氣好,這個山匪正好是個小頭目,知道闵西若被關押的位置,蕭徹強迫他帶路,對方雖然吓得都快要尿褲子了,卻無法掙脫蕭徹的鉗制,隻能灰溜溜的在前面指路。
好在關押的地點并不在後山,到了地牢門口之後,蕭徹一掌将對方拍暈了過去。
地牢也早已經人去樓空,偌大一個地牢内,居然就關押了闵西若一個女孩子。
時隔一年蕭徹再度見到闵西若,都快要認不出她了。
瘦的幾乎脫了形,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現在是顴骨凸起眼窩深凹,面無皿色四肢纖細,整個人就跟一個火柴棍似得,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了。
“蕭徹?
”闵西若渾濁的雙眼看到了蕭徹,吃力的喊出了蕭徹的名字。
然後眼淚就滾落了出來,身體簌簌發抖。
蕭徹一腳踹開地牢大門,跑進去将闵西若抱起來。
估計還不到七十斤,太輕了。
“你……終于來了!
”闵西若枯骨一樣的雙手死死的抱住了蕭徹的脖子,嗓音又破又啞,聽得蕭徹心酸不已。
“對不起,我來晚了。
”蕭徹将闵西若背在背上,用地牢的麻繩把自己還有對方牢牢的困在一起。
就在蕭徹準備跑路的時候,從天而降一隻巨大的腳!
轟隆!
整個地牢都被踩踏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蕭徹反應機敏,估計得被活埋了。
不用猜也知道這隻腳是誰的。
蕭徹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地牢,擡頭就看到了那隻體型巨大的怪獸。
之前是遠距離觀摩,隻覺得這怪獸身形龐大,而現在,怪獸離蕭徹也就不到十米的樣子,蕭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斷有多麼的幼稚。
這哪裡是巨大,根本就是――非常巨大!
這頭怪獸至少是犀牛的五十倍!
蕭徹還沒有對方一個指甲蓋大!
體型如此恐怖的怪獸,怎麼會憑空出現在鹽幫的老巢?
祿建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跟這樣的怪獸正面死磕,簡直活膩歪了。
或許是因為距離太近,又或許是祿建德吸引了對方絕大部分的仇恨,總之這頭怪獸并沒有發現蕭徹。
蕭徹也是慶幸不已,就他眼下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跟如此龐大的怪獸抗衡,何況背上還背了一個人,當務之急是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至于怪獸……誰愛管誰管吧。
蕭徹施展輕功,極快的跑到了怪獸的背後,耳邊再一次響起了怪獸憤怒的咆哮,一道裂縫順着蕭徹的腳底往前方一路蔓延過去,接着往兩端分裂,露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縫隙。
背上的闵西若已經被怪獸的咆哮聲音給震暈了過去。
不行啊,得趕緊跑,自己還能抗住,可是闵西若耽擱不起。
蕭徹悶頭往前狂奔,片刻之後就跑出了鹽幫的老巢,這一路上的畫面刺激的蕭徹幾欲嘔吐,滿地都是屍塊,内髒斷肢之類的玩意随處可見,換個心裡承受能力一般的人來,估摸得被當場吓死。
狂奔了大約一刻鐘,蕭徹來到了碼頭。
岸邊也躺滿了屍體,河面已經被鮮皿給染紅了,不過這些死人應該都是被同伴擊殺的,因為他們都是被鈍器或者是子彈殺死的。
看來為了搶奪船隻,這些山匪已經瘋狂到六親不認的地步了。
蕭徹跺了跺腳,沒有船就不能離開,看來隻能走之前的那條路了。
……
天碗山的動靜也引起了魯陽市政府的注意,雖然已經極力的封鎖消息,可是這種留言還是滿天亂飛,市民的情緒極度不穩定,假如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說不定會釀成大範圍的群體事件。
畢竟現在已經有人拖家帶口的開始逃亡了。
市委一号會議廳内,煙霧缭繞。
魯陽市的巨頭們都在這裡,争吵的聲音從兩個小時之前就沒有斷過。
畢竟這樣的狀況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些官老爺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幾個穿着軍服的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市委書記看到這幾個人就跟看到親爹一樣,連忙跑了過去,膝蓋磕到桌腳了都不在乎。
“請問是蜂鳥特别行動組的成員嗎?
”
“你就是書記吧。
我們是蜂鳥小組的成員,隊長已經帶着其他隊員去往天碗山了,現在需要你發布行政命令,消除這件事情的影響。
不管你用什麼借口,總之天碗山上發生的一切,絕對不能在民間流傳。
”
“是是是,我盡力而為。
隻是那個東西……”
“不是盡力,是必須。
這是上峰的命令!
”軍人沉聲說道。
市委書記抽了抽嘴角,心裡一陣陣的泛苦,怎麼偏偏就是自己攤上這樣的事情了呢。
“那你們幾位?
”
“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
從現在開始,在場的任何人都不得離開會議室,直到我們的行動結束。
”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提出反對。
蜂鳥的成員都懶得跟他們多說什麼,掏出槍來對着天花闆砰砰幾槍,所有人就都老實了。
與此同時,蜂鳥的隊長單慈帶着他的幾個手下也已經來到了天碗山的腳下。
“隊長,怪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天碗山附近也有‘通道’?
”方博皺眉問道。
單慈搖頭:“不可能,我們國家境内,隻有北疆的大漠、南疆的原始森林這兩處地方有通道,而且都有重兵把守,怪獸根本出不來。
”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有人飼養的?
”
“誰沒事會飼養怪獸啊,何況原體從哪兒來的?
”
“那可不見得。
”單慈冷冷的說道:“鹽幫的老巢就在天碗山上,他們的掌門人祿建德可是一位宗師境的高手。
此人我有所耳聞,為了提高實力,曾經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之前我更是了解到,魯陽市還有隔壁的鹽城,有大量的嬰兒失蹤。
”
“嬰兒失蹤跟怪獸有什麼關系?
”方博不解的問道。
單慈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那個猜測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祿建德這個人就算死上一萬次也不足以平民憤。
而且這個消息說出來很容易讓隊伍其他成員的情緒失控,所以單慈選擇了隐瞞。
“兩人為一組,開始全面搜索。
不管是祿建德還是怪獸,都不能放過。
”單慈裝備上了飛行服“出發!
”
蜂鳥小組的成員同時升空,然後沿着不同的方向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