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主任,我隻是按照規矩辦事!
既然學校讓我看管這些樂器,我自然就要确保樂器的安全。
要知道今天來觀看演出的,可是有不少市裡的領導。
出了岔子,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胖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齊主任臉色略有些不悅。
這女人,也太把雞毛當令箭了吧。
“行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先走吧。
”
胖女人很是不爽,立刻反駁道:“齊主任,這是我負責的地方,你沒道理趕我走。
”
齊潔微微側身,輕蔑的看着對方,哼道:“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
胖女人說白了就是個倉管,齊潔雖然隻是副主任,但是想要給她穿小鞋甚至是撸掉她都沒有問題。
最後胖女人還是服軟了,氣哼哼的離開。
蕭婉瑜拍着兇口,一臉後怕的樣子,心有餘悸的說道:“真是好險難,那個老師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居然說我破壞樂器,簡直就是皿口噴人。
”
齊潔捏了捏蕭婉瑜的臉蛋,有些小埋怨:“按理說别人沒有做錯,你也是,要到樂器室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
蕭婉瑜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齊老師,我知道錯啦。
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嘛。
”
齊潔無奈的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過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
蕭婉瑜微感訝異,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睫毛顫動,好似兩隻翩跹起舞的蝴蝶。
“齊老師,什麼驚喜。
”
“秦殊,進來吧。
”
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英俊帥氣的男生,笑容溫暖氣質溫和,很有點古代文人公子的氣質。
齊潔拍拍秦殊的肩膀:“婉瑜啊,我知道你的伴奏出了問題,這是老師特意給你找的新伴奏秦殊同學,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
蕭婉瑜臉色有些難看,更多的是尴尬。
秦殊跟龍憶晴之間那點事情現在已經是全校皆知了,這也就導緻秦殊在學校内更多時候都是個孤家寡人,沒什麼人跟他聊天。
蕭婉瑜因為一些課業上的事情跟秦殊有過幾次簡短的接觸,隻能說彼此認識,卻談不上熟悉。
而來之前差點被龍憶晴開車撞了,導緻蕭婉瑜更是不敢跟秦殊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
沒想到齊潔居然把秦殊找來給他當伴奏。
這要是被龍憶晴看到,還不得直接沖舞台上打人啊。
“老師,我已經找到了伴奏了。
”蕭婉瑜咬了咬牙,說道。
齊潔蹙眉,眼神落到了蕭徹身上。
這也是齊潔進入樂器室之後,第一次正眼看蕭徹,之前都把蕭徹當成是透明人。
一米八五的個頭,棱角分明的五官,寸頭讓他的氣勢顯得很是幹練,而微微有些上揚的眼角又給他增添了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嘴唇有些薄,微微抿着,嘴角翹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似乎在笑。
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指節欣長,完美的一雙鋼琴手。
唯一的缺點,不,不能說是缺點,應該說是遺憾的地方,年紀有點大。
不像是學生。
“他是誰?
”齊潔問道。
蕭婉瑜小聲的說:“齊老師,他是我哥哥蕭徹。
”
“哥哥?
”齊潔很是驚訝,蕭婉瑜的資料她可是很熟悉的,獨生子女,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哥哥。
而且倆人一點也不像好嗎?
親兄妹,哪怕不是雙胞胎,五官輪廓上都會有幾分的相似!
“幹哥哥。
”蕭婉瑜解釋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很失落的感覺。
齊潔就冷冷的笑了出來。
幹哥哥!
這年頭還有所謂的幹哥哥幹妹妹?
凡是帶個“幹”字的,都不是什麼好貨!
“婉瑜啊,社會是很複雜的,你性子偏軟,心思澄澈,可千萬别被有心人給騙了。
”
齊潔意味深長的說道,甚至還用眼神挑釁了一下蕭徹。
蕭徹哭笑不得,這老師有毛病吧。
蕭婉瑜雖然單純,但是不傻,齊潔話裡話外的意思她自然還是聽得懂的,連忙解釋:“齊老師,蕭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他……對我很好很好的。
”
蕭婉瑜越是這樣說,齊潔對蕭徹就越是憤恨。
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好端端一個妹子,居然被洗腦成這樣了。
這些男人,果然一個比一個龌龊可惡。
一直沒說話的秦殊忽然開口:“齊老師,既然婉瑜同學找到了伴奏,那我就先告辭了。
”
齊潔立刻抓着秦殊的手臂,口吻非常的堅定:“不行,你不能走。
婉瑜,學校有學校的規矩,一個社會閑雜人等,怎麼能夠登上學校的大舞台。
再說了,這次的演出對你非常重要,台下不光有市裡的領導,還有好幾位大導演!
如果你能給這幾位導演留下印象,畢業之後的路就會好走很多。
”
蕭婉瑜雙眼亮起來,微微有些激動:“真滴麼?
”
“老師什麼時候騙過你?
所有婉瑜,這次的表演不容有失,秦殊同學的鋼琴已經過了專八,我相信他能完美的配合你的演出!
”
蕭婉瑜親咬着嘴唇,心靈在這個瞬間,微微有些搖擺。
齊潔冷冷的看着蕭徹,說:“如果你真是蕭婉瑜的哥哥,就應該為了她的将來考慮,而不是為了泡妞故意顯擺你并不成熟的琴技!
”
這女人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說咬人就咬人。
蕭徹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輕輕的拍了拍蕭婉瑜的肩膀,說:“聽你老師的話吧,秦殊同學專八的水平,比我強。
”
齊潔心中冷笑,在心裡又給蕭徹貼了個大話王的标簽。
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來,還比你強!
根本就沒得比好伐。
不要臉啊。
蕭婉瑜歉然的說道:“哥哥,對不起哦。
”
蕭徹聳聳肩膀:“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跟秦殊先互相熟悉一下,找找節奏吧。
”
蕭婉瑜急了:“哥,你要走?
”
蕭徹點頭:“嗯,下午還有點事兒。
”
蕭婉瑜臉蛋發紅,額頭上居然都出了一層毛毛汗,就像是一隻迷路的小松鼠,幾度張嘴卻又沒能說出隻言片語,可把她給急壞了。
“你是想讓我留下來看你表演?
”
蕭徹多善解人意啊,很快就猜到小丫頭心中所想了。
蕭婉瑜可憐兮兮的看着蕭徹,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可以嗎?
”
這還怎麼拒絕?
小妮子的雙眼中全都是水汽,仿佛蕭徹隻要說出不字來,就立刻掉金豆子。
何況又有那個男人能夠拒絕此刻的蕭婉瑜呢。
“我可是校外的閑雜人員,怕是沒資格留在這裡吧。
”蕭徹說道。
齊潔聽到這話,恨得牙癢癢。
小心眼的男人。
這番話可是剛才自己送給蕭徹的,現在居然又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
心兇狹隘,睚眦必報。
還是秦殊好,安安靜靜的在旁邊做美男子,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
齊潔喜歡聽話的孩子。
“老師,可以嗎?
”蕭婉瑜又對着齊潔施展了柔情加賣萌的攻勢。
齊潔本想硬着心腸把蕭徹趕出去,但是在蕭婉瑜的攻勢下,她的防線也就堅持了不到三秒就宣告崩潰了。
“可以,但是隻能站在舞台邊上!
”齊潔咬牙說道。
蕭婉瑜立刻抱住齊潔,在她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
muma!
“老師萬歲!
”
“好了,快點練習吧。
你,跟我出來!
”
前半句柔情似水,後半句冷若冰霜。
蕭徹拍拍蕭婉瑜的腦袋,跟着齊潔離開了樂器室。
等到這倆人離開之後,蕭婉瑜才注意到秦殊。
這個男生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
“你先彈一段好嗎?
我找找點。
”
秦殊微笑的點點頭,走到鋼琴旁邊,做出了跟蕭徹一樣的動作。
可是蕭婉瑜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好在演奏很快開始,這點點小的疑惑,也被蕭婉瑜丢到了腦後。
話分兩頭,蕭徹跟着齊潔來到了舞台的邊緣。
“一會你就坐在這裡,千萬不要亂跑!
”齊潔指着地上一個小馬紮說道,然後又從手袋當中翻出一個吊牌:“這個牌子戴在脖子上,别取下來。
婉瑜的節目結束了之後我再來找你,到時候送你從後門離開!
”
蕭徹沒搭理她,順手從口袋裡摸出煙來。
齊潔氣得夠嗆,劈手将香煙搶過來,壓抑的咆哮:“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話!
”
蕭徹眨了眨眼睛:“再聽啊,你就是讓我在這裡當一塊石頭對吧。
這事兒我擅長得很。
”
“這裡嚴禁煙火!
香煙給你沒收,演出結束後還給你。
”齊潔說完轉身就走,她很擔心再跟蕭徹談下去,會加速衰老,多長皺紋。
蕭徹百無聊賴的靠在牆壁上,手機這時候震動了起來。
是馬劍飛發來的微信:“師祖爺爺,你在哪兒呢?
”
“我下午暫時來不了,比賽照常進行不用管我。
”
“師祖爺爺,沒有你壓陣,我這心裡總是懸吊吊的!
”
“滾犢子,好好打,别讓小鬼子們看輕了。
”
“是,保證完成任務。
”
關上手機,身邊的幹冰機忽然冒出股股白煙,倒是把蕭徹吓了一跳。
演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