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的傷看着吓人,其實也不是很嚴重,死亡之吻自帶消毒啊功能,宋飛豹指尖上的毒還沒來得及入侵蕭徹的身體就被死亡之吻給吃了個幹幹淨淨,估計當場就給消化了。
唯一比較恐怖的就是傷口了,幾個皿呼啦的手指印看着就讓人的覺得世界很黑暗。
宋敏一邊給蕭徹包紮傷口一邊嘴裡還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就是蕭徹那種超高的聽力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
“唉喲,輕點啊姐姐,我這是鎖骨,不是鎖鍊。”
因為宋敏動作過大,蕭徹疼的五官都擰巴到一塊了。
宗師高手又如何,該疼的時候一樣喊疼,至于那些為了維護自身顔面而故作堅強的行為,在蕭徹眼中大概都可以跟傻逼畫上等号。
“喲,你還知道疼啊,我以為你是超人呢。”宋敏鄙夷的說道。
蕭徹側頭看着她:“這叫什麼話,便是超人也會覺得疼的好伐,那個叫什麼元素來着,就能讓他疼得死去活老。”
“真是沒文化,那個叫氪晶體。”宋敏繼續鄙夷。
蕭徹不樂意了:“額,一部爆米花電影而已,不知道裡面的設定也能算沒文化?你這個邏輯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滾!”
宋敏不鄙夷,改呵斥了。
蕭徹做了個鬼臉,轉過頭不在跟宋敏瞎扯。
“我說,你就這麼讓秦警官回去,不怕那些黑道的人追殺她?我發現你對她很好,不是一般的那種好。萬一她要是出事了,你就是把幕後黑手全家殺光也無法彌補已經發生的遺憾哦。”宋敏轉移了話題。
蕭徹點上香煙,說:“呵呵,如果她一直跟着我們,那些家夥會因為無從下手而放棄任務,我要做的是一網打盡,而不是每次就對付這麼小貓三兩隻,沒意思!”
“所以你就把秦警官送出去當誘餌,想要哄騙那些見錢眼開的殺手前來送死?你這麼好的天賦不去混黑道簡直屈才了我跟你講。”
宋敏這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褒獎還是在貶損。
蕭徹臉色如常,淡淡的說回答道:“舍得舍得,先要舍棄,才能有所得。何況有我在,秦瓊不會受傷的。”
“切,說大話誰不會啊。可是你又不會閃現,一旦他出事兒,你能立刻出現在她身邊嗎?”宋敏追問道。
蕭徹穿好衣服,一顆顆的扣紐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怕我後悔不幫你對付宋家?”
宋敏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将視線轉移到了旁邊,小聲的嘟囔道:“我才沒有咧。”
“放心吧,有了這次的事情,宋家跟我算是徹底杠上了,就算我不幫你他們也會來找我麻煩的。你真以為那老頭好過?哼,沒有幾年的時間,他别想恢複到巅峰期,死亡之吻可不是鬧着玩的。”蕭徹冷冷的說。
宋敏眨了眨眼,蕭徹說什麼她都聽不懂。
死亡之吻是什麼,聽着咋有點浪漫呢?
蕭徹穿好了衣服,拍拍宋敏的小臉:“你就踏踏實實的在這裡養傷,宋家那些人不敢來找你麻煩的,最大的威脅都沒有,你真以為他們都不怕死啊。”
跟宋飛豹打了一架(對了一掌?)之後,宋敏的确發生了直接的變化,以前說起宋家,她總會覺得特别的恐懼,就算面目猙獰,心中依然是無比膽怯的。
可是現在,她是巴不得宋家那些人上門來找麻煩,宋敏絕對可以做到來一個殺一個來對殺一雙!
“你要去哪兒?”宋敏問道。
“出去轉轉,我估摸我現在也是申城的名人了,加上我跟紅花會之間的矛盾,多少人等着看我鬧笑話呢。我就出去走走,惡心惡心那些人。”蕭徹哈哈大笑的說。
宋敏撇嘴道:“你怎麼這麼幼稚。”
“你才幼稚,我發現你真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難以想象你以前是怎麼過的,得多無趣啊。”蕭徹整理了一下衣衫,确定看不出來繃帶之後,施施然的出門去也。
申城是一個依賴于煤炭的城市,過去二十年,一直都是國内重要的煤炭基地,富裕了一大批的煤老闆,也造就了很多膨脹的富二代,同時本地的環境也被破壞得差不多,誇張點說,終年都不見藍天!
除此之外,空氣中也都飄蕩着懸浮顆粒,嚴重的時候,帶兩層的口罩都沒用。
有錢人都不會選擇在這裡定居。
于是申城能夠清晰的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社會環境。
城中心一代倒是相當的繁華,可是這種繁華也給人一種很虛浮的感覺,總覺得是演出來的。
出了城中心,随處可見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那種小區建築,大片大片的職工樓,老舊古樸,電線縱橫,很有鏡頭感,可是居住起來就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了。
很多職工樓,連廁所都是公用的,洗澡必須去大澡堂子。在這種樓裡住着的不是孤寡老人就是帶着孫子輩的老人,至于父母早已經對這個城市失望了,全都跑出去打工。
一個白胡子老頭顫顫巍巍的把一條魚交給了面前的女子,口齒不清的說道:“宋丫頭,這是俺送你滴,拿着回去炖湯喝。”
宋茜連連擺手,說道:“張大爺,這可使不得,這魚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老頭固執的很,使勁把魚往宋茜的手裡塞,一邊塞還一邊說:“宋丫頭,如果沒有你,老漢早就死了。我家的那兩個混小子現在也不管我了,唯有你,還能讓我感受一點溫暖,大爺沒什麼錢,不能給你太好的東西,但是這魚你說什麼也得收下。”
宋茜的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如此質樸的感激如同一隻肉肉的小手輕輕的觸碰着她的心房,僵持了片刻之後,宋茜答應了下來。
老頭歡喜的如同小孩子一般,拍拍宋茜的手,嘴裡哼着小曲兒,拄着棍往自家屋裡走去。
宋茜拿着魚擺擺,目送老頭離去之後才起身往回走,不過剛走了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宋小姐,跟我們回去吧,李老爺找你很久了。”
宋茜神色微微有了幾許的慌亂,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你們是李家的人?”
“沒錯,宋小姐不會以為,殺了李家的人,真的能那般輕易的就脫身了吧。”
宋茜昂着頭說道:“李闊不是我殺的,信不信由你。想讓我跟你回去,做夢去吧。”
“這話真是新鮮,宋小姐可是當着幾百号賓客的面把李闊少爺給殺了,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抵賴不成?”
宋茜冷冷的回答:“我說過了,愛信不信,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給我拿下!”
宋茜把魚往前一扔,扭頭就跑。
可惜她一個女流之輩,平日裡又沒有怎麼鍛煉過,如何是這幾位壯漢的對手,才跑了沒幾步就再度被人團團圍住。
“宋小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跟我們走。否則我就隻能把你捆起來!”
宋茜啐了一口,試着往左邊突圍,結果剛一動就被人扭住了胳膊,接着就聽到咔嚓一聲,雙手的手腕已經被人上了铐子。
“帶走。”
随着此人一聲令下,幾個壯漢将宋茜架起來往外走去。
“慢着!”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這片居民區的時候,又有一撥人出現了。
這些人一看就是最基層的老百姓,手裡拿着奇奇怪怪的武器,菜刀這種就不說了,居然有人拿着鍋鏟……
“你們想幹什麼!知不知道我們是誰的人。”領頭厲聲說道:“趕緊滾開,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
“把宋小姐放下,不然你們今天别想離開這裡。”
對面的人同樣無比的硬氣。
局面就這麼僵持住了。
李家派來的人雖然身高馬大,一個個都是專業的打手,一挑三絕對沒問題。
而居民區的這些人,看似烏合之衆,實則并不好惹,申城道上混的人都清楚,小混混可以惹,但是南橋的這些居民,萬萬惹不得。
這些人都是被社會還有時代所摒棄的,心裡早已經沒有了法制觀念,他們抱團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類似宗族一般的存在!
而這個宗族的領導者,就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個中年男人。
如果沒有人提醒,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跟中學老師一般斯文的男子,會是一個大型宗族的領導者。
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太多的霸氣,隻有儒雅與淡然。
可是熟知他的人都很清楚,這家夥堪稱是申城最狠的角色,連政府都拿他沒辦法,南橋這一片已經被他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警察的話還沒他的話管用,在這裡,他就是實打實的土皇帝。
這個人實在是太懂得煽動民意,同時做事又非常有分寸,絕對不過界,這讓政府每次想處置他的時候就跟吃了蒼蠅一般惡心,而且完全沒有下手的地方。
這個人,道上的人都叫他吳老師!
他不是老師,甚至都沒有多高的學曆,可是偏偏喜歡其他人這樣稱呼他,久而久之,這個稱謂也就定了下來。
“吳老師,這是我們李家的事情,你确定要插手?”李家的人冷冷的問道。
吳老師淡淡的笑了笑:“那你的主子有沒有告訴你,南橋這片,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