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局長大人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如此直白的威脅下,他居然依舊無動于衷,仿佛自己所說的那兩個人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一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根據之前掌握的情報,蕭徹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之前去了淡水鎮找蘇娜,很快就跟兩姐妹生活在了一起。而後又在中海買了一棟别墅,把倆姐妹接到了中海,同時還幫蘇菲聯系了國私這所中海最好,也是最昂貴的私立中學。
從這一系列的舉措當中不難看出,蕭徹對蘇娜兩姐妹是真的非常的在乎,且不去管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光憑借這一層關系,就應該能夠捏住蕭徹的七寸才對。
可是現在,自己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了,蕭徹居然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到底是他的心太大了,還是自己的威脅不夠火候?
局長一時間多了幾分的躊躇,眼神鎖定在了蕭徹的臉上,想要從他臉部的表情來得到一些蛛絲馬迹。
“說完了?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蕭徹忽然笑了出來,又點了一支煙,優哉遊哉的吐了個煙圈:“堂堂一個公安局的局長,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威脅老百姓,也未免太LOW了吧。”
局長聽到這話氣的三屍神亂跳,猛的站起來,一把将蕭徹手裡的香煙給搶走,同時還把他嘴裡的香煙扯出來扔地上碾了好幾腳。
這是即将失去理智的表現。
蕭徹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吸了吸鼻子,說:“接下來是不是要給我上大型了。是墊着書用榔頭敲呢,還是把手放水裡,接着電擊?抱歉我很久沒進局子了,不是很清楚你們的審訊手段。我說的這些,怕是都已經落伍了吧。”
“你!”
局長臉上的肌肉在瘋狂的顫抖,他沒想到自己的步驟居然被蕭徹洞徹得如此清楚。
沒錯,局長的計劃就是軟硬兼施,自己唱紅臉,屬下唱黑臉。雙管齊下就不信拿不下蕭徹。
隻要他點頭認罪,局長就有把握把這起案子辦成鐵案。
畢竟蕭徹在中海市沒有靠山,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兩柔弱的小姑娘,沒了蕭徹,她們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遺憾的是,第一步剛邁出去就被蕭徹給頂住了。
還把自己搞得無比的狼狽。
饒是局長的涵養不錯,也已經被蕭徹氣的半死。
“既然你什麼都清楚,那我們也不用在玩這些虛的了。要麼承認人是你殺的,要麼我就讓你嘗嘗專政的力量。你對警察局的手段了解的如此的清楚,那麼也應該知道,這些手段一旦用出來,沒幾個人頂得住。”
局長徹底的撕掉了自己僞善的面具,此刻的他活像一隻發怒的公牛,頭發都給人一種倒豎起來的錯覺。
蕭徹嘴角輕輕的翹了起來,形成了一道特别好看的弧線,似笑非笑的說:“那就試試看好咯。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清楚,你要是動了我,後果會極其嚴重的哦。”
局長冷笑:“是嗎?那我就更想要試試看了。來人,準備用刑。”
在隔壁房間等了半天的警員們,聽到這句話就跟打了雞皿一樣,嗷嗷叫的往審訊室沖了過去,唯一沒動的就隻有秦瓊了。
她沒想到局長居然這麼容易就被蕭徹激怒,更沒想到局長會親自下令給蕭徹用刑。
理智告訴秦瓊,她不能去幹預這件事情,局長明顯已經動了真火,自己如果現在上去勸說,隻會火上澆油。
可是秦瓊又沒有辦法坐視蕭徹受刑。
她很清楚局裡那些警察整人的手段有多麼的“豐富”,用他們的話來說,上了一遍刑,貞潔烈女也得變成淫娃蕩婦。
審訊室内,自己的同事們已經把器具拿了出來,光是看一眼就讓秦瓊心驚肉跳。
她不敢去想象蕭徹一會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
心裡就像被一隻透明的小手給攥住了,那種難受的感覺簡直沒有辦法明言。
等到同事把蕭徹放到了凳子上,秦瓊再也看不下去,捂着嘴跑了出去。
秦瓊崩潰了,但是蕭徹依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甚至還饒有趣味的提醒警察,那些地方要注意,不然一會用刑的時候,會出現問題。
之前就對蕭徹充滿了敵意的那個警員,此刻附在蕭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李少讓我問候你一聲。”
蕭徹挑了挑眉,想說什麼,對方卻已經直起了身子,顯然不準備跟他繼續多說什麼了。
局長松開了衣領的扣子,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你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蕭徹躺在椅子上,兩隻手都被浸在了冷水當中,水盆裡插着一根電線。
同時兩側的太陽穴也連上了電擊器。
隻要打開開關,強電流會通過水流傳到蕭徹的兩條胳膊上,而兩側的太陽穴也會受到電擊,就好像兩把小錘子不停的敲打太陽穴,那種滋味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最關鍵的是,無法驗傷!
哪怕罪犯事後反口,醫生也沒有辦法從他的身找到傷口。
這一招乃是局裡審核犯人的首選。
一般來說,經過了小黑屋,大部分的犯人就已經選擇了坦白。碰上那種精神意志比較強,也就是蕭徹這種,就會用上這一種審訊方法。
當然,如果這樣都還不肯招的話,後面還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讓他們開口。
隻是那些方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副作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采用的。
局長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再加上蕭徹的态度徹底的激怒了他,如果蕭徹堅持不肯認錯,那麼他不介意把全部的手段都在蕭徹的身上試驗一次。
蕭徹淡然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動了我,後果會非常嚴重的。”
局長再也忍不住了:“馬勒戈壁,用刑。給我往死了用!”
警員們也對蕭徹的嚣張态度非常的不爽,一等到局長的命令,立刻打開了電源。
一上來就是最強的電流,蕭徹也不是鐵人,強電流撞擊着他的太陽穴,不過瞬間就讓他痛不欲生,痛苦的嘶吼了出來。
哪怕審訊室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屋外的秦瓊卻還是聽到了蕭徹的嘶吼。
刹那間,秦瓊淚如雨下。
她再也顧不上什麼職位前途,轉身去擰審訊室的門把手。
這時候秦瓊才發現,審訊室的大門居然反鎖了。
他們這是……要整死蕭徹啊。
“開門,把門打開。局長,你不能這樣,蕭徹是無辜的!”秦瓊用力的拍門,撞門,大聲的呼喊,尖叫。
但是蕭徹的嘶吼,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開門啊,開門啊,你們這樣會弄死他的。局長,求求你,開門吧。”秦瓊又哭又叫,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模樣無比的悲切。
這邊的舉動也引來了局裡其他人的關注,一個平日裡跟秦瓊關系不錯的女警察走過來,把她扶起:“怎麼了這是,别哭呀。”
秦瓊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好友,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把他抓回來的。”
女警察試探的問道:“是那個中海第一高手,蕭徹?”
或許是巧合吧,當女警察說出蕭徹名字的時候,審訊室内又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秦瓊聽到這聲慘叫,雙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诶,瓊瓊,你怎麼了。快來人,打120!”
屋内屋外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時,幾輛挂着省城拍照的奧迪車緩緩的駛入了公安局的大院,接着一群面容嚴肅的男人從車上下了。
局裡的警察面面相觑,不是很清楚這群人的來路。
當最後一輛車裡的人下車之後,局裡的人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秦雷!
秦瓊的父親,現任省公安廳的副廳長。
除了他之外,還有蘇省公安系統的一把手張中正,紀委的一把手麥克文。
這群大佬居然同時出現,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事情絕壁小不了。
看着自己女兒被同事背出來,秦雷大步走過去,擔憂的問道:“她怎麼了?”
秦雷說年身居高位,哪怕是一句簡單的話,也能釋放出強大的氣勢,普通的小警員哪裡能夠扛得住,哆哆嗦嗦的把秦瓊昏厥的理由說了出來。
秦瓊憤怒的說道:“簡直亂彈琴!這還是警察嗎?我看就是一群土匪!還有你們,明知道局裡在做什麼,居然不上報!這是包庇!”
面對盛怒的副廳長,沒有人敢多說什麼,雖然他們心裡對這個說法是不認同的,但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官大一級就壓死人,何況秦雷比他們大了好幾級。
“好了老秦,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再說了,基層的人員也有自己的難處嘛。誰能帶我們去審訊室?”廳長出了打了圓場,立刻就有人帶着他們往審訊室走去。
還沒到審訊室,就能聽見裡面發出來的凄厲慘叫,秦雷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而廳長跟紀委的麥克文,臉色也同樣難看。
“還愣着幹什麼,把門打開!”秦雷大聲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