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徹接下來的笑容卻讓闵一寒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充滿了奸詐的笑容,眼神仿若在看一個傻逼。
傻逼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闵一寒不停的在心裡重複着,要冷靜三個字。
氣氛沉默得詭異,離蕭徹的上句話已經過去了一分鐘,而他所言的條件,卻還是沒能說出來。
到底會提出什麼條件?
闵一寒的心裡在瘋狂的呐喊。
大爺的,趕緊說啊,吊人胃口很好玩嗎?
或許他會出爾反爾揍自己一頓?或許會提出經濟上的補償?又或許,要讓自己當雙面間諜?
闵一寒的腦海中掠過了無數的念頭,而他又在極短的時間内想出了每一種結局的應對方式。
揍自己一頓是絕對不能答應的,洪飛那群人全都被蕭徹給KO了,自己的小身闆可禁不起折騰啊,分分鐘散架的節奏。
要錢?絕壁不給啊。錢是闵一寒的命根子,說什麼都不能給。
如果是當間諜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說不定還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納蘭少爺的好感,把蕭徹讓自己做間諜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給他來個無間道,嘿嘿嘿。
想到高潮的地方,闵一寒甚至笑了出來。
笑聲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蕭徹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說道:“想什麼呢這麼亢奮?”
闵一寒猛的回過神來,暗道一聲糟糕,連忙道歉:“姐夫,我沒想什麼。那啥,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我聽着呢。”
蕭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闵一寒。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他的生命中隻有一樣東西是需要用命去守護的,那就是錢。
為了錢,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親情,友情,愛情,隻要能夠換錢或者是耽擱他賺錢,什麼都可以抛棄。
要控制這樣的人,就隻能從錢上動手了。
當然,如果現在就讓他拿錢出來,顯然不太現實。
蕭徹也在琢磨到底怎麼處理這家夥。
就這麼放走肯定是不妥的,那會給對方留下一個自己好欺負的印象,打人就要打痛才可以。
闵一寒雖然表面恭敬,可是他的雙眼卻依然賊光四冒,很顯然不是真心實意的準備服軟。
片刻之後,蕭徹拿定了注意。
“你是幫納蘭風間做事,對吧。”
闵一寒用力點頭:“姐夫,我都是被逼的,你想啊,我就算再禽獸也不會拿自己姐姐的幸福來當做籌碼吧。何況納蘭風間那人,看上去是個謙謙君子,其實私生活相當的混亂,都不知道養了多少個小的。光是我知道的,就不下五個。我姐姐要是嫁給這樣的禽獸,怎麼可能會有幸福。”
蕭徹笑了。
如果不考慮闵一寒之前做的事情,那他這番話還真是情真意切,讓人感動。
但是他之前明明做出那樣無恥的事情,現在卻轉過來說這樣的話,就讓人感覺惡心。
不過蕭徹也不會去在意這些小細節,他隻是敏銳的感覺到了闵一寒性格中的一個大缺陷。
“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夫,那我就真把你當小舅子看待了。”蕭徹拍拍闵一寒的肩膀,笑眯眯的說:“姐夫給小舅子錢花,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闵一寒大聲的咳嗽起來。
這是什麼展開?為什麼看不懂了。
一言不合就給錢,難道他真跟闵西若有一腿?
看來之前還真是看走眼了,這家夥才是真正意義上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啊,可憐的納蘭少爺,腦袋上都冒綠光了還不知道。
但是如果我把這個事情告訴納蘭少爺,估計能得到不少的好處吧。
再加上眼前這家夥給的好處,啧啧,自己能吃雙份呀。
故人所言,禍兮福之所倚,誠不欺我!
闵一寒努力将心中的躁動壓下來,繼續用谄媚的口吻說道:“我怎麼好意思用姐夫你的錢。”
蕭徹卻相當大方的說道:“我的錢就是你姐的錢,有啥不好意思的。不過你姐在這方面卡我卡的比較死,我手頭也不是很寬裕,你看是不是……”
闵一寒愣住了。
怎麼畫風說變就變了,不是要給自己錢嗎?怎麼忽然就開始要錢了。
“姐夫,我沒錢啊。”
“這樣啊,哪算了。我再找其他的合作夥伴就是。反正錢也不多,也就是五千萬而已。一寒你肯定是看不上這點錢的。”
蕭徹歎息了一聲,拍拍屁股站起來:“沒什麼事兒了,下次可别在跟姐夫開這種玩笑了哈,一點也不好玩。還有,剛才跟你說的事情,千萬不要跟你姐說,這是我偷偷在外面接得一私活,讓你姐知道我就完蛋了。”
闵一寒愣愣的看着蕭徹揚長而去,完全傻逼了。
這就走了?
沒有肉體上的折磨,也不讓自己當間諜?
太輕松了吧,太詭異了吧。
還有他說的那個五千萬的買賣,是真還是假?
雖然認定蕭徹是在晃點他,可是闵一寒的心裡依然跟貓爪似得。
那可是五千萬啊,不是五千塊。
假如,蕭徹說的是真的呢?
自己拼死拼活讓姐姐嫁入納蘭家圖的是什麼,不就是錢嘛。可是納蘭風間對自己可談不上大方,頂多就是讓自己餓不死。
這時候再跟着蕭徹幹一票,說不定将來就不用仰仗納蘭風間活着了。
其實闵一寒很清楚,跟着蕭徹幹的風險有多大。
但是五千萬這個金額對他來說就是緻命的毒藥,現在他的腦海中就隻有五千萬這三個字了。
至于蕭徹的财力,闵一寒是完全沒有懷疑的。
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幫助姐姐的安保公司,沒點底氣怎麼行。
家産就算沒有納蘭家那麼可怕,好歹也應該有個幾億左右吧。
闵一寒有點瘋魔了,導緻洪飛走到他面前都沒有回過神來了。
“寒少,寒少!”
洪飛伸手在闵一寒面前晃了晃,滿臉的苦澀。
不苦不行啊,自己最能打的兩個人被蕭徹在一分鐘之内給廢掉,阿大的傷看上去還有點嚴重,回頭不知道要承擔多少醫藥費呢。這年頭醫院才是名副其實的大胃王,進去不脫一層皮是出不來的。
所以雖然失敗了,但是洪飛還是腆着臉來問闵一寒要錢。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嘛。
可是洪飛的低三下四換來的隻有三個字:想得美。
闵一寒本就是個财迷,之前就琢磨着怎麼才能賴掉口頭承諾的二十萬。現在好了,洪飛根本就沒奈何蕭徹,他連借口都不用找了。
洪飛恨得牙癢癢,好幾次都想動手,奈何他身邊現在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而闵一寒背後的靠山也不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真要下手揍闵一寒一頓的話,洪飛基本上不用在中海市混了。
心裡蔓延着一股酸楚的味道,洪飛對着闵一寒的後背狠狠的吐了口氣唾沫。
阿大跟阿二規規矩矩的站在洪飛背後,倆兄弟現在也忐忑的很,生怕洪飛不要他們。
長這麼大以來,唯一能吃飽的一段日子就是跟着洪飛的這段日子,所以他們不想要離開洪飛。
洪飛轉身,看到鐵塔一樣的兩兄弟,心裡沒有的就冒起一股火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們的老大。愛上哪兒上哪,總之别在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完徑直離開。
阿大阿二面面相觑,同時喊了聲老大。
奈何洪飛這次是鐵了心要抛棄這倆人,聽見了也當沒聽見,直接開車走了。
阿大阿二面露苦澀,相互扶持着往另一頭走去。
話分兩頭,蕭徹離開之後,直奔國私而來。
他必須要跟陸小蠻溝通一下,免得生日宴會那天,陸小蠻整出什麼幺蛾子來讓自己措手不及。
國私不允許外人進入,哪怕你是市委書記,隻要在上課期間也不能進去。
正因為國私有這種硬性的規定,才受到中海有錢人們的追捧。
蕭徹雖然有一萬種方式可以潛入國私,但是他沒這樣做,蹲在學校附近的一棵大樹下,給陸小蠻發了條短信。
但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陸小蠻還沒有回信。
蕭徹皺了皺眉,幹脆打電話過去。
電話沒人接。
蕭徹無奈,他在短信裡已經告知了身份,可是陸小蠻對他怨念太深,短信不回電話不接,這樣下去可不行。
當然也可以選擇讓陸嘯天給自己女兒施壓,讓她出來見自己。可是這樣做隻會加重陸小蠻的逆反心理。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就不算融洽,之前還有很深的矛盾,如果不是這檔子事,蕭徹甯肯這輩子都跟陸小蠻沒有什麼交集。
偏偏造化弄人,他現在成為了陸小蠻的保镖,得放下架子放低身份來讨好對方,至少确保能夠安全的度過生日這道坎。
既然不肯接電話,那就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蕭徹繞着圍牆走了十分鐘,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退後約摸七八米的樣子,助跑、蹬牆、起跳、翻越,一氣呵成。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多半會吓死。
要知道國私為了防止學生逃課,特意将圍牆修的很高,而且上面還有電網跟碎玻璃。
蕭徹居然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徒手翻越,實在是強悍的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