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雷洋也漸漸的心灰意冷了,而楊琪更是早就認命。
她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給雷洋生育一子半女,每次看到那些帶孩子的家長,雷洋跟楊琪都是無比的羨慕。
本已經徹底絕望,可是蕭徹的一句話,又讓他們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
還能站起來?!
隻是蕭徹這厮怎麼看都不像是醫生啊,他的話,能相信嗎?
說不定這又是蕭徹的一個計謀呢。
雷洋很掙紮,一方面他不想放過任何可能治愈自己妻子的機會,另一方面他又對蕭徹充滿了敵意。
于是他隻能死死的抓住蕭徹的衣領,卻無法做出任何的決定。
最後還是楊琪開口,打破了沉默又尴尬的氣氛。
“洋哥,放手吧。讓街坊鄰居們看到了不好。”
雷洋憤憤然的松開手,然後把蕭徹推了進去,最後嘭的一聲,摔上了門。
蕭徹一臉輕松還帶了點玩味,笑眯眯的說道:“雷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留我吃晚飯呀。”
雷洋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真想照着蕭徹的臉給他來上一拳,不過看到自己老婆暗示的眼神,還是把心裡的憤怒都給壓了下去,用平和的口吻說:“蕭徹,你剛才說的話,當真?”
蕭徹繼續裝傻:“我剛才說什麼了?怎麼我自己不記得啦。”
“你小子不要太過分。”雷洋又怒了。
楊琪歎息一聲,說:“洋哥,你去廚房吧,我跟小弟談談。”
雷洋雖然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作為一名合格的老婆奴,老婆的話就是聖旨,所以心裡縱然有千百個不樂意,最終還是照做了。
隻是進廚房之前還是用畢生力氣瞪了蕭徹一眼。
蕭徹不以為意,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再度坐下,楊琪也不在跟蕭徹玩那些虛頭八腦的套路,直接說道:“小弟,你是個聰明人,姐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我相信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隻要你答應姐的要求,那麼我自然會替你說服洋哥的。姐也不瞞你,這麼些年過去了,洋哥其實依然放不下陸氏集團,畢竟那裡也有他的心皿。”
蕭徹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手裡的股權可以盡數轉讓給雷大哥,同時我也相信,雷大哥手中肯定還握有一部分的原始股。如此一來,雷大哥自然可以成為陸氏集團的掌門人,而他的理想與抱負,也能夠得到施展的地方。
但是小蠻的股權不能動,那是陸嘯天留給小蠻最後的東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也是小蠻的護身符。沒有了股權,小蠻就是無根浮萍,随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我答應過陸總,在小蠻未嫁人之前,都要保護她的安全。男人一旦許諾,就是豁出命也要完成。”
楊琪淡然一笑:“姐就是喜歡你這個性格。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姐跟你說句實話,陸嘯天給你的那部分股權,其實就是讓你來還給洋哥的。别不相信,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吧。現在陸氏集團已經到了無比危險的邊緣,随時都有崩盤的危險,除了洋哥,沒人能接住這個盤子。”
蕭徹吐了口氣:“姐,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有一件是不是特别明白,希望你能幫我找找答案。”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是誰要殺陸嘯天?”
蕭徹點點頭。
楊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推動輪椅去了廚房,不一會廚房内就傳來了雷洋的驚呼聲音。
接着抽油煙機被打開,機器的轟鳴聲音掩蓋了夫妻倆談話的聲音。
蕭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表情異常的冷靜。
或許其他人都猜錯了。
厲害的不是雷洋,而是他老婆。如果可以的話,蕭徹甯願跟雷洋談判,也不想跟楊琪聊天。
之前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想要表達一點――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研究成果本來就應該是三人共有,但是陸嘯天卻把那個東西當做了自己的私人财物,而且在藥物還不夠穩定的時候就強行向市場推廣,這大大的違背了他們幾人當初創建公司的初衷。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陸嘯天還找人綁架了楊琪,直接害的楊琪變成了殘廢。
從這一點來說,雷洋沒把陸小蠻也弄成殘廢,已經算是留情了。
所以自己想讓他出山重掌局面,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說不定雷洋盼了多年,就是盼着有人能夠弄死陸嘯天呢。
沒有足夠的籌碼,别人憑什麼出山。
蕭徹不是舍不得手裡那點股份,他從頭到尾就沒把這比巨額的财富放在心上。對這種憑空而落的财富,蕭徹向來都看的特别的淡。
他的理念是,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哪怕攥得再緊,早晚也會飛走。
何況剛才楊琪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陸嘯天平白無故的送自己這麼大一筆财富,說不定就是為了來請動雷洋這尊大神的。
隻是陸嘯天已經死了,他真正的想法,也無人可知。
兩口子在廚房商量了十多分鐘,楊琪再度滑着輪椅出來:“還有一會才吃飯,能等吧。”
蕭徹聳肩示意無所謂。
“煮魚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洋哥的手藝特别的棒,我相信小弟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這個人對吃的向來不挑,能吃飽就行。”
“洋哥已經答應出山,隻要股份轉讓合同一簽,他立刻走馬上任。不過他還提出一點要求,那就是他自有一套管理公司的辦法,希望你,尤其是希望陸小蠻不要輕易的幹涉。改給她的分紅,一分都不會少的。”楊琪說道。
蕭徹揉了揉鼻子:“放心,小蠻對這種事情也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她到現在都把雷洋當成親人。”
楊琪呵了一聲,顯然對親人這個身份不怎麼感冒。
“剛才你問我,誰要對付陸嘯天?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很多。”楊琪說:“你先别着急,聽我給你說說這裡面的道道。中海有好幾家醫藥公司,其中跟陸氏集團會産生直接利益沖突的,有兩家。而這兩家的後台實力一點都不弱于陸氏集團,甚至還要更強一些,隻是他們較為低調,不怎麼在媒體公衆面前露臉罷了。
幾年前陸嘯天大肆推廣抗癌藥,取得了不錯的經濟收益,甚至還得了幾個獎。不過後來因為一些權威機構的認定,認定這種藥并沒有宣傳上那麼神,陸嘯天的幾位對手就開始大肆的攻擊他,迫使陸嘯天把市面上所有的藥都征召了回去。
不過這些人也清楚,陸嘯天手中掌握的的确是一份非常有價值的材料。抗癌的藥物研究了這麼多年,市場上也出現過無數中同類藥物,可是就沒有一種如同陸氏集團出品的藥物那麼厲害。而那一次的攻擊,是國外的醫藥巨頭聯合内地的醫藥企業對陸氏集團的圍剿。
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迫使陸嘯天把那份資料交出去。但是陸嘯天在這方面的魄力沒的說,甯願付出巨額的代價,也絕對不不肯讓出資料。雙方的梁子就這麼越結越深,而陸氏集團也沒有再出品過任何一款抗癌藥。
這樣的情況直到去年出現了颠覆性的變化,一位華裔教授在國際性的醫學期刊上發布了一片論文,論文的内容就跟抗癌有關系,而且他在文章的末端特意感謝了陸嘯天,說因為陸嘯天的提供的資料,他才能完成這篇論文。”
蕭徹聽到這裡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孔。
“姐,我打斷一下,你說的那位華裔教授,姓什麼?”
“麥。”
蕭徹如遭雷擊。
果然是麥教授!
沒想到兩件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隐情!
麥教授的科研成果居然說脫胎于陸嘯天手裡的那份資料。
這也太玄乎了。
不過蕭徹也相信楊琪不至于在這樣的事情上蒙騙他,畢竟是真是假,回去在網上一搜就知道了。
“小弟,看你的樣子,莫不是認識麥教授?”楊琪試探的問道。
蕭徹立刻否認。
自己跟麥教授之間的關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聊了這麼久,蕭徹越發覺得楊琪這個女人不簡單!
“小弟,姐姐都掏心窩子跟你說話了,你還瞞着姐姐,不太好吧。”楊琪似笑非笑的說。
“姐,瞧你說的什麼話呀,我就是騙誰也不能騙你不是。我隻是有些驚訝罷了。”蕭徹咬死了就是不承認,楊琪也沒辦法。
“姐,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陸嘯天是被誰害死的。”蕭徹繼續追問。
楊琪說:“我的好弟弟,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你還不明白?想要陸嘯天死的人太多了,那份資料在他手裡,就是一張催命符!而陸嘯天有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他不死,誰死呢?我想啊,現在那份資料一定被人搶走了,你隻要盯着市場,看那家推出了抗癌藥,就能知道是誰殺了陸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