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給聶清如繼續說下去機會，直截了當：“那個翟少給我們惹出來的麻煩還不夠多？我們現在都在給他擦屁股。聶總覺得他是個寶貝，在我們眼裡他比您家裡那些人還麻煩。”

　　聶清如面皮子抽動，淩厲眉梢往下壓，一雙鷹鈎眼極沉：“我說的不是他。”

　　斯蒂夫撇嘴：“那您說的是？”

　　“……”

　　聶清如環視會議室裡所有人，她能清晰從這些人眼睛裡看出對自己的不滿和想要取而代之野心。

　　她斂起眼。

　　“喬念。”

　　會議室裡一陣嘩然。

　　“喬念？”

　　“什麼意思？”

　　“喬念應該是京市那個？就是跟F洲和非法區關系不淺那個女生？”

　　大家交頭接耳，嗡嗡商議起來。

　　斯蒂夫同樣一愣，目光追逐雷凱求證。

　　聶清如這是玩哪出？

　　誰知道雷凱面如寒霜也在盯着最上首位置的女人不放，硬挺的臉龐劃過驚訝、探究、審視等等。

　　以至于雷凱并沒有注意到斯蒂夫朝他投來的求助目光。

　　斯蒂夫眼見青年沒有反應，隻得依靠自己，重新将目光落在聶清如身上，這次嚴肅許多。

　　“聶總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外孫女。”聶清如靠坐在自己位置上，放松肩膀，微微擡起後頸，下巴微擡。

　　——喬念是聶清如外孫女！

　　這個回答如同在會議室裡投下重磅炸彈，絕大多數人被震撼的好久沒回過神來。

　　“這……”

　　之前還有人各種讨論聲。

　　等她投下這個重磅秘密，所有人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都發不出來了，因為實在太令人吃驚了。

　　在場的人裡面除了雷凱外，沒人想到聶清如跟喬念會是這種關系。

　　就連影子都一改以前如同凋塑般沉默，朝聶清如背影看去，欲言又止的，表情十足複雜。

　　隻有聶清如本人滿臉盛氣，重新掌握局面，跟斯蒂夫和一衆反對她的股東們對峙：“她是我女兒留下的皿脈，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面沒認回來。也因此，她和我産生了誤會。但這些隻是小問題，我相信隻要再給我們點時間，遲早會接觸隔閡…”

　　“畢竟永遠改變不了皿緣親情。”她意味深長的眯起眼。

　　*

　　一個小時後。

　　會議室裡的圓形會議結束。

　　以斯蒂夫為首的股東們如同鬥敗的公雞一個個頹然離場，幾個高層也識趣的跟聶清如打招呼離開。

　　轉眼間會議室裡隻剩下幾個人。

　　雷凱這時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将桌上開會用的文件夾在胳膊下面，臨走之前又退回去。

　　他走到還沒離場的聶清如面前，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聶總用喬念當底氣，她本人知道嗎？”

　　聶清如倏然看過去：“你想說什麼？”

　　她表面上看起來還維持着貴族該有的雍容優雅，内裡的難堪隻有自己才懂。

　　之前會議室裡斯蒂夫等人，不了解她和喬念鬧得多難看，她還能勉強說服自己裝一裝。

　　可面對知道内情的雷凱，她剛在緊急情況下說出來的那番話就如同耳光扇在自己臉上。

　　有多疼，就有多難堪。

　　所以聶清如當然不會給雷凱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