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錚翎黑曜石的瞳子瞬間就被巨大的震驚填滿。
“你說什麼?
我哥說他差點為你付出過性命?
”
鳳仙點點頭。
嚴錚翎激動得坐起來,“我哥有沒有救過你,你會不知道?
”
鳳仙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錚翎似乎猜到了什麼,忽然摸索著去抓鳳仙的手,鳳仙的手一片冰涼。
“鳳仙,你曾經告訴過我,你那年被人羞辱後,去國外待了幾年。
你出國的原因是不是不僅僅是為了躲避心理陰影?
你......”
鳳仙抓著錚翎的手,用力到讓錚翎的手指骨都疼得鑽心。
“錚翎姐,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以前是真的以為我哥把我送出國純粹是幫我治療心理上的傷害的。
直到嚴錚說那樣的話,我在細思極恐之下,才發現細小的端倪。
”
嚴錚翎問:“什麼端倪?
”
“我被人羞辱後,當場暈厥。
可是我明明記得那天的日歷是四月四號,等我醒來後,我看到醫院的日歷變成了四月二十四號。
我那時候隻是以為是我的記憶出了差錯......”
鳳仙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現在,我才明白,那二十天有可能是因為我遇到危險住院了。
而嚴錚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幫我的吧。
”
嚴錚翎的心口,忽然就好像壓上一塊心頭重石。
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鳳仙發現錚翎的異常,擔憂的喊起來,“錚翎姐,你別緊張害怕,這事都過去了。
已經過去了。
”
嚴錚翎才漸漸平復了心情。
鳳仙詫異的問,“錚翎姐。
你是不是也發現什麼端倪?
”
嚴錚翎點點頭。
鳳仙的臉瞬間煞白。
再出口,聲音就開始顫抖,“錚翎姐,你說。
”
嚴錚翎的手捂著自己絞痛的兇口,眼淚蓄在眼眶。
凝噎道:“鳳仙,我哥以前可是打架最狠的混世魔王。
以前我哪裡打得贏他。
每次被他揍得鼻青臉腫,隻有回家找大人哭的份。
後來,爵哥哥開始教我跆拳道,嚴錚去部隊參軍回來,那家夥竟然不是我的對手了。
”
“每次我揍他,嚴錚除了躲還是躲,寧願被我揍得鼻青臉腫,尊嚴全無。
也不會真正跟我打一架。
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爵哥哥真是太厲害了,教我幾招武功就能受益終生。
現在想來,恐怕是嚴錚......”
錚翎哽塞得說不下去了,“是他身子出了問題,根本就不敢打狠架。
所以才不是我的對手了。
什麼軍訓,都是假的,不過是爵哥哥的籌謀而已。
”
嚴錚翎說出一個更令人震驚的事實:
“嚴錚離開燕城去參軍的時間,跟你出事的時間是如此的吻合。
”
鳳仙苦澀一笑,“我哥可真是天才,這麼大的事情竟然被他瞞天過海了,就連你也被他安排進去了。
”
真相,似乎昭然若揭。
就差一個求證。
兩個姑娘都被這個接近殘酷真相的事實給弄得有些心情低落,同時陷入了緘默。
許久後,鳳仙嘆口氣道:“我真想去問問我哥,當年的真相是什麼?
他把我騙我好苦。
”
嚴錚翎絕美的臉龐浮出淚珠,“我也想問問他,他把我們一個個保護得這麼好,他過得苦不苦,累不累?
”
鳳仙呆愣。
翌日。
熹微晨光從東方的天空射出來,須臾的功夫便已經是萬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