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陽從地上站起來,縱然身受重傷,縱然身處險境,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可他眉宇間依然是不屈之色,傲然道:“想讓我投降?絕無可能。”
“你可知道,再不投降,你必死無疑!”武林江皺眉,勸說道:“隻要你交出‘天行九針’,並且自廢修為,終生待在霧隱山,我可以饒你一命。”
“我陳天陽不是苟且偷生之輩,寧願戰死,也不跪著求生。”陳天陽眼中殺氣大作,道:“既然你們苦苦相逼,我陳天陽就是拼卻一死,也要拖著你們同歸於盡!”
周圍眾人齊齊驚呼,都被陳天陽的決絕給嚇了一跳。
岑勝斌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現在的狀態,我一隻手就能碾壓你,想跟我們同歸於盡,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知道你下了陰曹地府後,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囂張。”陳天陽冷冽的話傳來,話語中滿是殺意。
岑勝斌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眼中輕蔑一閃而逝。
陳天陽深吸一口氣,準備施展出“裂地劍”,來斬殺眼前的對手。
突然,異變陡生!
陳天陽心有所感,霍然擡頭,向遠處看去。
隻聽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一柄利劍連帶著劍鞘,以極快的速度從天際飛來,仿佛一顆絢爛流星。
這柄劍陳天陽十分熟悉,不由大喜過望,並且徹底松了口氣,她來了,證明他已經徹底安全了。
眨眼之間,天外飛劍越來越近,準確無比地插在陳天陽和岑勝斌等人中間的地面上。
“轟隆”一聲巨響,氣勁爆發,長劍周圍方圓十幾米的地面盡皆碎裂,揚起一陣漫天灰塵。
周圍眾人紛紛驚駭。
武林江、岑勝斌三人同樣臉色微變,連忙向周圍躲開,心中驚訝不已,如此遠的距離,這柄劍竟然還有這麼強的威力,來者修為絕對不凡!
隻是,來的人到底是誰,又是為何而來?
莫名的,武林江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突然,眾人隻聽陳天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有止不住的舒暢,仿佛已經脫離險境了一樣,視岑勝斌三人於無物。
武家眾人聽在耳中,隻覺得十分刺耳。
岑勝斌皺眉喝道:“陳天陽,你笑什麼?”
陳天陽仰天而笑,笑聲中說道:“你們殺不了我,因為有人不允許!”
“你說的人,可是這柄劍的主人?”岑勝斌輕蔑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中月省插手岑家的事?”
“不錯,的確這柄劍的主人。”陳天陽笑聲漸漸止歇,隻是他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止不住,甚至眼角眉梢間,還有一絲難得的溫柔,道:“她不但敢插手你們岑家的事,而且還不會把你們岑家放在眼裡。”
“一派胡言。”岑勝斌輕蔑而笑,道:“岑家放眼整個華夏,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強大家族,敢不把岑家放在眼裡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陳天陽輕松地笑道:“是嗎?可惜,你的自信馬上就要被打臉。”
岑勝斌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灰塵漸漸消散,也露出了那柄劍的廬山真面目。
眾人連忙睜大眼睛看去,隻見那柄劍連劍帶鞘,散發著幽幽寒氣,甚至在劍柄與劍身相交處,還結了一絲冰霜,在陽光下反射著幽幽光芒。
岑勝斌先是愕然,繼而驚呼,脫口而出道:“竟然是寒霜劍?聽說蘇家之前去了長臨省,家主和八大金剛盡被屠殺,連寒霜劍也遺落不見,寒霜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這柄寒霜劍現任主人,殺了蘇家八大金剛?”
陳天陽嘴角翹起一抹弧度,笑而不答,似乎是默認了。
周圍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雖然蘇家遠遠比不上鬼醫門的武家,更比不上岑家,可好歹蘇家也是中月省排名第三的強大家族,如果真的被神秘來者盡數屠殺的話,那豈不是說,又是一個“傳奇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