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池鳶有個幾歲的孩子,是個漂亮的男娃,長得和霍寒辭一模一樣。
一家三口去照了全家福,男娃一直繃著臉,說那個幼稚,不願意照。
霍寒辭蹲下身子去哄他,但孩子不願意給他面子,那闆著臉的小表情,和霍寒辭一模一樣。
池鳶笑了一下,把霍寒辭拉起來,自己去哄。
孩子一下就笑了,緊抿的唇瓣彎了起來,奶聲奶氣的叫著媽咪。
過節了,他們包了好多的餃子,霍寒辭在這方面也很有天賦,包得很漂亮。
小朋友依舊闆著臉,但是餃子蒸好了,他的嘴裡滿滿騰騰的塞著,跟霍寒辭比誰吃的多。
而池鳶就拿著筷子,在一旁笑著看著他們倆。
這個夢太美好了。
沒有爆炸,沒有火光。
美好得她不願意醒,她安慰自己,其實那爆炸聲才是夢,撐著房梁的霍寒辭才是夢。
他啊,可從沒那麼狼狽過呢。
所以那一定不是真的。
夢外。
蕭絕拿過毛巾,依舊細緻的擦拭著池鳶的手指。
又過了一天,池鳶還是沒有醒來的跡像。
他將她的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幹淨,擡頭的時候,卻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眼淚,緩慢的順著皮膚落下。
不知道她又在做什麼夢了,但大概率不會很美好。
蕭絕已經暫時放下了蕭家那邊的一切,隻待在病房。
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是焦躁,擔心池鳶就此變成植物人。
醫生說她的眼睛被濃煙熏過,具體的後遺症還得等她醒了再檢查。
而且最初昏迷的那幾天,她也一直在哭,哭一整夜都止不住淚水。
蕭絕嘆了口氣,正好國外來了電話,他也就起身,去了走廊。
一旁坐著的聶茵連忙上前,接替他的位置,給池鳶擦拭手掌。
蕭絕按了接聽鍵後,那邊傳來蕭臨淵的聲音。
“她怎麼樣?”
“妹妹有點嚴重,爸,我暫時不回去了,那邊你先應付著,等她醒了,我想直接把人帶來北美。”
蕭臨淵點頭,臉上都是擔憂。
“最近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蕭家大概情況你已經摸透了,接下來就是引蛇出洞,不能掉以輕心,不然隻會讓他們抓住你妹妹這個把柄,繼續陷害。”
“我知道,但小鳶現在這個樣子,我走不開,我之前調查到的結果已經全部交給你了,媽媽那邊也一直在跟我們聯系,隻要先把情況穩住就好,等我把小鳶帶回來,那些人估計就坐不住了,慢慢來吧。”
蕭絕的聲音很沙啞,嘴角抿成直線。
“爸,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他剛掛斷,就聽到裡面傳來聶茵的一聲驚呼。
“鳶鳶的手指動了!!”
蕭絕連忙大踏步的走進去。
池鳶也就沒醒,但指尖確實顫動了起來,他連忙按了旁邊的鈴,醫生又來做了一番檢查。
“情況好轉了,大概夢裡的內容跟她潛意識裡接收到的信息相違背,所以她自己在慢慢調整醒來。”
池鳶一直都是理智的人,夢再美好,終究隻是夢而已。
她會克服的。
當晚,蕭絕將人帶去了蕭家在京城的別墅。
初夏的花開得很漂亮,這個落地窗看出去,景色優美,隻要她醒,就能看到,大概心情會好一些。
醫生每天上午會來檢查一遍,確定她的情況穩定。
三天後的傍晚,第一縷夕陽餘暉從落地窗外灑進來時,池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