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最自私的人,其實是霍菱。
霍見空雖然手段不磊落,但他至少在年輕的時候撐起了霍家,並且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算是有求必應了。
雖然霍見空打心眼裡看不上女娃,但一定程度上也是給了霍菱很多的自由,不然她不會在看上江壇良之後,就追著他大江南北的跑,以至於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
霍菱坐在沙發上,聽到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瞬間從沙發上彈起來,然後將所有的髒衣服全都塞到了沙發下面。
一周以前,傭人們已經走了,全都受不了她的故意刁難。
現在回來的肯定是江壇良,她就知道,江壇良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一隻阿貓阿狗待在身邊多年都會有感情,何況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客廳的門被打開,江壇良穿著西裝,站在門外。
比起霍菱的精神萎靡,江壇良可謂是新生。
他大踏步的進門,並且直接去了樓上。
他這一次過來是來收拾行李的,他一直都在雇人查找自己初戀和孩子的信息,之前被霍家阻撓,他什麼都查不出來,現在霍家倒了,他已經知道,當初那個孩子還活著,現在也很大了。
是個兒子,而且是個很有出息的兒子。
但是初戀早早的就去世了,這是他這輩子都沒法彌補的遺憾。
不過沒關系,他要去和自己的兒子見面。
“壇良,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霍菱滿是興奮,上前就要一把抱住他。
以前江壇良都不會拒絕她,就當是被一坨屎給黏上了,但是這一次,他直接將人推開。
他眼裡的厭惡不加掩飾,仿佛要用眼神將霍菱戳出一個洞來。
“霍菱,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可以講出那句話了。”
他笑著,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拉出箱子。
霍菱站在他的背後,幾乎是癡迷的看著他的背影。
“壇良,你想說什麼?”
江壇良的東西並沒有多少,但是當初初戀送的幾個禮物,一直都在霍家被鎖了起來,這自然是老頭子幹的,並且一直都用這些東西來威脅他。
堂堂男人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江壇良隻覺得丟臉。
他抓過一旁的椅子,直接將箱子砸破。
裡面是他和初戀的定情信物,還有初戀寫給他的幾封信,滿是愛意的信。
他將信和一個手作的寵物小狗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箱子裡。
霍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就要衝上去發瘋。
江壇良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拖了出去。
“我想說的是,跟你上床真的很惡心,滾!”
霍菱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被抓下來了,緊接著門就人關上!
她痛哭流涕的爬上去,一錘一錘的敲打著門闆,但是裡面的人隻顧著看那幾封信,並且手掌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終於可以離開霍家了!
終於解放了!
江壇良將箱子一關,起身直接打開了門。
霍菱還在外面站著,臉上都是淚水,看起來好不可憐。
但是江壇良一點兒都不可憐這個女人,她柔弱的外表之下,有一顆最惡毒,最自私的心腸。
他拎著箱子,大踏步的往樓下走。
霍菱哭著跟著後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壇良,我求你留下來,我現在隻有你了。”
江壇良將人狠狠一推,臉上變得有些猙獰。
“這些年我入贅你們霍家,連交了幾個朋友都要跟你上報,更是一次都沒有回去看過父母,在他們的眼裡,我這個當兒子的估計早就已經死了。霍菱,你們霍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一點兒都不冤枉,我每年去上香的時候,都會在佛祖的面前許願,希望你們霍家的下場能更慘一些,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有多高興,佛祖終於聽到了我虔誠的願望,霍川被流放了,霍松年和霍遇白死了,霍見空瘋了,霍邵清跑了,哈哈哈哈,你們霍家一個有擔當的人都沒有,就剩下一個滿腦子都被男人裝滿的你,你能做什麼?霍菱,看看外面吧,看看外面都是怎麼議論你們的。”
江壇良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歇斯底裡,仿佛壓抑的所有仇恨全都得到了宣洩。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彎了起來,接著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