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紅痕。
江壇良似乎恨極了他,眼神猩紅的將她盯著,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江敘錦以為自己真的會死,這個男人像是從地獄爬回來的,要將對霍家的仇恨,全都發洩在她身上。
眼前已經有些暈眩,而唐樓遞的那把鑰匙,從江壇良的手邊落下,發出的聲音似乎把他喚醒了。
他神色一僵,把人放開,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撿了起來。
“霍家破產,你身上應該沒錢了吧,北美的風氣更加開放,你還不如去外面拉客人,滾下去。”
江敘錦被他一推,直接從車裡跌落。
江壇良也沒管她,將油門一踩,從她的身邊開走。
江敘錦坐在原地沒動,來來往往的車裡,有不少司機都在打量她。
她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緩緩起身。
脖子有些痛,剛剛摔下來的時候,膝蓋還青了一塊。
她有些遺憾,江壇良就該直接掐死她的,這樣後面他們父子對上,應該很有意思。
她早就不想活了,人生一團糟。
現在沒有霍菱虐待她,也沒有霍菱為了討江壇良歡心,將她當狗一樣辱罵,可她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好像多活一秒,都有些對不起這個世界。
像她這麼髒的人,還不如早點去死才好。
現在唯一撐著她活下去的就是江壇良了,她想知道江壇良看見她和唐樓在一起,會是什麼感覺。
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瘋狂?
光是這麼想想,江敘錦的嘴角就勾了起來。
回到和唐樓現在住的地方,裡面有飄來了飯香味兒。
那種遇到江壇良的所有陰郁,惡心,全都消失了。
唐樓是金融精英階層,但閑下來時,還是會給她做飯。
江敘錦在京城的時候,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沒學過,霍菱也不允許她學。
在玄關換了鞋,她看到了系著圍裙的唐樓,正在用勺子嘗湯。
看到她來,將勺子放下,走到她身邊,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說完,她注意到了江敘錦脖子上的紅痕,特別明顯,瞳孔頓時一縮。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劃的。”
江敘錦推著他進了廚房,“你今天做了什麼,好香啊。”
“都是你喜歡的菜,你先坐,我把飯菜端出來,等吃完了,我給你上藥。”
江敘錦沒說話,目光看到了桌上放著的刀子,這是唐樓用來給她削水果的。
唐樓很寵她,什麼都舍不得她做。
可她現在好想拿著這把刀,繼續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幾刀,隻有感覺到痛,才覺得心情舒坦,不那麼焦慮。
唐樓顯然沒注意到她的情緒,兩人吃完了餐,江敘錦主動開口。
“唐樓,現在就去你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吧,我想去那裡。”
唐樓極少會拒絕她的建議,馬上就同意了。
他和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在這裡的貧民窟,但內部打掃的很幹淨。
而且唐樓這些年一直都會過來做清潔,所以這裡像是還有人在住的樣子。
江敘錦進入這裡後,隻覺得自己身上蔓延的死氣消失了,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興奮。
“敘錦,你看這。”
唐樓把她推到一扇房間前,“這是我母親住過的地方,另一個房間是我的。”
這裡的環境很惡劣,但是看得出來,在這裡居住過的兩個人,都是熱愛生活的兩個人。
江敘錦隻匆匆掃了幾眼,就把唐樓抱住。
唐樓還以為她在心疼他,嘴角彎了彎,“沒事的,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江敘錦就把他按在了屋內狹小的沙發上,親上了他。
唐樓一愣,臉頰紅了,圈著她的腰,也沒有拒絕。
房間外想起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但是兩人都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