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辭確實是這麼打算的,沒有監控,那麼情況對池鳶很不利。
他挨聶衍一拳頭,而且還是在柳家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代池鳶受過了。
若是柳老爺子再去找池鳶的麻煩,便有些說不過去。
柳老爺子畢竟是長輩,如今又與霍家結了親,表面功夫做得做做。
至於柳家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姜野終於拿出了煙,點燃後,吐出了一個煙圈。
“娘的,你擱這玩孫子兵法呢?”
霍寒辭卻未搭理他,而是重新進了病房。
姜野被關在門外,更郁悶了。
病房內,池鳶的睫毛顫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隻是嗆了水,被壓了兩下肚子就沒事了,現在會昏迷,是當時缺氧導緻。
如今醒了,也就意味著能出院了。
霍寒辭松了口氣。
池鳶從病床上撐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眉心皺緊。
“我這是昏迷了?柳如是怎麼樣了?”
“剛從搶救室出來。”
霍寒辭給她端了一杯溫水,放在她的面前。
池鳶喝了兩口,心情有些沉重。
柳如是進了搶救室,隻怕柳家其他人恨死她了。
還有聶衍,聶衍會怎麼對付她?
她的嘴唇抿緊,可當時那種情況,根本來不及去思考。
何況這次的事,本就是柳如是自己挑起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別擔心,不會有事。”
霍寒辭安慰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現在是淩晨十二點,也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明天再出院也不遲,不然她若是半夜發了燒,還得再來。
“你好好睡一覺,明早我問問護士可不可以出院。”
池鳶被折騰這一趟,確實有些困。
但看到霍寒辭還在這,也就往床的另一邊讓了讓,“要不要上來一起睡?”
霍寒辭指了指房間內的另一張床,“這裡有。”
池鳶頓時臉紅,尷尬的轉了一個身,側著身體睡著了。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這張床一陷,溫柔的懷抱靠近,將她攬在懷裡。
“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池鳶嘆了口氣,不是她不做就行,柳如是當時那瘋癲的模樣,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而且一直都以為她很惜命,結果憤怒到極緻,竟然連那條命都不在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是差點兒栽了。
*
隔天淩晨七點。
走廊盡頭的病房內依舊人很多,氣氛格外的沉默。
聶衍坐在病床的一邊,看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柳如是隻覺得頭痛欲裂,虛弱的看著天花闆。
其他人全都激動了起來,聶衍也握住了她的手。
“如是,你感覺怎麼樣?”
柳如是回憶了好一會兒,才眼眶一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聶衍連忙拿過一旁的紙巾給她擦拭,“別哭,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池鳶怎麼會雙雙落水。”
柳如是心裡一抖,當時氣得失去理智,現在想起來有些後悔。
“你沒去查過麼?”
“查過了,那裡沒監控。”
聽到沒監控這三個字,柳如是的眼裡劃過一絲狂喜,眼淚繼續往外流。
“池鳶,她要殺我。”
她的聲音滿是虛弱,被折騰這麼一圈兒,此刻就像是破布娃娃,仿佛輕輕一扯就會壞。
柳家其他人氣得攥緊了拳頭,謀殺?池鳶那個賤人竟然敢!
聶衍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依舊抓著她的手。
“是池鳶要殺你,把你推進的泳池?”
柳如是點頭,“她說要為聶茵掃除障礙,還說我本來就活不長,不如送我一程,聶衍,我腦子裡好痛,其他的記不清楚了。”
柳老爺子坐在病床的另一側,他一直沒說話,現在緊緊的闔著眼睛,氣得睫毛在顫。
柳老爺子的脾氣一直都很好,對待柳家其他人也極少生氣。
他應該是這些長輩裡最平易近人的一位,要說缺點的話,那就是太溺愛柳如是這個孫女。
“如是,你希望爺爺怎麼做?”
柳如是的眼裡劃過笑意,現在想起池鳶的小提琴,還是覺得兇腔在沸騰。
池鳶不倒黴,她這輩子都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