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掉渣夫:王妃要二嫁 第二百九十三章 要什麼都可以嗎?
晏無悔驚訝地看著他,道:“那您的眼力可夠好的!”
鳳九霄勾起嘴角一抹淺笑,如春風拂柳一般,道:“簪子也喜歡?”
晏無悔摸了一下發髻上插著的木簪,臉微微發紅,她把他送的東西都戴在身上了。
“嗯,喜歡!”晏無悔莫名覺得心慌。
鳳九霄微微點頭。
“你經常喜歡送別人這樣的禮物嗎?”晏無悔忽然想到這一點,都是女人家喜歡的玩意兒,他怎麼送起來這樣順手,莫非送了不少出去?
鳳九霄道:“隻送過你!”
晏無悔聽了這句話,心頭一熱,臉就更熱了,低聲道:“以後也隻送我一人嗎?”
鳳九霄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人已經被送到了二院外了,他頓住了腳步,道:“留步吧!”
“哦,好,您慢走!”晏無悔也停了下來,滿眼的不舍,看著他。
鳳九霄問:“還想要什麼?”
“嗯?”晏無悔訝異地看著他。
“禮物。”鳳九霄淡淡道。
晏無悔心裡的歡喜就像是要溢出來似的,道:“要什麼都可以嗎?”
鳳九霄點頭,說:“隻要我有!”
“我不要別的,就……想入冬的時候去你的南山別院,和你一起!”晏無悔眼裡含著希冀。
鳳九霄點頭,道:“好!”
說完便走了,晏無悔就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喜歡的人啊,哪怕隻是背影,都看不夠似的。
晏無悔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覺得那金色顯得更耀眼了。
直到鳳九霄消失二門外,晏無悔才回過神來,略有些失地往回走。
這樣可以相見的日子,短暫又難得,往後也不知道能有多少這樣的機會,她總覺得,現在的平靜安寧,像是偷來的時光。
鳳九霄的病已經大好了,往後隻要好好養著,不會危及性命,要活個七八十歲也不是難事。
從前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娶親,以後還能繼續單著嗎?
一想到他將來也會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便覺得心灰意冷了起來。
因為晏無悔明白,以她的身份,要成為他的妻子,簡直難如登天,更何況……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晏無悔苦笑一聲,自己在這裡多愁善感什麼呢,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一人之力實在太渺小,她雖有超越這個時代的靈魂和知識,卻難以淩駕於這個時代之上。
在這樣的時代,她也終究隻能做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就連要報仇,也必須要借助許多人的力量。
她是可以用一味毒藥將整個辰王府送上西天,而後呢?自己也隻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不僅如此,還會連累上許多人,遠的不說,秋月和藍月,包括鳳九霄,可能都會因為她而被皇上定為同黨。
她已經不再是初來時那個孤家寡人,已經有了在乎的人,心有了歸屬,但也有了束縛。
如今讓她再了無牽掛地浪跡天涯去,或者和人拼了命去,她是舍不得了。
“郡主,您想什麼呢?”藍月見晏無悔一個人呆呆地走在路上,魂不守舍的,便過來問。
晏無悔一回神,發現自己走到了郡主府的後園子了,若不是藍月及時出來,她一頭都要撞到樹上。
“哦,正想事兒呢,剛剛王爺來了,你們知道嘛?”晏無悔問。
藍月笑著道:“當然知道了,風來還把我們叫走了,說王爺有事兒要和您商議,不讓我們去打擾!”
“這個風來……”晏無悔知道風來肯定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把她身邊的人都支應開,好讓她和鳳九霄單獨說話。
難怪鳳九霄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了。
“王爺來和您商議什麼事兒啊?是不是要替您出口氣?”藍月笑著問。
晏無悔挑眉,疑惑地問:“出什麼氣?”
“自然是上官琴在咱們家門口鬧事兒的氣,還有公主墳被人鳳之辰挖了的氣啊!”藍月道。
晏無悔微微皺眉,問:“風來是這麼跟你說的?”
“嗯,風來說這事兒王爺都聽說了,今兒是特意來跟您商議的,這口氣咱們必須得出了,不能就這麼罷休,否則將來他們還不定怎麼欺負您呢!”藍月氣呼呼地道。
晏無悔想著,鳳九霄來,似乎也真的沒為別的事情,隻說了上官家以假藥獲利之事,以及要將鳳之辰手頭的黃金逼出來的事情。
這不正應了要為她出氣的兩樁事兒嗎?
他果然是為這件事來的嗎?
晏無悔心頭一暖,原來他真的在意她?所以知道她受了委屈,便過來了?
“郡主,您怎麼了?”藍月看晏無悔的眼裡似有淚光,擔心地問。
晏無悔搖搖頭,道:“沒……沒什麼。自打太後去了,天地像是變了一樣,我從雲端跌落,無人問津。被綁在密室裡,我的心被挖開了,九死一生。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覺著,這天下再無可依靠之人,天地之大,也無我容身之所……”
“那一刻的孤獨和蒼涼,叫我此生也難忘了。傷口的疼倒是其次,反倒是孤寂感更痛百倍。無一人可說心裡話,無一人可撫慰,人活在這世上,到了那樣的境地,活著比死要難多了!”
藍月聽了,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那時候她和秋月已經被迫離開了辰王府,放著晏無悔一個人,遭遇了那樣恐怖的一夜,如今聽她說起那會兒的經歷,就覺得心疼極了。
“主子,奴婢對不起您,奴婢……”藍月撲通一聲跪下來,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晏無悔拉起她,說:“我說這些,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感慨,當時便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要和鳳之辰、上官琴鬥一鬥。當時覺得自己就是孤身一人,一條命而已,便是死了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拼個死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時候不論出了什麼事,都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受了什麼委屈,也都自己咬牙挺著,從不向任何人訴說,也不向任何人求助,滿朝上下,避我如蛇蠍,不來踩上一腳也就算好了,落井下石的更多。”
“唯有他……他是第一個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也是他每逢危難,將我拉出深淵……”
晏無悔說到這裡,眼淚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