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貴妃一聲令下。

　　兩個身強體壯的嬤嬤當即對謝千歡動手。

　　方才，明妃是跟在程貴妃後面來的，看見如此，便冷著臉說道：“貴妃，她肚子裡還懷著皇家皿脈，萬一出了差池，你如何擔當。”

　　“喲，沒想到你還會為你的兒媳婦說話呢。”

　　程貴妃露出嘲諷的笑。

　　明妃淡淡道：“貴妃針對她，便等同於針對我和瀾兒。”

　　雖然明妃不怎麼喜歡謝千歡這個兒媳婦。

　　但，在面對“外敵”的時候，該和誰站在同一條戰線，她還是明白的。

　　“明妃，恕本宮直言，近些時候陛下也沒少去你的椒川院吧？你那個地方常年偏僻陰冷，又打掃的不幹淨，平日裡誰都不樂意去串門，指不定陛下就是在你那兒染上惡疾的，說起來你也該負起責任。”

　　程貴妃現在是殺瘋了。

　　明妃慍怒，“你沒有證據，不要皿口噴人！”

　　“本宮說的都是事實，哪裡是皿口噴人？皇後娘娘，您也覺得本宮說的沒錯吧？”

　　“......”

　　皇後蹙起眉頭。

　　她不太想卷進程貴妃和明妃之間的鬥爭。

　　一時間，便沒有開口。

　　這時，何公公悄然走到龍榻後面，低聲問一個小太監：“戰王殿下快到了嗎？”

　　“先前派去校場的人已去了大半天，應該快了吧！”

　　“再派一個人去路上接，把現在宮裡的情況告訴戰王殿下。”

　　“是。”

　　小太監正準備匆匆離去，卻又被何公公叫住，“誒，你別打她們眼前過，這邊走。”

　　“哦！”

　　小太監繞開正在發飆的程貴妃，從另一扇門出去了。

　　程貴妃把明妃懟的無話可說，得意洋洋，指使那兩個嬤嬤，“還不動手？”

　　“等瀾兒來了......貴妃，希望你還能這麼肆無忌憚！”

　　明妃眼神陰森的似乎想殺人。

　　若不是她的歇斯底裡症如今已好轉許多，恐怕，她早已掏出小剪刀，跟程貴妃拼個你死我活。

　　程貴妃也怕她會突然發瘋，站在幾個宮人後面，和明妃拉開距離，“難道宮裡光你有兒子麼？本宮的崇兒，可比你那隻會打仗的兒子要出色得多！”

　　“程裕雅......我們，走著瞧！”

　　明妃恨恨的看著程貴妃。

　　兩個嬤嬤已經把謝千歡拖到了殿外。

　　謝千歡不敢反抗。

　　冰雪之天，地闆上仍殘留有雪水，很滑。

　　若是在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後果會比一直跪著更慘烈。

　　隻不過，當兩個嬤嬤松手的時候，謝千歡低聲對她們說：“如果我出了事，你們就得帶上殘害王妃的罪名，別以為程貴妃能保住你們，她隻會把你們推出來當擋箭牌。”

　　兩個嬤嬤怔了怔。

　　隨即，其中一個淡淡道：“老奴的命早已獻給貴妃，為貴妃擋箭，是老奴的榮幸。”

　　說完，她們按著謝千歡跪在雪地上，然後面無表情退到兩邊。

　　好冰......

　　謝千歡剛觸碰到地面，就覺得雙膝一冷，陣陣寒氣透過衣服，傳至身體各處的神經末梢。

　　天空飄落鵝毛雪。

　　她根本撐不了多久。

　　還沒到半刻鐘的時間，她已是感覺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