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定會救你
“怎麼,又是藥?”
白錦端過了那碗藥,這些藥的味道十分的令他不喜,不過每次他一見沈清辭黑呼呼的臉,到都是哭笑不得。
他拉起袖子擦著沈清辭的臉,“不是讓藥童來煎了,你怎麼自己動手了,你這到底是在熬藥,還是給自己的臉上抹黑的?”
“藥童有事不在,”這藥確實是沈清辭親自動手的,就是她已有很長時間不熬藥,所以第一次手忙腳亂的,還將自己的手指燙好幾下,不過還好,這藥她是熬成功了,雖然說是一路的波折,但是藥是可以喝的,也是不會喝的中毒,更是不會喝死人。
白錦搖了搖頭,無奈的將藥碗放在了自己的嘴邊,然後一仰頭便將藥全部的喝了下去,就是……這藥……
“阿凝,你確定你的藥裡沒有毒嗎?”
沈清辭愣了一下,“有毒嗎?是不是那個老大夫……”
“別亂想了,”白錦將碗放在了沈清辭的面前,“你明天自己喝了一口,就算是沒有毒,也都是要被苦死了,”這還真是他喝過最苦,也是最難喝的藥了。
不對,他喝過的藥就是這麼幾味,也就是這麼幾幅,至於以前他有沒有喝過,他還真的不知道,也是不記得了。
所以說,這句話還是說的有問題的吧,不過似乎也是沒有問題,畢竟他現在確實是不記得的以前的事情。
他再是從桌上拿起了那個藥碗,就連現在的嘴裡,也都是那種濃重的令他有些不舒服中藥味兒,他都是怕,自己剛喝進肚裡的東西,會不會一會兒就頂到喉嚨眼裡了。
沈清辭從他的手中將碗拿了過來,然後去外面的山泉水那裡洗幹淨了,洗幹淨的碗,到是聞不到藥味了,留下的還是她喜歡的帶著清泉的幹淨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藥,還說是昨夜折騰了一夜的原因,吃了藥沒有多久,白錦就已經躺到了塌上睡了,其實他最初也隻是想著,隻是躺上一會兒,其實就隻是一會兒就行,結果不知不覺的到還真是睡著了。
沈清辭輕輕的關上了門,他睡著了,可是她卻有些無法入睡,所以就幹脆打開了香室的門,在裡面制起了香,等到京城的人過來之時,也是將這些帶回一品香去。
不知過了多少,她制了一會兒香,胳膊上面還是有著一些疼意,不過比起晚上之時,到是輕的很多,但隻要一動,仍是可以感覺到那些疼,正在源源不斷,也是一直未停。
應該是沒有事了,其實沈清辭自己也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的日子其實過的一直都是沒有分過時辰,一般也都是白梅提醒她的。
她還說,離開白梅白竹的她會過的很好,其實她感覺自己是想的太多了,這麼幾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小梅子,如果真的沒有小梅子,她還真的是各種不習慣,還有太多的不適應。
所以小梅子快回來吧,你家的姑娘,沒有你還真的是活不去了。
她打開自己屋子的門,裡面兩隻小狗兒已經睡在自己的墊子上面了,此時可能也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灰狼到是擡了擡頭,一見是她,繼續的縮起自己的圓滾的小身子,睡了起來,而天狼就一直的沒有醒過。
還真是兩隻懶狗。
沈清辭走了過去,也是蹲在它們的身邊,然後捏捏它們的小耳朵,也是多虧了它們了,沒有小梅子的日子,還有它們陪著她的。
她再是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塌邊,也是脫下了上衣,隻是胳膊的疼痛,卻是讓她不敢翻身。
誰說不疼的,她苦笑,還是挺疼的。
而她想爹爹了,如若爹爹在就好了,爹爹就可以陪著她,她也可以說自己疼了。
因為爹爹疼她,所以他才會疼她的疼,可是沒有人疼她,她再多的疼,也不過就是她自己承受罷了。
她閉上眼睛,可能剛是睡下沒有多久,灰兒與天狼又是叫了起來,而她猛然的坐起,也是隱約聽到了外面傳來白錦的聲音。
又是那種聲音,又是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碗藥,是真的沒有用嗎?
她連忙的拉開了被子,也是跑了出去,就連鞋子也是沒有穿,一雙光著的腳闆踩在地上同,似是從冰上走過,就連頭頂都是在泛著寒。
她推開了門,也是將燭台放在了桌上,白錦還是如同昨日一般,一張俊顏再是扭曲了起來,額頭上面也是有著大顆大顆的汗水向下掉著。
沈清辭連忙的過去,也是按住了他的肩膀,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姑娘,她的力氣必竟有限,而白錦的手也是向著她的胳膊打了好幾下,她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疼,低關頭,就見本來都是已經好了的傷口,再是滲出了一些皿絲。
“白錦,白錦……”
她不時的喊著他,喚著他,也是搖著他。
可是他就像是被淹沒在可怕的夢境當中一般,隻有嘶聲的大吼,也隻有瘋狂的扭曲,餘下的什麼也是聽不到。
不但白錦已經是一身的泠汗,就連沈清辭也是,她的額頭上面,也是貌出了大顆的汗珠,不僅是因為急,還是因為疼,因為她太疼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低下頭,盯著自己帶著傷的胳膊。
然後她咬緊了牙,將自己另一條胳膊放在了白錦的嘴邊。
“咬著,咬著就不了,”她吸了吸鼻子,也是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一邊的袖子,而後胳膊又是那種被嘶著皮肉般的疼痛。
她再是咬起了自己手背。
“阿凝,不疼,不疼的,很快就過去了,他是你的恩人,上輩子,所有人離你而去,所有人都是怪你,都是罵你,都是恨不得你死,也都是恨不得你生不如死,所有都是欺你,打你,不顧你,任你骨頭盡碎,死無全屍,是他保了你最後的尊言。”
她用力的忍著,等著疼痛一點一點的減少,一點一點的變輕,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真的以為這樣的疼痛可能都是永無止境,直到她以為自己可能是要被疼死之時。
而疼卻是小了,卻是輕了。
她的胳膊再是一次被嘶咬的皿肉模糊。
“沒事了,”她輕輕的用袖子替白錦擦著臉上的冷汗,“不怕,我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