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一輩子也是抄不完
她要的不多,其實這樣也便很好了,是不是?
烙衡慮輕輕撫著她的發絲,也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於一夜間,四周的輕風怡然,而有的人,一夜好眠。
可是卻是有更多的人,是不可能成眠,也不可能好眠,就比如宮中的那一位。
哐的一聲,三皇子用力砸了一下桌子,而桌子面,他所抄寫的那些祖訓還的聖賢之書,如同遍地的雪花一般,飛到的到處都是。
幾個小太監連忙的趴在地上,也是將那些白紙小心的撿了起來。
聖上讓三皇子抄寫這些聖賢之書,要抄夠一百本,這一百份要是真的抄完了,非要五六年的時間不可,按著現在三皇子的性子,抄一張,再是撕上一張,怕是他和輩子也都是別想出去了。
哪怕真的過了五六年,他抄完了,可是當再是出去之際,可能一切也都是物事人非了,本來都是屬於他的好機會,也都是徹底的跟著失去了。
所以說,讓他怎麼抄,當他如何的抄,難不成,他就隻能一輩子都是呆在這裡,抄著這些可惡的書,他現在就連一本也都是沒有抄完,還要讓他抄到了一百本,
一百本。
怎麼抄一百本?
讓別人抄下,讓他見識見識,到底怎麼能樣才能抄完這一百本。
他這一輩子不是為了抄這些書來的。
他冷冷的坐在那裡,一地的太監將他抄寫的東西撿起來,再是恭敬的放在一邊,而他的面前放著的也都是抄了一半或許也是沒有一半的東西。
還有的便是一張燭台了。
而燭台上面的光線也都是一簇一簇的,不時的向上跳動著,他的眼中也是映出這一點的燭光,而光線的跳躍間,是他的眸中的怨恨,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是大了。
本身皇帝將他幽禁在此地,本就不是意為抄書,抄書是其閃,他要的也不過就是他的休身養性,可是他要休身養性做什麼,他這些有個屁用?
他要的是皇位,他要提是他老子屁股下面的那一把椅子,而現在眼看著那把椅子也便是離他而去了,這讓他怎麼甘心?
他放在了桌上的手,再是一次的握緊,緊的幾乎都是悄碎了自己的手骨。
外面的門打開了,一名太監走了進來,手中也是端著三皇子的膳食,而那個太監身上也都是門外的侍衛給搜遍了,在沒有搜出何物之時,才是放他進去。
“殿下,這是您的晚膳。”
老太監連忙的將飯菜放了下來,一邊放,一邊也是小聲的說道。
“殿下,請慢用。”
三皇子擡了擡眼睛,扯起了嘴角都是生疼,他現在哪還有的心思用膳,最想做的就是這裡的一切都給砸了,是的,砸了,全部的都是砸了,非要是砸出一個稀巴爛不可。
可是他知道,隻要他敢做一絲的對祖訓的不敬不意,隻要他敢是砸了桌子,摔了書,他在這裡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會被他的父皇知道。
而到時父皇若是對他放棄了,那麼,他就連一丁點翻身的機會都是沒有了。
殿下,放慢用。
老太監再是說了一句,這才是站了起來,然後轉身便是離開了這裡,而門關上的瞬間,三皇子的眼角用力的跳了一下,真的如同坐著天牢一般。
而他莫不成真的要呆在此時一生的時間。
直到他垂暮老矣,再是直到他老而死去。
他呆呆的望著桌上的那些飯菜,扯起來的嘴角,仍是生疼,而那些飯菜,他一直沒有動過。
直到他伸出手,這才是麻木的拿起了筷子,夾了一些菜放在自己的嘴裡,而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三皇子,也是儲位最適合的繼承的人選,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成為了階下囚,就連向外面多走一步都是不成。
他如何能坐住,如何的能呆住?
他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吃著菜,如同是在嚼臘一般,哪怕給他的份例,仍是同從前相同,仍是皇子的份例,可是告訴他,一個階上囚哪怕是滿漢全席,哪怕是山珍海味,可是吃進他的嘴裡,仍是沒有多少的味道。
直到他再是夾起了一些菜,結果手中的筷子先是一頓,臉色也是跟著突變了一下。
他擺了一下手,也是讓身邊的太監下去。
太監彎腰向他行了一禮,而後這才是退了出去,開門,關門,也是站在了外面,其實從未離開,隻要他一個出聲,他們必是會進來。
當是裡面隻有三皇子一人之時,三皇子這才是緩緩的放了下了筷子,他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而後握緊。
他將自己的手放下,而後放在了膝蓋之上,這才是松開了手,而手五指打開,他的手心裡面有著一張已經被揉成了團的紙條。
他將紙條打開,也是將上面的字逐一的看了進去,而後也是記在心中,最後將紙條拿了起來,揉了揉,再是放在了一邊的燭台上面,等著紙條化為了灰盡。
他再是拿起了筷子,繼續的吃著餘下的飯菜,而在無人可見的地方,此時,他一直平著的唇角,似乎是向上揚起了一縷詭異的弧度。
直到他吃完桌上的菜,這才是再是端起了那一碗銀耳粥,手中的拿著的湯匙,也是一一的在裡面挑著什麼,他舀起了一顆桂圓,放在了自己嘴裡,而後再是一顆,直到他一連吃了三顆,這才是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湯匙,而後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將那顆吃進了嘴裡的桂圓吐了出來。
他將桂圓的咬開,裡面是一顆用蠟封著的蠟丸。
兩指用力,他將藥碗捏碎,而裡面封著的,是一顆了花生米大的藥丸。
兩條路。
他嗤笑,他還有哪條路可走?
要不在這裡終老一生,不對,可能他沒有一生,他就真的不相信,以後等到了老四真正的坐擁了整個江山之時,他還能對他這個三哥有一絲的兄弟之情,再是放他一條生路。
他們都是接受了帝王的教導,當然也都是知道,什麼叫做斬草除根,成王敗寇,這本就是一場生死之戰,要不是生,要不便死。
就是如此的簡單。
所以,他選的也就隻有那一條。
他要為自己殺出一條皿路出來,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