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她就不是個好東西，慣會花言巧語哄騙你。把你哄得都和娘離了心。”

　　顧老太越說越氣憤，她倒還委屈上了。

　　顧老三深吸一口氣，“娘，秋娘是我妻子，就算她沒懷孕，你也不能打她。”

　　“我怎麼不能打？從前我也沒少打她。”

　　顧老三喉嚨一澀，第一次恨從前自己的不作為。

　　竟讓顧老太覺得打罵孟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顧老太還在大放厥詞，“婆婆教訓兒媳婦，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老三，以前你都不會頂撞我。最近時間都被這個賤人給挑唆壞了。”

　　“要不是她，你能背著娘存錢？你說，最近偷偷攢下的那些錢，是不是都是給這個賤人了？”

　　顧老三心頭一片冰涼，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

　　他這些天打短工，確實隻給了顧老太一半的工錢。

　　顧老太在銀錢上一向精明，問了好幾次，怎麼拿回來這麼少。

　　顧老三都找借口敷衍過去了。

　　沒想到顧老太會來找孟氏的麻煩。

　　平時孟氏都在作坊，人多，顧老太不敢去。今天孟氏隻帶了桃花和梨花，上後山采蘑菇，才讓顧老太找到機會。

　　姜瑤冷冷道：“為了幾十文錢，你就毆打三嬸，還要踹掉三嬸肚子裡的孩子？”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的人？”

　　顧老太恨毒了姜瑤，可看著姜瑤手裡的棍子，又升起了三分懼意。

　　幾十年了，她還沒被人這樣打過。

　　顧老太咬牙，“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梨花兇道：“你就是！”

　　顧老太揚手，“小兔崽子——”

　　姜瑤一棍抽過去，顧老太嗷的一聲慘叫。

　　“老三！”顧老太要氣瘋了，“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娘挨打？”

　　姜瑤冷笑，“那你讓三叔閉著眼睛。”

　　顧老太一口老皿差點吐出來。

　　顧老三內心也在煎熬，一想起剛才孟氏和梨花看他的眼神，顧老三覺得像是有人拿刀捅他的心。

　　“娘，以後我做工掙的錢，不會給你了。”顧老三終於下定決心。

　　“我有妻子和女兒，她們母女這些年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以前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她們。”

　　“以後我掙的錢，都會給秋娘和梨花。我要擔負起一個男人和父親的責任。”

　　顧老三艱難開口，“娘，你別再來找秋娘和梨花的麻煩，再有下次，我......我......”

　　顧老三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

　　顧老太已經炸了，“什麼，你不上交工錢？”

　　顧老太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她找孟氏為的什麼？

　　還不是為了顧老三另一半的工錢。

　　現在倒好，顧老三連剩下的一半都不給她了。

　　顧老太哪裡能接受？

　　“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忘了自己是從誰的肚皮裡爬出來的？老娘辛辛苦苦養育你長大......”

　　顧老太太過激動，連姜瑤手裡的長棍都給無視了。

　　上前扯住顧老三又是拍又是撓。

　　打的是顧老三，姜瑤就沒管。冷漠的站在一旁。

　　顧老三甩開顧老太的手，“娘，每年該給的孝敬，我不會少了你和爹的。”